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一行人,行了几月的山路,终于在这日,到达一座大城外。
见城门处的看守在瞌睡,没去管,而是先抬眼一望,城门上写着〝小儿城〞三个大字。
小儿城?什么鬼?
一时没搞清,过去喊醒那瞌睡的守将,见到喊叫之人的模样,吓得他以为遇神仙了,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雷公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什么雷公爷爷,我乃保护传经和尚的行者。”简单回完,问道:“别那惊讶表情,快告诉我,此处因何叫小儿城,难不成是小孩儿当国王了?”
“我猜,应该是老国王死了,新国王是小孩,他突发奇想,将城给改成小儿城的。”猪八戒在旁笑道。
几人都知道他是开玩笑,全部望向守卫。
“都不是。”守卫叹口气,解释道:“此城原本叫比丘国,却因国王在不久前新得了个妃子,后经国师提议,将城给改小儿城了。”
“这是为何?”唐三藏疑惑,其他人不解。
“英雄难过美人关,国王曾经一直都爱民如子,可这一切,都在那妃子来后发生了改变。国王自从得到了妃子,就不理国政,不分日夜的贪欢作乐,不仅不搭理王后和其他妃子,更是有意准备立新来的那个为后,起先一步是给了她个美人称号……哎,你们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
几人不想听守卫的喋喋不休,知道为什么改城池名字就可以了。
进入城里,就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店铺商家吆喝呐喊,客人摊贩争吵不休,唯独不见孩童嬉闹玩耍。
都是很疑惑,却没有马上问。
离开闹市,到达住房人家的街道,见到俩边人家门前都挂着个五色彩缎遮幔的鹅笼。
“怎么都挂这些在门口,这是家家办喜宴,户户结良缘呀!”猪八戒说笑道。
“不要瞎说,哪里有每家每户在同时办喜事的。”宋伍空怼了他句,扭头对和尚说:“师父,你先在此等会,我过去看看。”
“你的样貌吓人,还是不要过去了。”唐三藏拦住他。
宋伍空笑了笑:“没事,我变化一下。”说变就便,成了个蚊子,飞去那笼中一看,里面是个五六岁孩童。
换了个,笼中也同样,看了七八个笼子,然后飞回来现身,说道:“笼中全部都是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有哭着抹泪,也有吃喝没当回事的。”
“关孩童在笼中作甚?”唐三藏问了句,可猴子也不清楚,他疑惑不解,刚好瞧见不远处有驿站,就高兴的一指:“我们过去打个斋喂下马,顺便问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人都同意,先后走过去。
到了驿站,里面的人见了猪猴都以为是妖怪,他们也见怪不怪,唐三藏为了住下,就给众人简单的解释了下。
驿丞和驿卒还有小吏这才稍微放心点,安排他们暂住,吩咐给他们吃喝与收拾房间。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众人吃喝洗漱完毕,暹罗是不想跟人聊天,就先去睡觉了。
唐三藏可没心思睡,去到驿臣的所在,见他在喝茶,也坐在对面要了一杯。
猴猪沙和敖丹心也同样过去要了一杯,喝了一口,不等说话,驿臣放下杯子,笑问道:“想来法师与你的徒弟是有话要问吧?”
唐三藏也放下杯子,“确实有疑问,不知此处的人,对待自己的孩儿是怎样的,求解惑?”
没头没尾的突然来这么句,驿臣一愣,随即回道:“天下无论何处,对自己的孩儿都是视若珍宝,毕竟是父精母血怀胎十月得来的,几乎都是那种捧在手中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不知长老为何如此一问?”
“既然都是拿儿当宝,那为何我来时,那俩边人家的门前都挂着鹅笼,里面装的都是孩童?”
驿臣闻言表情凝固,片刻面无表情,挥手示意服侍的下人退出,然后才低语小声回道:“长老,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去管和问,明日吃完早饭赶紧离开吧。”
唐三藏摇头:“贫僧来此就是为了传经,弘扬佛法引人为善,故而看见孩童受苦,岂有不管之理。还请驿臣解惑,到底是何原因,那些父母那般的狠心,要将孩子关笼中挂起来?”
驿臣不让他过问,他却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驿臣无奈,也拗不过他,烛光摇晃,照耀着他的脸,看了一眼门口,再转脸过来,轻声道:“孩童关笼乃是国君无道,曾经还为国为民。可一切都在不久前发生了变化,正确的说,都是因为那新来的美人,让他变得昏庸不堪。”
“又是美人,我们来时,守卫就说美人,你现在也说美人,这美人是谁,国君为何因她而变?”唐三藏问道。
“那美人是形容娇俊,貌若仙女,可我却觉得她就是个妖孽。”
驿臣咬牙说:“自从国君得了那个美人,就开始不怎么问国事了。几乎是日日笙歌,与那美人寻欢作乐,由此也导致了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已是病入膏肓,命在须臾,太医用尽良方都无起色。”
唐三藏看着他,其他几个都听着。
驿臣继续:“这本没什么,只是不曾想,那美人居然和三年前的国师认识,还称国师为父,这么一来,国师变国仗。”
“这国师成国仗,跟那些孩子有什么关系?”敖丹心插嘴问道。
驿臣没怪她,看了一眼,回道:“美人看国君身体越来越差,就说国仗有办法救。本来众人还以为他有仙丹灵药,只是没想到,国仗说他只有十州三岛仙草,唯独缺一药引,方可治国君的病。”
“你说的难道是一千一百的小孩的心肝?”宋伍空瞪大眼睛,现在才想起自己的所在。
“是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嗯?你怎会知晓的?”没等回答,驿臣自以为是道:“也对,进城难免听见传闻。”
“这么多小孩的心肝,国君也下的去手,吃的下?”没理会他的自认为,猪八戒也跟着问道:“这么多小孩,难道他们的父母都心狠甘愿?”
驿臣白了他一眼:“孩子都是父母身上的精血,谁会甘心情愿的将自己的孩子奉上,给人吃心食肝?都是惧怕王法,不敢违背,现在那些孩子的父母估计都在家中抹眼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