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面的喧闹并没有惊扰到锦言馆,等江锦言进去的时候,念宝还没睡醒。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下,然后换了一套职业装,下楼去吃早饭。
此时的念宝已经醒来了,正穿着校服可爱地坐在餐桌上等她下来。
一见到她,念宝就糯糯软软地喊了一声:“妈咪!”
“念宝起来了。”
江锦言稳步走过去,挨着念宝坐下,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这时,韩管家吩咐佣人开始上餐。
无非是燕麦,牛奶,稀粥还有一些点心。
当然,江锦言依旧是一杯热热的咖啡。喝了下去,感觉精神好多了。
今天早上念宝的兴致很高,甚至还开心地哼着新学的歌曲。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
“念宝,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江锦言不由问道。
她知道念宝平常很赖床的。一般来说,吃早饭的时候都会带情绪,通常要哄好久才好。
念宝放下汤勺,仰头看着她,黑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
“妈咪是不是要给念宝一个惊喜啊。”
惊喜?江锦言一下有些懵,他说什么呢?
“妈咪,念宝都知道了啊。”
江锦言更不明白了,他知道什么了?这孩子,怎么一大早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念宝冲她挤挤眼睛,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妈咪和干爹的事情,念宝知道了啊。”
她和沈津?
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她和沈津做什么事情了?
再看看他调皮而开心的样子,脑子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梦幻岛是吗?”
听到这三个字,念宝笑得更灿烂了。
“对啊,妈咪和干爹要带念宝去游乐场,念宝好开心啊。”
果然说的是这件事。
江锦言点点头:“妈咪知道了,”
于是,念宝就兴奋地拍了拍手。
“梦幻岛,念宝也要去梦幻岛玩了。班里好多小朋友都去了,念宝一次也没去过呢。这次好了,念宝也要去了。”
他小嘴吧嗒吧嗒说了好一堆。
早餐过后,韩管家送念宝上学,江锦言则开车直奔公司。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首先当务之急就是要降薪增效,这样或者才能帮公司度过危机。
九点整,董事会议在八楼大会议室召开。
见了她,各位董事的态度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江总好!”
“江总早!”
“江总辛苦了!”
此时的她已经是江氏公司的CEO,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公司的高层了。
江锦言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早有助理过去帮她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她第一个进去,然后在会议桌前面的位置坐下。
她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还伴随着江闻徳的嘿嘿笑声。
看情况是江闻徳和江蔚然到了。
果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江蔚然挽着江闻徳的手臂走了进来。
江闻徳笑容可掬,江蔚然的精神开起来也不错,精致的妆容,配上一条白色的短裙,看起来温婉可人。
“哎呦,言希已经到了啊。”
江闻徳冲着她一笑,然后径直在会议桌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爸,看你说的,妹妹现在可是江总了,自然要早到一些,以身作则嘛。”
江蔚然则挨着江闻徳坐下,笑容可掬。
江锦言置若罔闻,表情漠然,抬腕看了看时间,冷然开口了。
“九点零一分,迟到!”
她头也没回,只是眼梢微微向后一撩:“按照公司制度,迟到的话怎么说?”
明摆着她是问身后的助理。
助理神色未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谁,江董吗?
瞬间,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江闻徳嘿然一笑,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言希,我呢,刚在外面看了一下财务报表,耽误了那么一分钟,也算是因为工作吧。”
作为江氏第一掌权人,他什么时候伏低说过这般软话?
再怎么说,他在江氏也是说一不二的人。
这么说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她适当地下个台阶就得了。
谁知道江锦言脸色未变,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撩着后面,依旧在等待助理的回答。
助理自然也就明白了,干咳了一声,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迟到一次,罚款两百!”
说完,助理随手把公司的管理制度递给她。
江锦言把目光收回,却看着江闻徳缓缓开口说:“麻烦江董会后把钱交给财务。”
一时,江闻徳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她是来真的是吧?
“江言希,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他恼羞成怒,一生气,他连姓带名一起喊,以表达他心中的愤怒。
江锦言却没有看他,埋头只看公司的管理制度。
“江蔚然,你也一样,两百。”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江蔚然原本精致的脸也拉了下来。二百块钱不多,但这个面子伤不起。
大庭广众之下,江董和大小姐竟然要交罚款,传出去成何体统?简直是公司的笑话。
“妹妹,你开玩笑呢?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们下面再说,现在可是公司的董事会,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江蔚然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她若见好就收,这事就算完了。
可是江锦言竟没有一丝一毫领情的样子,她依旧神色清冷,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公司的制度又不是只给别人制定的,作为高层,我们更应该严格执行。你们说是不是?”
她的目光炯炯,会议室内环视一圈。
有了胡新邦下台的前车之鉴,见识过她的行事作风,现在没人再敢贸然说话,万一再成了出头之鸟怎么办?
于是,董事们只是一个个低着头,要不装作看电脑,要不装作做笔记,似乎全然没注意到眼前的烽火之烟。
见没有人接话,江锦言继续说道:“公司制度就是制度,没有人可以高于制度之外行特权。”
即使江闻徳和江蔚然气得鼻子直冒烟,却也无话可说,毕竟她说的是台面上的话。
于是,江闻徳鼻子里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