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应声去了。
何夕道，“方案不错，我们继续讨论。”
众人都没察觉异样，注意力又放到方案上，只有韩蕊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问题的时候，甚至把几处的数据都答错了。
会议正在进行时，助理带着李欣到了。
“何总！”李欣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过来，紧张的喊了一声。
何夕让她看投屏，“看看这个方案做的怎么样？”
会议室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何夕特意叫来这个李欣看预售方案是什么意思？
这个李欣很重要吗？
而韩蕊已经如坐针毡。
何夕让李欣看屏幕上的PPT，一页页给她翻看，问道，“眼熟吗？”
李欣越看越惊讶，“这、这好像是我做的方案。”
细看和她的又不完全一样，相似度70%,比她的方案更完善，但是大体结构是一样的。
做预售方案的事纪总交给了她和韩蕊，她一直在做这件事，但是前一天有人告诉她，纪总已经采纳了韩蕊的方案，她当时还沮丧了一晚上，觉得自己做的太久了，工作效率没有韩蕊高，韩蕊都已经做完交上去了，自己还在做调研，还没准备好一份完整的方案出来。
她说完，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一阵议论声，目光纷纷落在韩蕊身上。
刚才何夕问韩蕊，这个方案是她做的吗？众人还有些不理解何夕的意思，现在似乎已经明白了。
韩蕊直接站起来，反驳道，“这明明是我自己做的，我忙了好几天，还多次向纪总征求过意见，纪总可以为我证明！”
纪川皱眉道，“是，这个方案里面的一些内容，前两天韩蕊就跟我说过。”
何夕冷眸看着韩蕊，“你很聪明，看到了李欣做的方案后，没有完全照搬，只是拿走了你认为最好的部分，之后故意将这些内容透露给纪川，就算后面被拆穿了，也可以让纪川来证明，这原本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还有，李欣做事认真执拗，每一项市场数据，她都自己去查，去做调研，而你直接利用征求纪川意见的时候，从他那里直接得到了这些数据，所以你的效率比李欣高，比李欣提前几天就把方案递到了纪川手里，似乎也间接说明，你比李欣做出来的早，不可能抄袭李欣的。”
“但是、”
何夕冷笑一声，“人算不如天算！几天以前，我恰好无意间在韩蕊的电脑上看过她的方案！”
她过目不忘，那天中午她经过李欣的工作，眼睛只是在电脑上一瞥，几乎就记住了电脑上所有的内容，所以那天看到纪川递上来的方案时，她觉得十分熟悉！
她话音落，会议室里一阵唏嘘声，韩蕊更是惨白着一张脸。
纪川脸色同样难看，没了平时的温雅清和，目光锐利的看向韩蕊，“这个方案，是不是你抄袭李欣的？”
韩蕊支吾道，“我、我没、”
“我想起来了！”李欣气愤的道，“那天我在茶水间吃午饭，韩蕊过去和我聊天，她走的时候跟我要一份报表，我说在桌子上让她自己去拿，当时我的电脑还没来得及锁屏，所以她看到了我电脑上打开的方案。”
韩蕊被众人盯着，加上何夕将她所有的心理和行为都准确的说了出来，她心里已经只剩下慌乱，之前准备好的所有的辩解的说辞都在这一刻忘了。
何夕站起来，厉声道，“韩蕊，你被辞退了！”
韩蕊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阵阵空白，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刚才还被众人看好夸赞，下一瞬间却被以抄袭的名义辞退，这样的转变，不止韩蕊自己无法接受，其他人都觉得戏剧化。
然而在职场久了，除了鬼没见过，这些人还有什么没见过，最后也只是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会议散了以后，纪川跟着何夕回到办公室，一脸严肃的道，“认人不清，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连我一起处罚吧。”
他从来没怀疑过何夕，所以就算没有证据，他也绝对相信何夕说的话。
何夕淡笑道，“这个韩蕊还挺狡猾的，就像你说的，心思活跃，可惜没用在正途。这件事不怪你，如果那天我没看到李欣的电脑，我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案是她抄袭的李欣的。”
纪川还是很自责，失望，“亏我还屡次在你面前推举她，真是没想到。”
何夕很干脆，“辞退了就可以了，没什么好惋惜的。及时止损，也好过你真的培养她两年，把她当成左膀右臂后，才发现她的真面目好的多。”
纪川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
纪川回到办公室，发现韩蕊正在办公室里等他，哭的眼睛已经红肿，抽抽噎噎道，“纪总，我是被冤枉的！”
“何总早就看我不顺眼，这是她和李欣一起做的局。”
“她说她在李欣电脑上看到过这个方案，也许是李欣抄的我啊！”
“我不服气！”
纪川平静的看着她，“这些话刚才在会议室，你怎么不说？”
韩蕊低着头拭泪，眼中幽光闪烁，委屈道，“刚才何总那么严肃，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纪川道，“如果你坚持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可以报警。”
韩蕊顿时心虚了，上前两步道，“纪总，何总就是故意的，她看我优秀，怕你在公司里的势力超过她，威胁到她的位置，所以才想办法把我赶出去。”
纪川脸色冷下来，“你是小姑娘，所以我给你留了体面，你现在马上自己出去，收拾东西离开公司。你再随意诬陷何总，接下来你面对的就是公司的法务了！”
韩蕊被纪川冷肃的样子吓了一跳，什么都不敢再说，低着头转身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只偶尔有人目光瞥向韩蕊，有些感慨，刚才还意气风发，扬言拿了奖金要请客的人，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东西要走人了。
韩蕊把自己的东西摔的噼啪作响，收拾完抱着东西离开，经过李欣的身边时，她停下来，转头阴郁的看向李欣，
“别得意，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以为抱上何总的大腿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吗？我告诉你，她会把你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李欣皱眉看向她，“是你自己犯的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给你两句忠告，做人把良心摆正，哪怕平庸一点，也不会跌的太狠！”
“我用你教？”韩蕊哽咽了一声，抱着东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