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电梯,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江锦言面色一冷。
她这个好爸爸几年不见,胆子当真是愈发大了起来。
尚且不知她的身份就敢把她送到贺龙手上!
知道了她是谁,是不是还会为了江蔚然和他自己的荣华富贵要了她的命?
江闻德欠了巨债,想来江氏能动的他全动了,所以在医院才会把主意打到爷爷身上去。
看来她的动作要更快一点了,爷爷现在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安全,爷爷是江家唯一对她好的亲人了,她绝不能让爷爷出事。
不等她继续盘算,一声细微的响声后,电梯到达了她住的楼层。
明明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她心中却莫名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她拿出房卡打开了门,可念宝并未像之前一样兴奋的从里面冲出来叫妈妈。
“念宝,妈妈回来……”
话还未说完,却见眼前的房间空荡荡!
她把浴室和卫生间都找了一遍,也未见念宝踪影。
念宝不在酒店,那他会在哪儿?
饶是江锦言明白她家念宝一向懂事有分寸,不会轻易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也还是忍不住担心,想到自己在他的手表里安装了定位器,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她仍是不敢耽误,立马打开电脑,以最快的速度查询着定位器的位置。
最后定位器的位置竟锁定在了顾家老宅。
看到这个结果,江锦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念宝果然还是心心念念着哥哥。
*
顾家
江子念躲在二楼转角处的盆栽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人发现了赶出去。
他偷偷跑出来这一趟,还没好好的和哥哥说几句话,怎么能轻易地就被赶出去。
这样想着,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引来注意。
而被江蔚然拖拉着的顾晏宁在拉扯中回过头,递给暗处的江子念一个放心的眼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江子念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冲出去的冲动,冲顾晏宁点了点头。
“顾晏宁你这个小贱种,现在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和那个贱人一样讨厌!”
不一会儿,并未关紧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和小孩子时不时的闷哼。
这些声音牵扯着江子念的神经。
但他深知自己不能出声,否则被那个坏阿姨抓住了把柄,以后妈妈想要带哥哥走肯定就更困难了。
“啊!小贱种!你竟然还敢躲我,我打死你!”
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恶毒的咒骂再次从房间里传入江子念的耳中。
江子念彻底忍不了心中的怒气,想到哥哥这些年就是被这个坏阿姨这样打骂,他心中的怒气更是到达了顶峰。
他一定要给这个坏阿姨一个大大的教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药袋,他伸出小手在里面翻找可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就从里面翻出了一包粉色的粉末。
这是妈妈自制的防身药,可以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并且全身上下奇痒无比。
看来今天要让这个坏阿姨当一次小白鼠了。
他拿出药粉,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
顾晏宁也注意到了他,他冲顾晏宁使了个眼神,顾晏宁立刻明白,挣扎着又咬了江蔚然一口。
江蔚然吃痛的甩开了顾晏宁,顾晏宁也趁此机会跳起来狠狠地踩了江蔚然一脚,然后往门外跑去。
江子念也立刻拿出药粉洒向江蔚然,江蔚然还未从刚刚的变故里反应过来。
顾晏宁就拉着江子念往外跑,而身后回荡着江蔚然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哥哥,要不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这个阿姨太坏了,在这里念念保护不了你。”
他一边跑还一边试图策反顾晏宁,然而话音刚落。他们就迎面撞上了从门外进来的顾北辞。
而刚刚试图策反顾晏宁跟自己一起离开的江子念,此刻刚好和顾北辞四目相对。
一时间几人大眼瞪小眼,江子念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地缝让他钻进去,看来他只能直面他还未相认的爸爸了。
顾北辞看着两个小家伙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也没开口责备。
他更好奇那个女人的儿子为什么会在他家?
“你这个小贱种!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顾北辞尚未来得及搞清楚这个孩子为何会在那儿,里面的房间里就传出了江蔚然不堪入耳的咒骂。
闻此,顾北辞脸上浮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冷意,他抬脚大步向房间那边走去。
本来准备离开的两个小宝也跟在顾北辞后面,江子念更是一脸得意地看向顾宴宁。
“哥哥,那个坏阿姨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顾宴宁看着这个或许会是自己亲弟弟的小男孩,眼里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宠溺,然后牵着他跟在自己这个不算太靠谱的爸爸身后。
顾北辞循着声音走到房间门口,就见江蔚然因为药粉缘故,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仔细分辨还能依稀听到什么‘贱女人’‘小贱种’之类的咒骂。
“江蔚然。”
顾北辞缓缓开口,咒骂声戛然而止。
江蔚然强忍着身上的痒,以一种她自以为还算优雅,但在顾北辞看来极其扭曲的姿势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
“北……北辞,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你刚才在做什么?”
顾北辞语气平淡,但仔细听还是带着一丝愠怒。
“北辞你听我解释,宴宁他刚刚带着这个孩子在家里胡闹,我看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才教训了一下。”
江蔚然瞪了顾宴宁一眼,警告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个小动作被江子念看在了眼里。
他才不管江蔚然的威胁,伸出小手扯了扯顾北辞的衣角,用着撒娇的语气道。
“帅叔叔,这个坏阿姨刚刚一直骂哥哥,还不停的打他……”
说着他还往状似害怕地往顾北辞身后缩了缩。
一时间,江蔚然有口难辨,只能呆立在那儿,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