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瑾干笑了几声，拂袖而去。
他刚才是故意那么说吓唬她的。
至于为什么要救她，他其实也说不清楚。
吃了饭，弓瑾差人给程清歌送了一身新衣裳。
程清歌里面穿着宫缎素雪绢裙，外面套着白玉兰散花纱衣，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自然中又不失高端贵气。
待她出了门，发现她现在竟然身处百宝楼的最高层。
楼下大厅中央有一个硕大的舞台，是百宝楼用来拍卖和表演。
楼身总共有五层，第一层经营餐饮，第二层经营茶馆，第三层经营茶楼，第四层是空着的，不知道是留着干什么，而这第五层就是用来楼主休息的。
程清歌趴在围栏边，向下观赏着百宝楼的巍峨大气。
原著的百宝楼可是每到正午，就会开启拍卖大会。拍卖的东西也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稀罕玩意，很多达官显贵都会慕名而来。
程清歌一时想的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多出一位穿着黑色金丝锦绣虎纹长袍的男子。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银边的半面面具，但依旧遮挡不住他那俊郎无暇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程清歌终于回过神，叹了叹气，转身准备回房间之时。
终于发现有一个人，视野里的黑影渐渐散开成一名长身如玉的公子。
看到黑衣面具这一派打扮，程清歌脑海里闪出一个名字：“楼主？”
这样独一无二的打扮，在原著里，除了百宝楼的楼主就不可能是第二个人了。
那人没有出声，可程清歌却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而那股味道正是同弓瑾身上一样的味道，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已经记住了他的味道。
“弓……弓瑾？”
程清歌满腹疑惑，她不敢将原著中神秘莫测的百宝楼楼主和智商低下的小傻瓜联系在一起。
可她也很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弓瑾。
男人微微拉扯了嘴角，将程清歌拉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他两手架着程清歌，片刻后，拿下了面具，露出面具后精妙绝伦的一张脸。
“没错，我是弓瑾也是这百宝楼楼主，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笨。”
弓瑾的脸和百宝楼楼主的那张脸彻底重合在一起，他们真的是一个人？
可是，既然他们是一个人，作者为什么把他们当成两个人来写呢？甚至直到弓瑾这个配角消失，原著中都没有告诉读者这个事实。
程清歌低下头，眼中的疑惑被苦恼掩覆盖下去。
她需要完成原NPC想要报仇下毒之人的心愿，又要完成她想要保护弓瑾的心愿。
这两者之间是相互矛盾的关系，程清歌不知该如何去做。
系统之前告诉她，二者究竟如何去做，都是她的选择。
也许原NPC早就记起来自己是被弓瑾杀害，只是她也害怕选择。所以，她才把这个难题留给了程清歌。
“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脸色改变，弓瑾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喜悦。他觉得程清歌应该是被他的这副打扮和他身为百宝楼楼主身份所震慑，因而对他充满了敬佩和崇拜之情。
“没什么，我只是担忧母亲不会放过我们。”
她没有实话实说，转移了话题，提到了弓杰。
弓杰是岳氏最喜爱的孩子，再加上他们离开之前，岳氏的一些表现，应该会继续找麻烦。
“那又如何，只要你待在百宝楼，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毕竟，百宝楼楼主想要的人，谁也动不了。
至于弓杰之死，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他也会调查清楚，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屋外传来阵阵掌声，百宝楼拍卖的时间到了，外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想出去看看吗？”
弓瑾递给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程清歌一个面具，说道：“戴上这个，跟我一起出去。”
程清歌毕竟是将军府的二夫人，来百宝楼拍卖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难免有人会认识她，戴上面具，以防万一。
其实，就算弓瑾不给她面具，她也打算带着面纱出去。小说中的拍卖盛会，她还颇有兴趣。
接过面具，程清歌突然发现，弓瑾给她的面具竟然和他自己的是情侣面具，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
罢了罢了，程清歌摇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戴上了。
楼下的人看到楼主竟然罕见的亲自现身了，热情的欢呼着。
“那个和楼主戴着一样面具的女人是谁？”
“百宝楼楼主竟然牵着一个女人出来了？”
“谁啊？”
“楼主夫人？”
“能做楼主的女人，积了八辈子福气吧？”
除了惊讶感叹的客人，弓瑾的手下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楼主不是从来不近女色，甚至整个百宝楼里的下人都是男人！
弓瑾带着程清歌坐在上席最好的位置，那些拍卖的人久久才移开了视线。
此时，他们正拍卖到一个名为“暗香浮月”的原石。
这块原石，表皮很厚，黑漆漆的一大块，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它的起价还非常高，座位上的人都不愿意买下。
可程清歌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