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茶馆经理打来的,说是有人在茶馆闹事,把店内的一个实习生烫到了。
不管她是不是实习生,只要是店里的雇员,江锦言就不能坐视不管。
等不及和顾北辞打招呼,江锦言迅速离开了宴会,叫了一辆车直奔怡心茶楼。
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左右了,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茶馆也该关门了,怎么还会有顾客上门呢?
虽然心内有些诧异,但既然是找上门去的,一定是故意找茬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要在北国立足脚跟,江锦言也不怕闹事。
很快,车子在胡同口停下。
江锦言付了车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来到茶馆门口。
远远地,她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声,一个尖利的女声正咆哮着骂人。
果然不是省事的!
江锦言迈步走上去,推开茶馆的门,只见茶馆厅中的桌椅已经倒了一片,满地的茶碗茶壶碎片,简直不忍直视。
“什么破地方,你们欺负老娘是吗?什么茶,里面还有一只苍蝇,还敢要这么贵?你们不是茶馆,干脆叫抢劫算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叉腰站在那里,态度很是嚣张。
经理端着一张笑脸,还在苦口婆心解释。
“不会啊,我们都看过了,茶馆里不会有苍蝇的,再说了,您看这什么季节,找苍蝇也难点。”
“放屁!难不成那只苍蝇是我带过来的?你睁开眼睛看看,那不是一只苍蝇是啥?”
“苍蝇是苍蝇,可不见得是我们茶馆的苍蝇啊!”
经理还算明白,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
“再说了,苍蝇是苍蝇,您还把我们的人伤到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吗?”
在经理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右手似乎被烫到了,红肿一片。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不长眼睛非往壶上凑了?”
女人振振有词。
一抬眼,经理看见了江锦言,仿若是看到救星一般。
“江总,您来了。”
江锦言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那女人眼角撇了撇,上下审视着她,嘴里啧啧有声。
“咦,咦,咦,这哪里来的啊,从舞会上刚下来啊?”
原来,江锦言还穿着刚参加宴会的白色礼服。
女人涎着一张麻子脸凑了过来,试图用手摸一下衣料,却被江锦言冷冷打开了。
“什么吗,A货吧,看起来还不错哦。”
女人依旧在肆无忌惮胡言乱语。
“这位顾客,我是店内的老板,您有什么问题只管对我说。”
她是茶馆的经理人,有事冲她来,别闹腾她的人。
作为一届老总,企业的直接管理人,首当其冲就是要有担当,不能让跟着她的人寒了心。
果然,她此话一出,经理和那个实习生心内都是一暖。
“好啊,你就是老板啊,这件事我正要找你说。你看看,我来你们茶馆喝茶,可是茶里还有一只苍蝇算怎么一回事?”
女人指着地上的一只死苍蝇冷哼了一声。
江锦言却并没有扫视那只苍蝇,既然对方说有,那就是有,何必再看?
“实在抱歉,让客人受惊了,您说要怎么办才好呢?”
江锦言诚恳地问了一句。
估计女人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你说要怎么办?”
女人的大嗓门终于有些降低下来了。
“这杯茶多少钱,我赔您十倍如何?”
江锦言淡淡然地说了一句。
十倍,简直了,这可赚翻了。
女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经理不乐意了,只给江锦言使眼色,不想她却像没看见一样。
“行,就这么着吧。”
女人满意地说了一句,真心地夸赞江锦言:“你这老板够爽快!”
江锦言笑着点点头,然后吩咐经理拿钱给她。
经理老大的不乐意,可又不能说不,只好从柜台抽屉里数了一摞钱拿了过来,扔在了女人面前的茶桌上。
女人忙不迭地拿起钱,一张一张点清楚,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行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转身要走,这时,却被江锦言冷冷喊住了。
“客人慢走!”
女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客人的事情解决了,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江锦言拉过来一把椅子,坦然坐下,那意思是这件事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
女人似乎被她的气势有点吓到了。
“我这些茶碗茶壶是你打碎的嘛?”
江锦言指了指一地的碎片淡然问了一句。
女人顿时气势矮了一截。
“也不是我摔的,是碰到了它们自己掉地上的。”
江锦言点点头。
“无论怎样,东西是碎了,对吧?这样吧,我们各自承担一半好了。好在这些瓷器呢,也不算什么上好的名品,张经理……”
她突然转身看向经理。
这个时候,张经理似乎回出点味道来了,忙过来答应。
“是,江总。”
“这些值几个钱啊?”
江锦言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此时,女人感觉冷汗直冒,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张经理双眉扬起,慢条斯理地回答。
“也没多少,也就一百多万吧。”
一百多万,女人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
江锦言嗯了一声,继而又看着女人说:“既然是由我们茶馆引起的,我也不能让客人多拿钱,三七分,客人给我三十万损失好了。”
三十万也要命啊。
女人几乎要哭出来了,哆嗦着把刚装进去的钱又掏了出来。
“这钱我不要了成吗?”
江锦言以目示意,张经理又把钱拿回去了。
女人抬脚又要急着走开,不想又被江锦言叫住了。
“客人!”
女人差点噗通一声跪下。
“老板,又怎么了啊?”
江锦言指了指身后的实习生,缓缓开口说道:“茶碗的事情解决了,可还有人呢,我的人被你伤到了,要怎么办呢?”
这下,女人真的傻掉了。
她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人指使啊,她给我一千块,让我进来闹事,是我一时糊涂。”
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是谁?”
“我,我不知道,夜里没看清楚。她说我要办好了,回头还联系我。”
江锦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等她联系你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一定,一定!”
江锦言这才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