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秦人已非昔日可欺之辈，若再轻视，只怕我楚之基……”
“闭嘴！！”
楚王眼中满是怒火。
他不愿意听这些，他只想知道—秦浩到底怎么又干出了这么多事，自己这边却连预兆都没察觉？
他不是该在秦地蹲着守防线吗？
怎么又挑动蛮子来了？
怎么就这么会玩命？！
……
秦地，虎豹营训练场。
白云飞穿着铁甲，正在带兵训练，听到身后传令兵来报。
“白将军，殿下有令，东风军各部三日内完成集结，准备下一阶段战术部署！”
白云飞点头。
“知道了！”
他目光往远处边疆看了一眼，眼里没有半点轻松。
“这场仗，才刚开始！”
“殿下手里的刀，怕还没拔一半！”
“等他真拔完了，天下就该换人坐了！”
秦地边境，乌夜岭下。
秦浩站在临时指挥台上，看着前方被开辟出的巨大营地，身后是整整两万名东风军团的主力。
所有士卒都披甲执锐，营帐整齐划一，弓箭、火雷、长戟、盾牌，全都码放得井井有条。
他手里拿着最新一份密报，纸张边角还带着血迹，是从齐国边境斥候手中抢回来的。
报告上记得清清楚楚—草原蛮夷部族已经越过南岭，袭扰齐国边境重镇平陵，屠村三地，大齐军队主力已从中线调往北线增援。
与此同时，楚国西线也出现动荡，数个部落骑兵绕过防线，奇袭县城，楚军仓促应战，调兵之令已经连夜下发，蒲东山本人带五千精锐南撤。
这些消息，早在秦浩的预料之中。
草原蛮夷的动向，是他亲手布置的棋子，而现在这群棋子，正按照他给出的路径，一步步搅乱十八国联盟的腹心。
他要的不是边境得手，而是从心脏下刀。
一旦联盟各国出现调动，那他们的攻秦计划，必然会动摇。
只要有一国抽身，其余国家就会开始犹豫。
而他秦浩最擅长的，就是在这种混乱里，接连出手，彻底打烂他们的部署。
这不是正面对撞，这是一场全方位的绞杀。
他不追求正义，也不靠嘴皮子去说服敌人。
他只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最狠的手段，把十八国逼疯，把他们各自推向内乱的深渊。
旁边，赵应天站在一侧，神情冷淡，看着秦浩一言不发。
秦浩把情报丢到案上，沉声道：
“让火雷营准备，三日后出动，目标齐国东线！”
“调白云飞麾下虎豹骑，从西北直插齐楚交界口，务必不留痕迹！”
赵应天应了一声，没有多话。
他知道主子现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哪怕只调动一万人，也足以把一国拖得焦头烂额。
秦浩现在不是在防守，他是在主动把整个战局翻转，用草原人、用内线、用各国矛盾，把一场本该是合纵之势的联军战局，撕成一块块互不信任的碎布。
而这才是最致命的。
边境前哨处，魔影也到了。
他一身黑衣，轻轻走到秦浩身边。
“十八国的情报网已经乱了！”
“昨天齐国南都的密探，居然传错了情报，说我们主力部队正在北境布防。
结果导致他们前线主将调走三千兵力去增援！”
“现在北线兵力空虚！”
“要不要我们的人，做点事？”
秦浩没有看他，眼神依旧看着前方的地图。
“不急！”
“继续让他们混！”
“我要他们在没有任何敌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我要他们内乱，还没到开战，就先自乱阵脚！”
魔影笑了笑，笑声干瘪。
“你这种打法，比我还狠！”
“我杀人，至少给人留个全尸！”
秦浩淡声回应。
“你那是杀人，我杀的是国！”
……
南越国边境，楚越交界处。
正在赶路的楚军先锋营被一队蛮夷骑兵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丢下三百尸首，数十人被斩首示众。
消息传回楚都，朝堂震动。
此时朝会未散，大将军蒲东山不在，楚王拍案震怒。
“秦浩！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这些国家都是废物？！一个秦地，敢如此嚣张！？”
大臣之中，有人低声说道：
“陛下，眼下边境多处受袭，我军调动迟缓，恐怕还得再抽调精锐入西线，保障要地！”
“但……若是继续调兵，前线与秦地的对峙，就会出现问题！”
“请陛下定夺！”
楚王坐在御座上，呼吸急促，脸色铁青。
他清楚，只要再抽调两军，楚国对秦的围困就算破局。
而他也知道，秦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方根本没打算派兵进攻，而是把他们逼着自乱。
可是现在不调兵行吗？
不调，西线守不住，南越趁乱入境，他楚国可能连自家都保不住。
“传旨—”
楚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东部再调一万人，护西境！”
一名宦官连忙记下，转身离殿。
而秦浩在司马城中，接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三天，比我预想的快了一天！”
“楚国的调兵令一下，大越也得跟着撤兵。
不然蛮子南下，他们挡不住！”
“然后齐国，作为此次十八国的主导国之一，若是眼睁睁看着这几个邻国纷纷抽兵，它还继续主攻秦地……那就不是合纵同盟了，那是冤大头！”
“他们不会甘心当出头鸟的！”
归辛树坐在旁边，慢吞吞地喝着茶。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该杀鸡了？”
“杀谁？”
秦浩淡淡道：
“燕国！”
归辛树眼睛一眯。
“你挑得真狠！”
秦浩站起身，走到屋外，望着远方山河。
“燕国是典型的中等国，兵力不错，资源也充足，但并不是十八国中最强的！”
“但它却是跟我死得最狠的几个之一！”
“尤其那几个文人，把我画像画得跟个癞蛤蟆似的！”
“我说过，他们全家都要死！”
他顿了顿，眼神更冷。
“更重要的是—燕国不在草原蛮夷当前攻击范围内，它以为自己暂时安全！”
“那就从它开始！”
“告诉独孤无念，刺客盟那边调出三组人马，我给他们名单！”
“燕国宰相、兵部尚书、都尉统领、前线大将一家人……全杀！”
归辛树点头。
“我这就去办！”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