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空无一人,只有她和顾北辞走了进来。
原来,黎渊早已经按照顾总的吩咐包场了,无关人员一律不准进来。
自家顾总是要和江总认真地谈场恋爱了。
黎渊按照恋人日常模式准备了爆米花还有可乐,特意交给了自家顾总。
顾北辞何时做过这种事情,一时,看起来有些茫然失措。
难道非要吃这种东西呢?难道谈恋爱不能像谈生意一样直接了断吗?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都坐得很直,看起来有些拘谨。
好在电影很快开场了。
演的是一部爱情片,俗套的剧情,男女主的分分合合,最终走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生意场上打拼的人,理智又果断,怎么会被恋爱脑轻易打动呢?
江锦言感觉有些乏味,只好抓了一把爆米花吃。
顾北辞更是看的昏昏欲睡,他试图牵起江锦言的手,却见她正抱着那杯可乐喝。
看来看电影真的是一件超级无聊的事情。
这个黎渊,出的什么馊主意,倒不如他直接壁咚强吻就是了。
耐着性子看了一半,这时,顾北辞感觉左肩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与此同时,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袭了上来。
他瞥眼看过去,果然见江锦言已经睡着了。
她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蜷曲着,像蝴蝶的翅膀。
她的呼吸均匀,带着暖暖的温度,如酒一样,让人迷醉。
不由得,顾北辞的左肩又往上抬了抬,试图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有一种幸福的味道涌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恋爱的甜蜜吧,可以让她来依靠,心中却无限欢喜。
电影依旧在乏味地进行着,但顾北辞不再觉得时间漫长,他想久一些,再久一些,或者就让电影永远演下去,这样,他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了。
偏不巧的是,这时他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顾北辞感觉一阵焦躁,这那个不长眼的,非要这个时候打电话。
他刚关掉手机,却见江锦言已经醒了。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正与顾北辞看过来的目光相遇。
眸子近在咫尺,顾北辞深情脉脉,迷蒙中她竟有些沉沦。
他的眼睛深邃,像幽深的大海,任哪个女人都会沉沦在这片大海里吧?
不巧的是,这时抒情的音乐正好响起。
顾北辞慢慢地俯身下来。
江锦言预料到要发生什么,她忙不迭起身躲避,但已经晚了。顾北辞温热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和以往不一样,这次他的吻特别温柔,深长,像一场缱绻的梦。
不知是不是更喝了可乐的原因,她的嘴巴有些甜,忍不住,顾北辞的吻越来越热烈,似乎要攫取她的一切,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江锦言有些窒息,想要推开他,却感觉双手无力。
这一吻有多久呢?十分钟,二十分钟,或者半小时~~~
直到影厅的照明骤然亮起,原来电影已经结束了。
“顾先生~~~”
终于,她用力推开了顾北辞的禁锢。
她的双颊绯红,红晕蔓延到了耳根,让她有些热。
影厅实在太热了。
“顾先生,还真是会趁人之危呢。”
她扭转身子,没有看他,拢了下散乱的头发。
顾北辞没有辩解,这样看来,电影确实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下次还是要看一下的,他心里暗自盘算着。
片尾曲响起的时候,江锦言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顾先生,我们算是两清了。”
江锦言冷冷然说了一句,然后准备离开。
顾北辞却淡淡然地回答了一句。
“锦言小姐难道不知道要有利息的吗?”
他黑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忘了告诉锦言小姐,在我这里,利息一向很高。”
江锦言有些无语,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商业无赖。
*
晾了一夜的陈黛西差点没冻死。直到早上,有清洁工发现院门大开,才进来发现了他们。
陈黛西顾不上自己衣不蔽体,命令人家打开了她的手铐。
她的衣服已经完全烂掉了,她只好剥下清洁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悍马车也消失了,她只好步行走出去,然后才叫了一辆车回到陈家公馆。
见到陈黛西这个样子,陈梦逸大吃一惊。
“黛西,你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
“还能是谁,除了江锦言那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阿嚏!
话音刚落,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即,鼻涕泪水全流了出来,看起来越发狼狈不堪。
陈梦逸皱起了眉头。
“你还是先去洗一下吧,臭死了。”
陈黛西从桌上抽出一把纸巾,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远远地把纸巾抛进了垃圾桶里。
确实应该洗一洗了,真的太臭了!
她发狠地抽了一下鼻子,甩动两条腿噔噔蹬上楼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脱下清洁工的衣服,直接抛进了垃圾桶里,随后进了浴室。
水气氤氲的浴缸,她直接跳了进去,躺了下来。
舒缓的音乐响起,让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出现小时候的画面。
一群男生女生围着她,嬉笑着。
“陈黛西,野孩子,没有爹,泪汪汪。”
她委屈地跑回家,却惊恐地发现父亲迪伦正举着一条鞭子抽打自己的母亲。
“你这个贱女人,到现在还在瞒着我,说,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
陈梦逸趴在地上,后背上全是鞭痕,但她的神情却无比的平静。
“你干什么?不准打我妈咪。”
陈黛西扑了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迪伦的手吃痛,鞭子掉在地上,他却反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陈黛西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迪伦狞笑着过来,捡起地上的鞭子,恶狠狠地抡了上来。
这时,一个身影快速扑了过来,替她挡了这一鞭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梦逸。
“你不要打她,都是我的错,要打你就打我,我愿意。”
陈梦逸一副凛然的神色。而这种神色,让迪伦越加疯狂,鞭子一下一下抽了下来。
陈黛西仿佛抽搐一样,猛然睁开了眼睛。
正如阿德勒所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同年。
她正是如此吧,所以她嫉妒一切幸福的人,还有夺走她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