“王妃。”
李二的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最震惊的还是莫雨辰，娜妲兰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只觉得不出预料。
娜妲兰扬唇问道，“具体说说，你们做了什么。”
李二老老实实的回答，“怜月要我找人把王妃带出城。”
“然后呢？”
“我没想到那群人会收了我们的钱，把人卖给人牙子后，那么赶巧就到了翠微楼，然后就有个林公子把王妃买下来，居然送回了王府。”
“那城中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李二又说道，“怜月气不过，叫我传出去的。”
娜妲兰冷笑不已，她问：“王爷，现在你还相信那个月姬吗？”
他默不作声，脸色阴沉的可怕，不动脑子都应该能够猜到，被一直十分宠爱的女人背叛有多难受，莫雨辰现在就有多么不爽。
她问：“除此之外，还做过别的没有？”
“她还花钱叫我雇人，去杀方侧妃，不过没有杀成。”
听到这句话，莫雨辰的脑海里立刻回想起在登文山青云寺外某座山头上看见的那一幕，分明是月姬想要先把方侧妃推下枯井，到头来方侧妃却被反咬一口……
他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应该相信谁呢？可眼睛不会骗人，难不成方侧妃会知道自己就在那里，就是能够看见她们，偏偏演戏给自己看吗？
而李二不过是喝了一碗加了不知名的药粉的水，就能够知道，林公子是何许人也了吗？
他叹了口气，懊悔、难受、愤怒、羞辱，一下子全都压在心头，让他觉得有些缓不过来。
“你认识怜月多久了？”莫雨辰觉得眼皮都很沉重：“三年前她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认识不过两年，她从前被皇帝赐死，懿王用关系保住了她，翠微楼的老妈妈答应了保密，可她之后还是坚持要开始接客，换了个名字叫月娘，小人也就是那时才认识她的。”
“其中有没有人报官？”
“有，但老妈妈早说过了谁说出这件事，谁就永远别踏进翠微楼。”
对于那群整日纸醉金迷的富人家来说，这句话的确很有震慑力，大家几乎都保持了沉默，谁也不说怜月其实没死，又都想着能够和怜月共度良宵。
“这两年她有没有……”
“够了！”
娜妲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雨辰打断：“拖下去！”
侍卫们将李二带走，娜妲兰只好一路跟着他出了地牢，他因为情绪的波动，步伐迈得极大，娜妲兰差不多要小跑起来才能勉勉强强跟上。
娜妲兰追着莫雨辰，“王爷，妾身说过了，你要面对事实！”
莫雨辰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停下来：“本王明白。”
娜妲兰追问道，“接下来王爷要做什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他沉默了一会，问：“你给他服下的是什么东西？”
“王爷还是怀疑他在撒谎或者妾身在耍花招？”娜妲兰觉得失望透顶：“自欺欺人终被人欺！”
娜妲兰摇摇头，“本王不是怀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那是妾身家乡里的一种药粉而已，对人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能够让人不得不开口说出真相。”
她这么说，莫雨辰也无心再细问。
“不过，王爷，”娜妲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妾身有一件事很疑惑。”
“什么？”
“王爷和月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莫雨辰点头，从前他根本不敢确定，因为的确有一次自己喝醉了酒，酒中又藏有药粉，他更是记不得，后来月姬有孕，他也算默认自己是不规矩了一次，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诸多蹊跷。
现在，莫雨辰终于敢确定自己当真什么也没做过，他楞了一下，然后问：“问这个做什么？”
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让莫雨辰不自觉有不好的联想，她问：“王爷从前将妾身带进王府的时候，和妾身说过什么，不会忘记了吧？”
虽然娜妲兰之前为了隐蔽身份，一度隐姓埋名进入了烟花地，成为了一名和宁姬一样的清倌儿，可她会答应进王府完全是靠机缘巧合。
她遇见莫雨辰之后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不过是调戏一般的说了一句要将她买入王府，她随口应：“王爷要买也只买的了奴家进王府，奴家的心和身可是无价。”
莫雨辰竟然张口就毫不犹豫的说：“好，你若没有爱上本王，本王不会碰你。”
所以，之后就算在外人看来，娜妲兰进府之后也算是光耀了一段日子，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还是保持着君子协议。
“王爷没有碰过妾身，如今也没有碰过月姬，之前的方侧妃和王爷分别多年，自然不用想，至于宁姬，王爷恐怕也没有和她温存过吧？”
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被娜妲兰捕捉：“所以，王爷真正是个痴情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王妃一个女人？”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该揭牌了，她神色认真，语气也是异常的严肃：“王爷，我入府也有两年，您是个怎么样的人，妾身不敢说对你有多了解，
可王妃娘娘的某些方面，妾身还是可以说得上是明白的。”
她停顿了一会，观察了一番莫雨辰的脸色，看他脸上写着“继续说”三个字后才说：“王妃娘娘对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因为月姬和从前的白晴吃尽了苦头，王爷实际上是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她的。”
“白晴做了什么，王爷您是看在眼里的，而现在月姬做了什么，王爷也应该都听见了，哪怕是不相信妾身用的药，王爷听了这些话难道没有打算调查清楚吗？”
他不语，只是点头，娜妲兰道：“王爷既然对王妃娘娘有心，就不要辜负了她，一个女子的心一辈子都很难再给第二个人。”
这方面她是个有发言权的人，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人，哪怕自己知道不应该和那个人在一起，哪怕自己永远过不去那道坎，娜妲兰的还是知道，自己没法把身心再交给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