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翡翠一把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蔚然,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蔚然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干娘,刚才言希把我弄晕了,锁在鬼屋了。她非要我承认是我害宴宁发病的,我没办法,实在太害怕了就承认说那是我干的。”
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委屈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江翡翠忙抚着她的胸口,不跌声地劝她:“蔚然,你别急,慢慢说,好歹有我和干爹做主呢。”
江蔚然好不容易才止住悲声,抽抽嗒嗒地继续:“谁知道她竟把我说的话录音。肯定是她颠倒黑白告诉北辞了,北辞一定误会我了。干娘,你可说说,我是宴宁的亲妈,怎么可能害宴宁呢?说不过去啊。”
江翡翠点点头,转身看着北辞说:“北辞,宴宁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事情都没搞清楚呢,怎么就赖到蔚然头上了。”
见顾北辞毫不动容,她又对顾鸿鹰说道:“鸿鹰,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鸿鹰沉着脸,面色如霜。
“顾北辞,你这些年只长了长年龄吗?还是你的脑子越长越糊涂了?”
他干咳一声,气呼呼地说:“我们顾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是非不明的人?”
他阴骘地看了顾北辞一眼,有些发狠:“我就不该把公司交到你手里!若是死去的裕泽还在,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的。”
提起裕泽,瞬间触动了江翡翠的心。她索性抱着江蔚然也抽抽嗒嗒起来。
“裕泽,我可怜的裕泽,你死得好惨啊。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替你大哥出席会议,你也不会早死了。谁知道飞机就出事了呢?”
“干娘,您快别哭了,这样一哭,北辞不是更难过,他也不想的啊。”
江蔚然好心地劝说着。谁知道她不劝说还好,一劝说,江翡翠哭得更厉害了。
“裕泽,我懂事孝顺的裕泽啊,老天不长眼,怎么偏偏死的就是你啊?”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应该让顾北辞去死,让顾裕泽活下来才是吗?
只听咚的一声,有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江翡翠吓了一跳,也不哭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博古架上一个青瓷花瓶被摔在地上了。
青瓷的碎片飞了一地,摆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可是古董,市场价怎么也得千万以上。
“这是顾家,要滚一起滚!”
顾北辞掷地有声。他的意思是让她们一起滚出去吗?
江翡翠吓得不敢说话,只把眼睛撇着顾鸿鹰,哀哀戚戚地叫了一声:“鸿鹰!”
顾鸿鹰骤然站起来,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顾北辞,我还活着呢,顾家轮不到你说话。我不走看谁敢赶我走!”
顾北辞如青松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神色冷峻。
“黎渊!”
侍立在身后的黎渊忙躬身答应:“是,顾总!”
“筑墙!”
一开始,黎渊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怔了片刻,随即明白了。
“从哪里开始?”
“临水廊。”
说完这三个字,顾北辞转身大踏步离开。
黎渊忙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堆工人进来,开始在主楼和副楼之间的临水廊筑墙。
临水廊,是副楼通往主楼的必经之路。从这里开始筑墙,意味着,这栋楼的人再也过不去主楼那里了。副楼的人要出去只能另开一道旁门,只是不再是正门。
他们可以不搬离顾家,却再也接近不了那里。
顾鸿鹰气得鼻子直冒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让他们生气的是,顾北辞还在墙上装了红外线装置,是怕他们真的爬墙过去吗?
他还是防贼呢?
*
而这个时候的江锦言已经回到了锦言馆。
她的车刚开进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沈津的车也停在那里。
今天,他怎么闲了?
听说最近沈家公司也挺忙的,他也是忙得团团转。
停好车,她下车迈步走进大厅,看见沈津正和念宝玩拼图的游戏。
一看见她,念宝就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妈咪!”
江锦言的脸色缓和下来,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么晚了,念宝怎么还不睡啊?”
“念宝本来乖乖睡了,可干爹把念宝吵醒了。”
念宝嘟着小嘴瞥了沈津一眼,好似生气的样子。
沈津就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干爹错了,干爹道歉可以了吗?”
“不行,那也要惩罚。”
“哟,念宝都学会惩罚了?说吧,念宝要怎么惩罚干爹?干爹认了。”
念宝摇着小脑袋想了想:“惩罚干爹买一大套的拼装给念宝好不好?”
沈津笑得更厉害了:“没问题,当然可以了。念宝想要多少都可以。”
念宝开心地拍起了手:“太好了,太好了,念宝和哥哥又有拼装玩了。”
江锦言欣慰地看着他们,嘴里却责备他说:“你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沈津起身过来抱着念宝,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没办法,我就喜欢惯着念宝怎么办?”
江锦言笑得有些无奈。
“念宝,快下来,该睡觉了。”
沈津这才放下念宝。
念宝有些不情愿:“可是念宝还想和干爹再玩一会儿呢。”
沈津温柔地笑了笑:“念宝乖!明天干爹带你去家里玩好不好?”
念宝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溜圆溜圆的。
“去干爹家里玩吗?真的吗?太好了,念宝孩没去过呢。干爹家里是不是很好玩啊?”
他的小嘴吧嗒吧嗒问了一大串问题。
沈津微笑着点点头。
江锦言却一脸懵了。
念宝说得不错,自从来到帝都,他们真的还没去过沈津的家里,只知道沈家也是帝都名门望族,平时很低调,鲜少有新闻暴露出来。
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诧异,沈津笑着解释说:“明天是老爷子七十大寿呢,我们办了个家宴,邀请了一些故交朋友。你就带念宝去吧。”
江锦言更懵了。去沈家老宅,这个合适吗?
沈津看着她,一脸真诚:“小锦,不要有负担,只是吃个饭而已,再说老爷子一直想见见你和念宝呢。”
江锦言只好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说来,我早该去拜访老爷子了,原是我礼数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