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点低,像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此时,顾鸿鹰有些不耐了,他瞪着红通通的眼睛,一脸怒意。
“顾北辞,你在暗示什么?翡翠她热情人缘好,喜欢帮助别人。她让路勒斯住进来也是经过我同意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顾北辞冷冷一笑,带着一脸的轻蔑。
热情,喜欢帮助别人,是吗?还真是的,若干年前,都帮到床上来了。
“怪不得你好端端要请我们吃饭,原来是鸿门宴啊。”
顾鸿鹰越说越气,直接把筷子摔在了桌上。
一只筷子没放稳,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鸿鹰,你别生气,小心你血压又该上来了。”
她忙过去又是抹胸又是捶背,殷勤个不停。
“北辞怀疑我也正常,这些日子也确实没联系上玛丽。这样吧,我问问路勒斯,看他能联系上不能?”
“谁找我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哒哒地走了进来,却是红光满面的路勒斯。
“我听说叔叔阿姨在这里喝酒,我等不及就过来了,我想也不会多我一副筷子吧。”
话虽这样说,他却已经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还用手抓了一块肉直接放进了嘴里。
顾北辞沉着脸,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既然他们喜欢演戏,他倒要好好做一个观众,看他们如何演才是。
江翡翠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的右腰。
“你联系上玛丽了吗?她最近在哪里呢?”
路勒斯嚼着肉,翘着二郎腿,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
“你说她啊,谁知道她又死哪里去了,也可能正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乐不思蜀呢。”
“说正经的,你联系一下她,北辞怀疑你的身份呢。”
她说的恳切,却毫不忌讳地把顾北辞出卖了。
路勒斯哈哈大笑,笑得坦荡荡,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原来是我哥疑心病犯了啊。”
他把目光看过去,直接改口喊成了‘我哥’。
照理说,他这个称呼也没毛病。他喊江翡翠江姨,自然管顾北辞应该叫哥。
顾北辞却没有看他,而是目光平视,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呷了一口。
他的神情漠然,带着一种不可亲近的疏离感。
“行吧,我联系一下她,看她接电话不接。”
路勒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长串的数字,看起来倒像是国外的号码。
滴!滴!滴!
三声过后,依旧没人接。
路勒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慵懒的女声从话筒那头传了出来。
“谁啊,半夜打电话做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妈,你又在哪儿呢?”
路勒斯呵呵笑了两声问道。
“路勒斯?”
女人的声音有些吃惊。
“你不是在帝都江姨家呢,我还说这几天过去看看你们呢。”
这时,江翡翠把电话接过去,笑着说:“玛丽啊,你什么时候来提前说一声啊,我们也好准备一下。我们都有多少年不见了,我可想你了。”
“放心,就这一两天吧,错不过这周末,不会再晚了。”
“好咧,我们等你啊。”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路勒斯的时候,江翡翠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撩了顾北辞一眼。
顾北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起身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餐厅。
*
临近下班的时候,江锦言接到了顾北辞的电话,说要请她出去喝杯茶。
江锦言直接回绝了。她说晚上还有事,并且也不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喝茶。
隐隐地,她感觉顾北辞找她肯定是因为小茉莉的事情。
可是现在关于小茉莉的事情,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呢,说也说不上什么,不如不说。
谁知道刚出了帝都大厦,她就看见顾北辞的车稳稳地停在公司大门口。
顾北辞站在车门边,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姿,举手投足中却带着更多的傲慢。
不时有下班的职工从他身边经过,在偷偷撩他一眼的过程中,有着更多的欣喜,但更多了莫名的胆怯。
对于她们来讲,顾总就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无人可及。
看见他的时候,江锦言试图装作没看见,从侧门经过。
不想她刚出现就被他看见了。
他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车的方向走。
“顾先生,请你注重一下你的身份!”
江锦言小声地提醒他。
这可是帝都大厦的一楼大厅,来来往往全是她手下的员工,被他这么一拉扯,成何体统?
顾北辞真的就放开了她,却定定地看着她说:“我送你。”
江锦言简直无语。送不送的也的尊重她个人的想法吧。
“不必,我有车。”
江锦言礼貌地拒绝了,正要走的时候,却被他一下又拉住了。
一时,有更多人看过来,纷纷侧目,不知什么情况。
江锦言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毕竟裕锦生物科技刚成立,她不想给人误解。
跟着他上车,江锦言背对着他,目光看向窗外。
“回家吗?”
“是!”
于是,顾北辞吩咐黎渊调头去江氏洋房。
黎渊自然遵从,然后一路开车,直奔江家而来。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有些沉闷,黎渊自作主张地打开了车载CD。于是,从里面缓缓地流泻出一首动听的歌曲。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如果对自己说谎,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我就是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我的固执很善良。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看到了我的翅膀,你说被火烧过才能出现凤凰。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仿佛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一般,蓦然,两人都有些醉了。
是有意还是无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很快,车子就在江家洋房门口停下了。顾北辞却跟着她下了车。
“顾先生,请留步!”
江锦言客气地说了一句。
她已经到了,他自然可以回去了。
“我想看看念宝。”
他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