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做人要谦虚、谨慎,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待任何事物,你不问缘由就对人一阵喝骂,不尊重他人,就好像你很不爽别人说你就是一个服务生一般,你在叫别人出去的时候,你和那些骂你一个小小的服务生的人有什么区别?你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像你这样不懂尊重他人的员工,我君来尝不需要----”罗岚一字一顿的对着小王说道。
“我--”小王一阵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走到了妇人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道“阿姨,我错了。”转身朝后台跑去。
“罗姐,说的真好。”刚才扶着妇人的女学生朝罗岚微微一笑,将妇人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事,你们照顾好凤姨,我去忙别的了。”罗岚看了一眼凤玉蝶,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阿姨就是不接受任何的人施赠,她也没有办法。
“小伙子,你有没有见过我儿子?”凤玉蝶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到叶峰桌子前,而刚才扶着她的女学生也赶忙跑了过来,有些歉意的朝叶峰笑了笑,“先生,不好意思,阿姨她这里不太好---。”女学生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
叶峰点点头,他也看出凤玉蝶的神智出了点问题,不过对于女学生以及刚才那位经理的做法感觉很是舒服,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好人还是占多数,“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叶峰到也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可是看见凤玉蝶的模样,似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始终想不起来他见过这个妇人。
女学生将凤玉蝶搀扶着坐了下来,随后和同伴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了叶峰对面,“这位阿姨名叫凤玉蝶,平时靠着拾荒生活,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据说她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她儿子,可是她又说不清楚儿子长什么样,我们这些人也是觉得她可怜,有时候会请她吃一顿饭----。”
“应该有人照顾她吧?”叶峰看着妇人的模样,应该不是自己梳洗的,一个神志都有问题的人,不会打扮的这么整洁。
“听说她有一个女儿,不过很少见到她,也不知道她一般都在做什么?”女学生叹了一口气,“或许她的压力也比较大吧,生活在这个大城市里,什么地方都要开支,要照顾凤姨,还要寻找她的哥哥,哎----。”
“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家歇呆着,哥哥我会想办法找到的----。”就在女学生长吁短叹间,一名身穿灰色衣衫的女孩走了进来,衣服泛白,不知道洗了多少水,女孩长得十分恬静,乌黑的头发是用一根橡皮筋扎起的,五官精致,略显泛白的脸上挂着几分歉意,水灵灵的大眼睛,气质略显比同龄人成熟,“不好意思,我妈影响你们就餐了吧?”
“小姐姐,阿姨没有影响我们!”女学生转头,朝女孩笑了笑,站起身,“既然你来了,我们也放心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女孩朝女学生甜美的笑了笑,微微躬身,走到凤玉蝶身边,“妈,该回家吃药了。”
“小鸣啊,找到你大哥了吗?”凤玉蝶见到凤鸣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她柔嫩的小手,急切的问道。
凤鸣摇摇头,看着凤玉蝶脸色逐渐变得哀伤,立即拍了拍凤玉蝶略显干枯的手背,“妈,我已经托人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真的吗?”凤玉蝶长满皱纹的脸微微舒展,开心的笑道,“还是小鸣有本事,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凤玉蝶本来有些惨白的脸上更加可怖,似乎都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妈----”凤鸣一阵惊慌,俏脸发白,赶忙从口袋里赶忙掏出一瓶药,“快吃药----。”
“止疼药?”叶峰眉头轻轻一皱,站了起来,从凤鸣手里拿过药瓶,“你妈妈不能在吃这种药了。”
凤鸣闻言,神色一暗,半响才抬头,“我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妈吃这药还能活一年半载,如果不吃,可能马上就会被病痛折磨而死,我不想看见她这么痛苦。”
“这两年,妈妈也感觉到了什么,拼命的找哥哥,我知道她是想在死之前能找到他,可是我----我根本没见过哥哥,上哪里去找?”凤鸣仿佛是被触动了什么,眼眶湿润起来,“她只告诉我,哥哥身上有一个龙形胎记,这人海茫茫的,去哪里找一个龙形胎记的男生?”
龙形胎记?叶峰如同触电一般,抓着药瓶的手咔嚓一声爆裂开来,顿时药片四处飞射,“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胎记在哪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凤鸣也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结结巴巴道,“在-左边屁股-上。”
“什么?”叶峰脸色聚变,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过,难怪在他看见凤玉蝶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他现在才知道那是血溶于水的亲情。
师父说他是在燕京附近的一个小山峰被他捡到,身上除了屁股上的龙形胎记,还有一个玉坠,上面刻着一个叶字,于是他就以叶为姓取名为峰。
他本以为自己是父母丢弃的孩子,小时候羡慕那些有父母接送的同龄人,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他比别人更加努力,他想告诉自己的父母,他的天赋比任何人都优秀,丢弃他是父母的损失,他无数次的幻想有一天见到自己的父母时要跟他们说,你们遗弃的儿子是天才,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妖才,但是我恨你们,我也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然而,此刻叶峰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窖,他可以想象母亲凤玉蝶苦苦寻找他二十多年,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又是何等的艰辛?几乎已经半疯,身患重疾,不久于人世。想到这里,叶峰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堵,眼眶也开始发热,双腿微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曾经永远都不想呼出的名字像是一股魔力一般从他胸腔发出,“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