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然想着,就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她才被赶了出来,也恨不得立即就将她弄死。
就在江闻德还在思考,如何才能让那个女人乖乖落入他的圈套时,江蔚然突然灵光一闪。
“既然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爷爷的救命恩人,那不如,就以感谢的名义请她来蒋佳吃饭,然后……”
后面的话她虽没说完,但她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顾家
江锦言本想吃过饭就离开,然而她刚准备带着江子念离开,顾宴宁就拉住了他的手。
“阿姨,可以陪陪我吗,就一小会儿。”
这是顾宴宁第二次向她提出请求,看着顾宴宁眼里几乎哀求的情绪。
她无法拒绝,她亏欠了他五年的母爱,如今如果连这点儿小小要求都不答应,那她就真的就太对不起她的宁宁了。
思及此,她转过身去,在江子念面前蹲下,双手扶住江子念的肩。
“念宝,妈妈可以在这里再多陪会儿哥哥吗?”
不出意料,江子念点头如捣蒜。
“妈妈陪哥哥多久都行,念宝最喜欢哥哥啦。”
哥哥一直被那个坏阿姨欺负,肯定很伤心,他想哥哥一定特别需要妈妈的安慰。
得到江子念肯定的答复了,她看向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北辞。
“宁宁想让我陪他一会儿,顾先生介意吗?
想到从来不肯亲近人的顾宴宁,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出近乎依赖的情绪。
顾北辞虽然心中感到复杂,却还是淡淡点了点头。
“阿姨,那我们走吧。”
顾宴宁生怕顾北辞反悔一样,主动伸手拉过江锦言的手。
触碰到江锦言的手的那一刻,顾宴宁心中一阵酸涩,从前他所谓的‘妈妈’对他不是打就是骂,除了在爸爸面前会主动牵他的手以外,其余时间连碰都不肯碰他。
可能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即使顾宴宁面上都是笑意。
可江锦言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阿姨在,别怕,都过去了。”
眼前一大一小牵着手的画面,顾北辞竟觉得意外的和谐。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怪异的觉得他们俩就像母子一样,但想到江蔚然,他又觉得不可能,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顾宴宁已经牵着江锦言去了他的房间,而江子念意外的没有跟上去,他不禁好奇。
“你为什么不去?”
江子念听到他这个问题,脸上顿时露出如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的表情。
“帅叔叔,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需要私人空间嘛,而且哥哥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妈妈说,我去了哥哥肯定会不好意思说的。”
江子念这副小大人的样子让顾北辞有了丝兴趣,复杂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既然这样,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一间房间休息,怎么样?”
旁边黎渊惊讶,毕竟他们家顾总何时像这样跟一个人商量过什么。
“那就谢谢帅叔叔啦。”
江子念倒也是毫不客气的就应下了,毕竟谁会跟自己爸爸客气?
待江子念跟着佣人去休息之后,顾北辞心中不免生出了想去顾宴宁房间一看的想法,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从前啊,有一只小熊,它特别爱吃蜂蜜……”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了江锦言轻声讲故事的声音,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耐心。
他透着门缝看去,只见顾宴宁依偎在江锦言怀里,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他脑子里也回想起顾宴宁曾经说的,想要江锦言当他的妈妈……
站在门口,听着里面讲故事的声音,他的脑子里一时间各种想法不断浮现。
不知不觉竟又过去了许久,待他回过神来,讲故事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他心中微动,直接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江锦言也在此刻起身,然而脑中莫名的晕眩感让她一时间脚下一软,身子竟向一边倒去,她明白,大概是这该死都低血糖又犯了。
然而她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整个人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依然还是那股清冽的气息,依旧是那双有力的臂膀,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江锦言却是如遭雷劈一般将他推开,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恨不得退避三舍。
顾北辞脸色黑了黑,他身上是有刺吗?
而江锦言只是指了指顾宴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抬步走出房间。
顾北辞明白了她的意思,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下去,跟着江锦言一起离开了顾宴宁的房间。
刚出房间,江锦言就转过头冷冷道。
“刚才谢谢了。”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全然没有方才与顾宴宁说话时的温柔。
顾北辞眯起黑眸,江锦言对他的防备心为何如此之重,明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对只见过几次的人产生如此重的防备心,似乎在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里,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
“为什么?”
他想着,竟不禁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江锦言听着这三个字,也是满脸疑惑:“什么为什么?”
顾北辞却是一步步向她逼近:“我又不吃人,你为何每次见我都恨不得退避三舍,恩?”
江锦言看着他这副样子,竟莫名与五年前那个样子重合,心中的怨气一时间也升了上来。
当初若非是他……她或许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地步,要不是这个男人,江蔚然又何至于想要她的命。
“顾先生既不是人民币,也不是什么香饽饽,自然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
“况且顾先生的狂热粉丝可是多的不得了,若是离顾先生太近,被那些狂热粉丝看到了,可就殃及池鱼了,想来顾先生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因为靠近你生命受到威胁吧?”
顾北辞被江锦言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呛了一下。
江锦言似乎对他有这种莫名的抗拒和敌意,奇怪的是,虽然对这个女人感到莫名的熟悉,但他细细回想,记忆里确实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