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好啊,香水的材料不好找,制作时间也很长,得耐心等。”
凌音音道:“少说要十来天。”
“想做多久随便你,但一天没完成,狐王就一天不能进食,他的命可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
焱灰笑道:“如果你不在乎他的命,慢慢做,我不着急。”
该急的另有他人。
凌音音:“……你!”
被压制的裘狸冲她摇摇头。
她只能道:“好,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我们不住在地牢里!”
焱灰冷冷道:“每一次你都要和我讲条件,你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凌音音气势很足:“我怎么没有?我可是圣兽大陆第一调香师,我就是最大的资格!我现在是孕妇,不能住地牢,狐王是伤患,也不能住地牢,要是我们俩出现意外,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焱灰不语,揣摩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只雌性,果真和一般雌性不同。
都大难临头了,还敢讲价还价。
不过她提出的要求倒也不过分。
凌音音继续道:“你也不想浪费时间和我扯这点事对吧?痛快点答应,我还能早点给你们把香水做出来。”
这句话正中焱灰的心坎。
“哼,凌音音,算你有种。”
他挥手,叫来属下:“去给他们准备屋子,再多派几只雄性看守,还有,她要什么材料就去给她找。”
“是!”
“狼王!”绵绵不满,“你这是维护他们吗?凭什么给她安排屋子?”
俘虏就该有俘虏的待遇!
焱灰懒得理她。
“月野,管好你的雌性,我的决策还不需要其他兽人来质问。”
一个个的,成事不足!
随后,不顾绵绵的反对,凌音音等人被关进一间房屋里,接下来的几天,她将失去自由,在里头专心研制香水。
“你把需要的材料写在上面。”
巫师递给她一张羊皮纸,他也想知道这款香水的原料和制作的方法,因此主动提出负责监督凌音音。
说白就是想偷师。
凌音音又不傻,她当然不可能真的写新香水的材料,况且这款香水的原料实在太残忍,一旦传出去,说不定有多少低阶兽人会因此被残忍杀害呢。
她现有的原料全部来自上一名巫师的储存,她早就决定,等消耗完这些原料,就把配方永久地销毁。
因此她手里头的香水无比珍贵,毕竟用一份少一份。
她道:“我不识字,不会写。”
巫师便道:“你说,我来写。”
凌音音张口报了蓝堇香的原料。
巫师盯着这些原料,“就这些东西能让兽人的实力变强?”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雌性,你要是敢乱说,小心狐王的性命,等香水完成我要看效果的。”
凌音音笑道:“我当然明白,反正就这些东西,你们快去准备吧。”
她甚至没写蓝堇草进去。
写进去也找不到,蓝堇草何等稀有,可遇不可求,她的最终目的,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现在就是做个假象。
巫师将配方表交给属下。
“今晚之前全部找回来。”
“是。”
几只狼兽拿着配方表离开。
凌音音坐在床边,问:“你是霄泽的兽父?他为什么叫你兽父?”
巫师道:“是就是,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是他的兽父。”
凌音音:“噢?可他是人鱼,那你又是什么,你身上可没有人鱼特征。”
霄泽看起来很听老者的话,说不定他就是操控霄泽记忆的主使。
当时幽世说,霄泽是跟着一名老兽人离开的湖泊,而且霄泽喊他兽父,对他的态度恭敬有加,八九不离十。
最重要的是,她无意中听见,那些人都叫他“巫师”。
巫师会用禁术,不奇怪。
“这不关你的事。”
老者准备转身离去。
凌音音面无表情地目送他离开。
“姐姐。”
裘狸躺在床上喊她,“你过来。”
凌音音走过去,抚摸着他脖颈上那些被掐出来的红痕,心疼不已。
“难受吗?”
裘狸摇摇头,“不难受,给我两天的时间恢复,我就可以重新使用异能。”
他刚突破五阶中段,但是目前的身体情况不足以支撑他施展幻境,他们只能拖时间,等他恢复一些,再找机会验证五阶中段异能的实力。
五阶初级的绝对臣服很强。
那么五阶中段的绝对臣服只会更强,相对应的也更加消耗体力。
“不着急,你慢慢休息。”
她摸摸他的头。
“抓紧时间恢复吧,别累着。”
“好。”
裘狸乖乖躺好,闭上眼睛。
入夜,狼族送来了各种材料和独属于凌音音的食物。
狼王说不给裘狸进食,就真的没有为他准备任何食物,而凌音音还得在别人的监督下进食,她一吃饱东西就会被撤走,根本没有投喂裘狸的可能。
吃完饭,凌音音坐在桌前。
她整理好材料,开始制香。
裘狸安静地睡着,屋子里只有他轻微起伏的呼吸声,以及凌音音制造出的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她不紧不慢地开始第一步。
材料已经清洗干净,得先挨个炮制,才能进入到制香阶段。
笃笃笃——
安静的夜晚,石杵捣磨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衬得屋内一片祥和宁静。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门突然被人打开。
凌音音镇定地抬眼。
果然,又是绵绵,她带着霄泽和月野进屋,也不知道干嘛来了。
反正不会是啥好事。
绵绵径直走到她面前。
“音音,一个人做这些不累?你现在可是孕雌,得注意一下幼崽的安全。”
她笑眯眯地蹲在桌子前。
凌音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你还真是上赶着找骂啊。”
凌音音冷笑。
绵绵站起身,笑道:“我当然不会来自讨没趣,我要过来,就是干一些有趣的事情呀。”
“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绵绵抓住桌子的边缘,忽然把所有的东西掀翻。
“哎呀!对不起。”
她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只能麻烦你重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