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门,苏叶搀扶着苏父的手都用了些力,“爸,你刚刚和苏晚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你不是让我问她要钱吗,我想着,左右也已经不要脸皮了,干脆就卖卖可怜多要点钱,也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苏父说。
“原来是这样啊。”苏叶笑了笑,压根没问苏晚棠到底给了多少,可见也是不在意这些钱的。
如此苏父就纳闷了,她今天特意搞这一出,到底是图什么?
谁也猜不到,她图的可不是这些小东小西,纯粹是为了搅乱这一池水,越乱越好,乱的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苏父不愿意留下,赵建国只能送他。
连红熬了醒酒汤,让苏晚棠端给顾辞远。
他没醉到极致,却也喝得晕头转向,此时躺在炕上根本就不想起来,孩子们在他身边爬来爬去,都已经抽不出心思应对。
苏晚棠把汤放在桌子上去扶他,“别躺着了,红姐熬了醒酒汤,先坐起来喝了再睡。”
他听话的起身,顺着苏晚棠的手喝汤,等她把碗放下,才把人扯到自己的怀里。
“周心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先入为主,即使她曾帮过苏晚棠前去京都,也改变不了她在顾辞远心中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好。
他也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苏晚棠,不要和周心月玩。
但今日他回来时,周心月就已经在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好问她,如此就罢了,她还让人留在家里过夜。
顾辞远这会儿才找到机会,肯定要好好质问一番。
苏晚棠自然不会瞒着他,就把周心月今日过来的目的跟他说了。
顾辞远还抱着她,听闻此言,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周心月在这里举目无亲,身上也无病痛,她还在学校领着教师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她一个人花用也足够了。
根本就没有值得她冒险拿金条换钱的地方,这不是明显的暴露给别人,让人知道她手中藏有私产吗。
以周心月的谨慎,就算真被逼到这一步,也不可能会找熟人,不可能主动给别人把柄。
何况,今日不是周末,她来这一趟还是特意请假,再加上今日是两个孩子生日,家里面请了客人,偏偏她今日过来,未免太巧合了些,巧合的像是故意为之。
听苏晚棠说完,顾辞远生气的咬在她脸上,虽然没用力,却也让她疼了一下。
“干嘛呀你?”她捂着被咬痛的地方。
“都知道她可能是故意的,你还把她留下来,不怕她算计啊?”
苏晚棠赶紧看了一眼门口,这才回头,小声在他耳边说,“我刚刚跟红姐说了,让她晚上注意着点。”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别人存心算计,他们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给她机会,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苏晚棠也希望,最好是自己多想了,也好过自己想对了。
……
灯被熄灭,室内一片黑暗。
过了好长时间,苏晚棠实在坚持不住正想睡去,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刷的一下从顾辞远怀中醒来,起身穿鞋,动作毫不停顿,等顾辞远因喝酒昏沉的意识完全清醒时,房门就已经被她打开。
连红的声音不大,在这封闭的空间内,还是让顾辞远听得清楚,“周同志偷偷出去了,她以为我和君兰都睡着了呢,还小声叫了我们两句,我故意闭上眼睛没搭理,她才放轻动作出去的。”
“我知道了,辛苦红姐了,你赶紧回去睡吧。”
苏晚棠说完关门,回头看到正坐起来的顾辞远,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她出去了?”苏晚棠眨眨眼,“她不会是什么特务间谍之类的,想混进家属院偷什么机密吧?”
“苏晚棠同志,家属院虽然住的都是军人家属,但也不可能会藏什么机密的。”顾辞远任命的起身,“你们继续睡吧,我出去探探什么情况。”
苏晚棠拉住他,“我跟你一起。”
“你又不会隐蔽自己,说不定出门就被她发现了。”
“那也不行,万一……”她是想偷人呢?
苏晚棠没好意思说。
顾辞远却仿佛已经看透了她,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脑瓜,“把你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给我踢出去,相信你男人,没那么容易被别人算计。”
顾辞远说着出去,苏晚棠捂着被他敲痛的脑袋,犹豫着还是跟了几步。
周心月的身影早就消失了,顾辞远回头叮嘱,“把大门关上从里面锁了,我回来的时候会跳墙进去的。”
黑夜里,顾辞远的身影快如闪电,却任凭他跑遍整个家属院,也找不见周心月的身影。
路过大门口时,顾辞远问了守门的警卫员,竟得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就在刚不久,赵建国的妻子苏叶,竟然不顾警卫员的阻拦,推了自行车独自出门,还拒绝了送她的建议。
这就让顾辞远感到迷惑了。
这两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这个时间,他没打算追出去,只嘱咐警卫员,如果周心月从这里出去,就去家里通知他,这才转头回去。
就在顾辞远回去不久,送苏父回去的赵建国也终于归来。
他眉宇间满是疲惫,也不知道老丈人到底发什么神经,一会儿这里坏了让他修,一会儿那里坏了让他修,耽误了他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硬生生磨蹭到现在。
满心的疲惫回到家里,今天倒是稀奇,桌子上他的水杯里居然是满的,端起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其中的温热。
这一来一回出了不少的汗,口干舌燥的他一口气喝完,脱了衣服就去院子里冲洗。
进屋的时候一片漆黑,怕吵醒了苏叶,他也没有开灯。
稀奇的却是,大热的天,她竟然用被单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赵建国掀开被单的一角,由于她是趴着睡的,只能看到那光裸的身体。
都是老夫老妻了,确定她没事后,就躺到了她身边。
天气已经不冷了,他浑身只穿着大裤衩子。
刚闭上眼睛,身旁的人就有了动作,那细长的手指轻拂过他胳膊上的肌肉,试探的攀附上胸膛,一路往下。
赵建国的身体猛然僵硬,紧皱着眉头陷入思索中。
他喉结涌动,抬手握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那只独属于女人的小手,拿开后起身,“不行了,我得先去个厕所,媳妇儿,等我回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赵建国起身后回头,床上的身影还被笼罩在被单里面,整个人成趴着的姿势,根本就不露脸,只有那细长的手臂裸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