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北辞就赶到了汉堡店。
此时的汉堡店已经被封了,除了店里的工作人员以外,闲杂人等一个也没有。
黎渊已经派人去查监控,可惜只能看到对方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别的也没什么有价值信息。
当然,还有就是他帽子上的屠夫标志。
店员说的不错,最近在帝都确实有一个地下组织-杀猪帮,专门劫持人。
只是,这种组织一般只针对健壮的中青年,像宴宁这么大孩子的几乎没有。
毕竟,宴宁还是未成年,身体各方面还没发育成熟。
“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宴宁出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办?”
此时的顾清橙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慌乱的像个孩子。
不,本身他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照理来讲,如果绑匪真的是为钱财而来,那么这个时候顾北辞应该已经接到绑匪赎金电话了。
但实际上,顾北辞的私人电话,一次也没有响过。
这个时候,黎渊已经把周围的监控全部排查了一遍。
绑匪的车在拐过前面的路口后,又换了一辆车,之后开进郊区的一片玉米地附近,然后弃车消失了。
附近没有监控,田地纵横,一时半会儿想查到对方的行踪也不太容易。
“顾总,您再看这个。”
这时,黎渊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轻轻地放到顾北辞面前。
相比较顾清橙的慌乱失控,顾北辞反倒镇定自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这些原本就是他作为顾家子弟从小就接受的培养。
视频打开了,上面竟然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宴宁被绑架的消息,甚至还有屠夫男带走宴宁的照片。
照片定格在男人的脸上,黑色鸭舌帽上的红色屠夫标志特别扎眼。
“传言说某豪门家公子今日被杀猪帮劫持,至今消息未卜!”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绑匪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豪门公子命悬一线。”
“此次出事的是帝都家某知名汉堡店,有知情人士透露,绑架人质的确是杀猪帮主要成员之一……鱿鱼。”
看到这些刷屏而过的新闻,顾北辞的脸冷峻异常,黑色的眼眸透露出一种冷厉果毅的光。
他的声音低沉:“谁放出去的消息?”
自从出事后,黎渊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别说闲杂人等了,就是店员经理这些人都被封在店里,一个也没放出去,外面是任何知道这些消息的?
“正在查,不过眼下消息已经出去了,只怕小少爷……”
后面的话黎渊没有说,也不敢说。
顾北辞神色冷峻,脸色黑沉黑沉的,一个字也没有说。
现在说那些都没用,当务之急是怎么查到绑匪的行踪,尽快救出宴宁才是。时间拖的越久,对宴宁就越不利。
恰就在这个时候,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嚣声。
“让我进去!”
“不行,顾总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
似乎有人要进来却被门外的保镖拦住了。
黎渊正要过去查看一下,不想脚步声响,那人已经走了进来。
“顾先生,宴宁呢,是宴宁出事了吗?”
听见声音,原本垂眸的顾北辞猛然抬首,黑色的眼眸中闪出一丝光亮。
果真进来的是江锦言。
她也是刚刚在网上看到的这则新闻,所以急速赶了过来。
因为赶得太匆忙,她的双颊有些绯红,胸口也微微有些起伏。
“言希医生,请坐!”
顾北辞的语气听来很镇定,眼角的余光却扫视了一眼黎渊。
黎渊立即领会了顾总的意思,不得不佩服自家顾总的定力,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注意到这些细节。
于是,黎渊亲自过去倒了一杯咖啡送到江锦言面前。
“江医生,先喝杯咖啡吧。”
但江锦言哪里有心情喝咖啡呢?宴宁不见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要怎么办?
“宴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焦躁,她压制住心中的躁动,神色间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黎渊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大致情况和网上的报道差不多。
“言希医生怎么看?”
这个时候,顾北辞竟然在问她的意见。
“我认为杀猪帮的可能性不太大。”
江锦言一脸肃穆:“宴宁只是个孩子,对他们的价值不大。”
从医学道理上来讲,器官移植这样的事情只会选择健康的中青年人士,像宴宁这样几岁的孩子,除了眼角膜,别的器官都不太可行。
她的脸色间闪过一丝阴影,继而,她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顾清橙。
此时的顾清橙神色缓和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下来。
“顾公子,你说你刚来到这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谁的电话?”
“我的母亲,她说她摔了一下在医院,所以我就过去看了一下,前后也就不到二十分钟时间。”
顾清橙怔怔地说。
江锦言若有所思。她电话来的那么巧,顾清橙刚走,宴宁就被绑架了,说是巧合,她不信!
顾北辞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怀疑江翡翠吗?
这一切都是她幕后指使的?
“还有……”
江锦言的脸色清冷,沉思片刻,乌黑如漆的眼眸精光一现,带着一丝凌厉。
“若真是蓄谋好的事情,那么在他们来的时候,一定已经别人盯上了。”
对啊,他们之前竟然没想到这一点,只想着去追踪绑匪去的时候,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
“黎渊!”
“是,顾总!”
顾北辞沉着脸,仿若从牙根里咬出来的一样:“马上去调查清楚。”
黎渊忙答应一声,急急地安培人去了。
时间过得很慢,简直是度秒如年。
此时,江锦言才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凉掉了,口感不太好。
“言希医生真的很在乎宴宁!”
“是!”
“为什么?”
目光转回来,江锦言神色清冷地看着顾北辞,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无非逃不过一个因果,我和宴宁就是这样的缘分。”
顾北辞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期待。
“我和言希医生呢,又是什么样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