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多多。多多乖乖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多多!”
她轻轻喊了一声。
“妈咪!”
江锦言把车停下,转身看着多多,嘴角勾勒,柔柔一笑。
“妈咪刚才是不是有些严厉了?”
刚才顾北辞提醒的不错,刚才她对多多的态度确实有些苛刻了。
多多还是一个孩子,不该承受这么多。
多多抬起头,冲她灿灿一笑,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不会啊,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的妈咪。妈咪刚才那样说是因为太担心多多了,不是吗?多多心里都明白的。”
乖巧而懂事的多多,总是最让人怜爱的。
“嗯,妈咪知道了。”
江锦言发动车子,直奔皇冠假日酒店。
时间很晚了,现在就是带多多回去休息,然后再找陈黛西算账。
很快,她们就回到酒店,带多多洗漱过后,最后安排她睡觉。
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半,夜色正浓。
江锦言却坐下来,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陈黛西既然是皇家身份,一定身份不一般,是该调查清楚了。
让她诧异的是,网上并没有查到她太多资料,只是简单介绍说陈黛西的母亲陈梦逸,是国外某个公爵的女儿。
至于陈黛西的父亲是卡罗琳的哥哥迪伦,不过很早就去世了。
陈黛西随母姓,按照血缘关系确实应该叫卡罗琳姑姑。
根据网上的信息,江锦言查到陈黛西住在陈家公馆。
看到这里,江锦言起身站了起来,去里面换了一套夜行衣出来。
趁着夜深人静,她倒要去会会这个陈家到底是多大的背景。
陈家公馆
门外咚咚脚步声响,陈黛西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
有个佣人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被她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那佣人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因为用力太猛,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
佣人捂着脸垂着头连声道歉。
“滚!”
陈黛西大声喝叫了一声。
佣人拔腿逃离了出去。
陈黛西噔噔上楼,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油画。画中的江瑾瑜温文尔雅,气质不凡,晏笑然然。
她心中的恨意像火一样窜了出来。他抛弃她们母女却选择一个平民女人私奔,简直对她们是莫大的耻辱。
陈黛西上前一把将上面的油画摘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怒气未消,又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几脚。
“扔出去。”
佣人瑟瑟发抖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油画拿了出去。
听见楼下的动静,已经睡下了的陈梦逸走了下来。
她一身酒红色睡袍披在身上,头发松软,随意地垂下来。
她神色慵懒,和气急败坏的陈黛西判若两人。
“黛西,又什么事啊,发这么大的火?”
骤然看见那幅油画,陈梦逸的脸上显出惊慌的样子。
“黛西,你,做了什么?”
陈黛西指着那挂像,气势汹汹地质问她。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他给我们什么了?”
她脸色涨红,瞪大眼睛,眼珠子凸出来,看起来狰狞可怕。
“我恨他!我永远恨他!”
她大叫着冲了上去。
陈梦逸怔在原地,目光呆滞,好一会儿没动。
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黛西端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又放在了那里,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直接去了浴室冲澡。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进去的时候,窗外有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接着,窗户被打开了,有人跳了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锦言。
江锦言环视一下房间,然后目光注意到桌上的高脚杯。
透明的玻璃,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很是漂亮,似乎像一个妖艳的女人,带着神秘的魅惑。
看见那杯酒,江锦言嘴角勾勒,饶有意味地笑了笑。
摘了身后的小背包,然后她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拧开盖子,倒出两粒黑色的小药丸,径直走过去扔进了酒杯里。
药丸进去,咕嘟嘟冒着一堆泡。
不一会儿,泡下去了,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也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突然静止了。
从透明的玻璃窗看过去,隐隐地看见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锦言身子一飘,藏进了旁边的壁柜里。
门开了,陈黛西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裹了一条白色浴巾。
或者是因为水蒸气的事情,她棕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
她走过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恰巧不巧,从壁柜里传出咣的一声。陈黛西一顿,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转身走过去。
就在这时,壁柜的门开了,江锦言坦然走了出来。
“是你?”
陈黛西脸色一变,眼梢不由挑了一眼。
“没想到吗?”
江锦言淡然说了一句,轻描淡写。
“怎样,多多还好吗?”
她挑眉看着江锦言,嘴角带着挑衅的笑。
“只是可惜了,还没领略到里面的好处呢,要不,等她再大一点?”
她试图激怒江锦言,谁知道江锦言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以为然。
“多多当然很好,她是个坚强又懂事的孩子,只是……”
她停顿一下,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扎了过来。
“只是什么?”
陈黛西反问她。
江锦言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只是多多告诉我说做坏事的人都黑了心,坏了肠子,所以难免会腹痛难忍,你说是不是呢?”
不听还好,一听,陈黛西哈哈大笑,她揉着小腹,仿佛那里要被挤出来了一样。
“天哪,天哪,你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么幼稚的事情你也相信啊?来啊,我肚子好痛,快笑死我了。”
她的笑容极其夸张,竟然有一种痛苦的表情。
江锦言只是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像。
“来啊,看看我的肠子是不是坏掉了?很抱歉,好的很呢。”
她几乎笑出了眼泪,也就在这时,她的表情有些痛苦起来,五官皱在一起,向被什么东西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