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颤抖着摸了摸口袋,还好,手机还在。
打开手机手电筒,借着一缕灯光,她看见自己处在一个屋子里,四周有石凳石椅石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发霉的味道,角落里满满的都是蜘蛛网。
突然,有东西钻了进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虫子。
她大叫一声,忙跳起来甩掉那只虫子。
前面,隐隐地是两扇门。
江蔚然忙跑了过去,想打开门冲出去。
只是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任她怎么推拽,还是无力打开那两扇门。
突然,她意识到这就是她关宴宁的那个鬼屋。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她的意识慢慢清醒,想到最后清醒的时候是和江言希在院子里说话,之后就昏迷不醒了。
一定是那个贱人搞的鬼!
“江言希!放我出去!”
她隔着门缝喊了一声。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呼呼地吹了进来,吹的她一阵瑟缩。
深秋的风果然很凉爽。
“江言希,我知道你在外面,快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更大了些,依旧没有人回答。
她有些躁怒了,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谁在外面,放我出去!”
寂静一片,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昏迷了好久吗?
这个时候竟已经是晚上了,连一点月光都没有。
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猫叫,越发增加了凄凉的氛围。
江蔚然有些泄气,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哀求。
“妹妹,好妹妹,你就开开门吧,我们好好说。”
但无论她怎么乞求,周围依旧毫无回应。
她叫得有些累了,疲惫地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夜这么长,她要怎么挨?
手机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意识到,对啊,可以打电话求助啊。
她忙抓起手机,慌不迭地要拨打电话号码。
滴!滴!滴!
忙音,忙音,还是忙音!
这个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
她生气极了,恨恨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咚!
手机飞到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突然,有一种诡异的声音骤然从那里传来。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江蔚然吓得汗毛直竖。
这声音,听着这么耳熟!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锦言啊,江锦言啊,你忘了吗?我可记得很清楚呢。当年是你怎么放火把我烧死的。”
对方发出一阵冷笑,裹挟着凄厉,听来很是瘆人。
江蔚然吓得双腿发麻,身子都僵硬了。
怎么可能?江锦言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那些被人害死的屈死鬼会一辈子跟着她。
她的耳边再次响起江言希的话。
一定是她在搞鬼!
想到这里,江蔚然胆气又壮了一些,气哼哼地大声说道。
“江言希,你别装神弄鬼,我知道是你!你快给老娘滚出来!否则老娘出去后绝对不饶你!”
对方的笑声更大了些,听起来阴森恐怖,仿若真的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
“江蔚然,八岁的时候,你用水果刀刺了我的双眉,以至于我那里留了一个月牙疤痕。还有,十三岁的时候,你偷偷吻了我暗恋的男生。你认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江蔚然悚然。
这些事情只有她和江锦言知道,再也没第二个人知道。
她是如何得知的?
除非,除非……
下面的,她不敢想了。
“宴宁是我的孩子,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现在我要你一命换一命。宴宁不能陪我,你来啊,阴曹地府很好玩的啊。”
她冷森森大笑着,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十大阎罗殿,十六个小地狱,一百六十种酷刑,你要不要一一试一试?拔舌还是炸油锅?人扔进去,只听刺啦一声,脆的很。”
终于,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妹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是你亲姐姐的份上,放过我吧。”
“你对宴宁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是你把他带到这里的,是吧?”
江蔚然哭得稀里哗啦的,生怕被她索命,一口应承了。
“妹妹,是我做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宴宁带到这里,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会犯病。”
“你明知道他有幽闭症还把他带到这里,你就不怕顾北辞知道吗?”
“他不会知道的,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她痛哭流涕,看起来后悔莫及。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妹妹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会像亲儿子一样看顾他的。妹妹你就好好地在那里待着吧,逢初一十五我会多烧纸钱给你。”
对方却没有回答她,四周又安静下来。
“妹妹,妹妹,妹妹!”她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
女鬼好像又走了,四周寂静的可怕。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门突然咣啷一声开了。
外面依旧很黑,不过她还是借着一点点光亮看清了来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江言希。
“好姐姐,里面待得如何?”
江蔚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浑身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江言希,你个贱人!”
江蔚然直扑过来,恨不得一下掐死她。
江言希只是身子一闪就躲开了。
她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
“江言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最终,她只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
“好,我等着!”
些微的月光下,江言希的脸异常的清冷,黑色的眼眸中竟闪射出一种蓝光。
那就是地狱中的鬼火吧!
一下,江蔚然想到之前她说的那些话,只有她和江锦言才知道的秘密,江言希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
她的脸色惨白,浑身瑟缩,抖个不停。
江言希冷笑一声,带着某种嘲讽。
“怎么,你怕了吗?心里有鬼了吗?”
“我为什么要怕?江锦言那贱人早死透了。一定是她告诉你的,是吧?我早该猜出来了。”
“很好,我们走着瞧好了,看看谁死得更惨。”
江言希眼梢的余光都懒得撩她一眼,冷冷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