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林的树木高而粗,分叉处也不矮,林间少有灌木矮草生长。尽管树顶艳阳似火,阳光却穿不透密叶,剥夺了新生命的诞生,生命原是如此残酷。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田七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树杈上,转眼间已消失不现。水渊不急不躁的追去,像猫捉老鼠般,享受着戏耍追逐的乐趣。无论田七躲在哪,水渊总能找到,好似有透视眼。
“省省吧!通灵镜和初灵镜的差距不是丁点,二者最大的变化就是通灵镜者有灵识,可以探查周围数里的一切情况。”
田七听了红爷的介绍,果断不跑了,坐在树杈上休憩。“嗯?”水渊诧异,转而一笑,心想:发现了,也不是太笨。于是,水渊朝着田七径直飞去。
察觉到水渊靠近,田七睁眼,四目相对,惊起一滩呕吐,“呕……”,“呕……”,两人几乎同时作呕,不同的是:水渊只是干呕,而田七呕出、咯出血,血上还跳动着赤色的火焰。白惊天的“焚天火”果然厉害,田七不禁想到。
“师兄,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刚才被一只火焰狗打伤,见到师兄帅气艳丽的妆容,一时没忍住。绝没有嫌弃师兄丑陋的意思。”这番话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味。
水渊哪听的进,仍作呕,转过身去,伸出手,摊开。田七识趣地递上了一百灵石,还想当面感谢下水渊的不杀之恩。水渊慌忙拿出书灵石,捏碎,呈现出一副人像画,说:“见没见过这人。”
田七不禁诧异:这不是我吗?,提起了戒心,说:“不认识,小弟我至今未见过如此英俊帅气的人。师兄找他,难道有什么特殊嗜好”。田七说我这话,感觉……
“呕……。别多想,只是这小子得罪了我三伯水镜长老,我特来取他性命。”
“嗯?又是一个!”水渊像蝴蝶一样朝目标飞去。
田七找了块水塘,打量着自己,全身焦炭一般,面目全非,却感觉不到疼痛。他运起灵力,全身一震,黑垢焦躯像干了的石膏一样被震碎,重获新驱。看着自己健硕英武的身躯,他朝着水里的自己点了点头,从储物戒取出衣裳换上,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斩杀了一头初灵九层的妖熊,田七跑到河边,确信四下无人,收拾好熊尸,抽筋剥皮,碎骨割肉,用火拳点燃树堆,烤着熊肉,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君子日省三身,田七能一省实属难得。
吃着熊肉,田七心里总结着:实力,一切都是实力太弱造成的。遇到蚁兽,不求团灭之,还陷入绝境,被低灵者追杀,可悲;偶遇白惊天,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伶;后被水渊嫌弃,若暴露身份必身死,可耻可恨。
“刀疤的书灵石。”妖刀舔着熊肉,一口吞下,看着唉声叹气地田七,不忍,提醒道。
田七闻言扔掉烤肉,取出刀疤给的书灵石,双手合十,仰天祈祷: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耶稣、土地公公,给我开。灵石破碎,一股信息进入灵海。田七激动道:果真是灵技。
他赶忙照着书灵石提示的做,运起土灵气,集灵气于右拳,轰向大地,土灵力破土而入,靠着瞬间爆发的五成灵力,土灵力把大地中的木头瞬间带出,破土而出,轰向敌手。“轰,轰,轰。”三三九根木桩破土击穿了大树,大树拦腰倒下。
他有些兴奋,却不知足,与白惊天的“雷霆万钧”、“焚天火”相比,逊色很多。一山还比一山高,田七不想做井底之蛙。他轮番调用其他灵气为土灵根所用,一遍遍的尝试着,不停地思考着。他入迷了,忘记了妖刀,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
“哈哈哈。我成功了。”月亮西挂时,田七大笑,一旁睡着了的妖刀睁开眼,想要骂人,却不可思议地看到了:
九根木桩破土而出,比之前速度快了五倍、硬度强了五倍、厚度宽了五倍,外表好似镶嵌着金属。木桩一字连接,轰向一块巨石,“轰”,巨石在承受九根木桩的袭击后,炸开,蹦碎成拳头大小的小石头。
田七通过瞬间耗尽一半的五灵力,得以使出改良后的“突木桩”。灵技威力惊人,他自信可与白惊天一叫高下。
并且随着初灵镜层级的提高,木桩的数量会不断增加,威力自不言而喻。
这半夜的动静让不少人心惊胆寒、夜不能寐,知道这里是妖熊的地盘,敢怒敢言却不敢找妖熊一逗。不管是人族,或是妖兽,还是妖族,没有实力,你就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田七从没有如此努力过,经此一练,顿感疲乏。迫于妖林危机四伏,他只能清洗干净妖熊的皮毛,拳火烤干,披在身上,吞下掩息丹,伪装成妖熊回到山洞睡觉。掩息丹可以掩盖自己的味道、气息,持续时间一个时辰,元灵镜以下的灵者无法识别。
拂晓时分,田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洞外的动静吵醒,仍感觉疲惫,气匆匆地朝着洞外走去,田七飘了,心想着: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哪想到,看见洞外的一幕,瞬间萎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洞外,见只是一只妖熊,水渊和白惊天恢复了敌对的状态。
“白惊天,交出灵元果,我既往不咎!要不然……你知道的?”水渊也不管自己乱发花脸,阴冷地说。
“水师兄,你吓唬谁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灵果,被灵猿打伤,现在不过初灵九层的实力。”
“算了……灵果就给你吧,我拿来也只是锦上添花。”说着,水渊转身,手按着胸口就要离开。
“想走?把命留下!”白惊天动手了。
田七趴在洞口,张大着熊眼,怕错过一丝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