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那位黑袍尊者,一脸的难受,这些日子,对于这个小女孩,他十分伤心,最后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也是始料未及。魔法宗门的要求太过苛刻,原本还能凭借长老一职有几分话语权,但在众多高级长老以上的身份下,他一个普通长老连上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宗门宗主更是一意孤行,采纳不了其他人的意见,想要将这等天赋者直接纳入宗门之中,对于宗门来说大有裨益,但对于小女孩自身来说,这种强行拉入宗门麾下的做法十分低级,更何况,他们现在商量的竟然是封存她的记忆。
想起这个,小女孩十分抗拒,奈何无论怎么挣扎,由尊者结成的大阵,莫说他一个普通的魔法师,就算是上古大能亲至,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破除。眼睁睁地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还有想念如今的哥哥,现在过的怎么样?没有了哥哥的日子,仿佛在这片大陆上,早已看不到所谓的色彩,看不见活着的希望,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内心如刀割一般痛苦,想要回去,可她一个普通的魔法师,再强能抢得过看门的都是圣阶级别的守卫吗?长老个个都是传说中的尊者,这等级虽然没有常听哥哥提起,但魔法学院那些导师几乎都会说到这些拥有通天之能的尊者境界,传说中结成的领域空间,在那里面便是神的存在,规则可以随意改变,增强自身的实力。
“封印记忆吗?”墨雨内心几乎要心碎,若是真的办到,三年之后就算见到哥哥,又怎么可能认出他?他可是这辈子最喜欢的哥哥,唯一的亲人。失去亲人的痛苦,早在黑袍法尊带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有过一次。如今,连那些往事都不曾回忆,魔法宗门我恨你们。
被大阵封印,被束缚手脚,小墨雨连释放一个小小的风刃都不可能,更不用说释放那些高级的魔法攻击。但即便如此,能够释放最高等级的魔法,对于这些超过好几个阶别的强者,又有什么作用呢?当初,天赋卓绝成为了保护哥哥唯一的方法,却不曾想,这天赋居然成了兄妹两个分别的开端。当初,兄妹之间没有一个修炼魔法或者斗气,或许今日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也不会连哥哥的样貌和回忆都会忘记。
“哥哥,这是什么花?”小墨雨抱着墨风的大腿,指了指身旁看见的七种颜色的花瓣,甜甜地说。
小墨风一边背着这捡回来的干柴,一边将小家伙的身子好好护在另一只手后,以免因为干柴的尖锐地地方伤到小家伙,时常也会将一串糖葫芦用一些特殊的纸包裹,以免化了,小家伙什么时候想吃了就给她拿出来。那个时候,由于墨风瘦小,一天也背不了多少干柴,大部分只够他们两个生活,但每每都会将省吃俭用的钱,给小家伙买糖果或者糖葫芦吃,好像又一次因为吃太多了,牙齿都长蛀牙了,还怪哥哥天天骗她吃甜食。
“那是七色花,听人说,有七种颜色的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它,喜欢就将它摘下,这种花在这里可不多见。以后养在家里,还能天天见到。”宠溺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欲要将其摘下,却被小家伙给挡下来,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墨雨。
“不多见的花,生长不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它。能见到这种花,会不会一直获得幸福呢?”小墨雨心灵纯净,即便是鲜花也不曾伤害,甚至阻止哥哥。看在眼里的墨风,更有几分怜惜,他们什么都没有,他却得到了最好的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
“哥哥,如果雨儿再也不是从前的雨儿,你还会认我吗?”意识在大阵中变得越来越模糊,那双小手也变得越来越无力,眼角的泪滴还是落了下来,一滴滴在大阵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动声。
黑袍法尊感官与天地共鸣,细微的差别和声音,几乎无法逃脱他的眼睛和耳朵。墨雨最后那一句话,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间。大阵开始,就算是黑袍法尊,总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逆转,她是第一个被他带来宗门的魔法天赋者,也是迄今为止最具有潜力的天赋者,宗门对于这样的人才,自然是不择手段。他之前还傻傻地认为,顶多会看上她的天赋,没想到连记忆都要消除,宗门对于天赋者果然如此残忍。
“墨雨,希望在这里,你能重新获得新的快乐,你哥哥的记忆,我保证也会封存,不会在你耳边提起。相比在外界,这里无论是条件还是资源都比世俗强上千百倍,说不定在这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天赋者拥有的力量。”黑袍法尊双手紧握,看到那眼角的泪滴,有种仿佛失去一切的感受。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并不是与他有关之人,或许是做了一件亏心事,才有这么多不一样的感受。
魔法宗门为了这名未来的极限强者,甚至不惜使用封印禁术,这可是连那些巅峰境界的尊者也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却得到了这么多尊者的支持,是一大幸事。只是,对于小墨雨自己的意愿来说,这不就是一种囚禁吗?
囚禁她的身心,囚禁她的意识,连他的记忆和珍惜的人都如此囚禁,这又算得了什么幸福,算的了什么美好?
“雨儿的天赋果然厉害,十多位尊者长老,还能挡住这么久,并且将魂力化丹的趋势,这可是至少上古大能的级别。黑钧,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这个东西给你,自行领赏去吧。”那位蓝袍的老者将一枚通行令牌交给了他,惹得好多高级长老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看的出来这东西连他们都觉得眼红,必定不是凡物。
“多谢宗主厚爱,属下有一事不明,她真的需要封存记忆吗?有她的哥哥的记忆不好吗?”黑袍法尊有些颤抖地握住了通行令牌,内心的那个他还是不听地问,忍不住将心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