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铁骑突出刀枪鸣
沈行之道:“如此可曾信了?”
季白道:“你如何得知我是苗疆之人?”
沈行之笑道:“苗疆巫老听闻我师父慕容清神医之名,有意一试高下,二人便在神医谷外比试,我师父险胜苗疆巫老,苗疆巫老愿赌服输,两人结为好友,苗疆巫老将苗疆子弟的信物紫铃铛送予我师父,我师父因而曾到苗疆采集药材而不被驱逐,你身上的紫铃铛便是与我师父的紫铃铛相似,但你的又有所不同,从花纹来看,若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便是五毒教的少教主季白。”
季白道:“没错,我便是五毒教少教主季白。”
“至于苗疆与扶桑国之间的联系,我也是从我师父口中得知,当初苗疆巫老曾告诉他,当初苗疆曾分为两派五毒派与天赐派,一个善用蛊毒,一个善用药毒,两派之间争斗不断,后天赐派败落,因此而迁居沿海,阴差阳错来到扶桑国,并深受扶桑国国主重用,自此两派便失去了联系。海生天灭的秘籍原是苗疆万毒之经,但却被天赐派带到了扶桑国,因此五毒派一直在寻找,以振兴五毒教,恢复其在武林上的地位。不知我说的可对?”
季白道:“你说的确实不错。若按你所说,海生天灭的秘籍还在扶桑国,而流入中原的是假的?”
“没错,子誉曾去往扶桑国,从扶桑国三公主口中得知扶桑国主阴谋,此次计划原是他找我来配合,于是我便于水姑娘达成协议,以联姻之名接近长临山庄,佯装与水易风结盟,以找出背后主谋,如今季白公子出现,那么这阴谋自然也便要被拆穿了。”
季白大笑:“原来沈公子一直在请君入瓮,怪道我原以为自己是渔夫,却没有想到你却是渔夫背后的奸商。”
沈行之道:“我无意武林之事,若非此事事关重大,我便不会卷入这武林之中,只是季公子,苗疆与中原大陆向来相安无事,五毒教为何要执意称霸武林?”
季白坦然自若:“既然你已经说出了真相,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沈公子想要如何做?”
沈行之道:“季公子如此笃定,想来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季白不语,双手一挥,身穿红苗、白苗、青苗、花苗、蓝苗的男男女女突然出现,围绕着大厅,水泄不通,他们腰上系着硕大的布袋,身上的银饰闪闪发光,晃晃荡荡,眼神纯净又妖冶。
沈行之不动声色,其他武林人士虽然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震惊不已,见苗疆之人有备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虽然有所忌惮,但见沈行之如此淡定也便放下心来。
季白将手升向天空,只见天边飞来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不一会儿那蝴蝶便聚集在了沈府大厅的上空,蝴蝶翅膀上的鳞粉随着它们不断扇翅而坠落,欧阳岭大喊:“不好,有毒,大家屏气!”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有些人已经开始倒地口吐白沫,慕容清适时出现,将药罐里的白色粉末用真气挥洒到天空中去,不一会儿那些有些昏眩的武林人以及宾客便恢复如常,口吐白沫之人已经被安管家安排人手抬到了一旁的房间,沈意正在帮他们进行治疗。
季白见状笑道:“看了沈公子是早有准备了,如此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沈行之道:“季公子,既然海生天灭秘籍之事乃你们苗疆内部之事,我们中原大陆也无意苗疆,这样两败俱伤,不如就地结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季白道:“沈公子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这事真能一笔勾销么?”
沈行之笑道:“为何不能一笔勾销?扶桑国虎视眈眈,妄图搅乱中原武林,坐收渔利,我们何不结盟,以抵抗外敌?”
季白稍做考虑,随后道:“若是我说不呢?”
“苗疆善毒,但你们的苗疆巫老却败于我师父之手,当年我师父能打败苗疆巫老,今日中原武林多才俊,自然也能将你们打败,何况在我们中原的地盘,你们苗疆自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是么?据我所知,苗疆西南另外还有部族叛乱,若苗疆在中原与我们交战元气大伤,那你们的大本营又该如何守卫?季公子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些。”
“看来沈公子真不愧于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既然如此,季白也会如此不识好歹,咱们后会有期!”
季白刚说完便跳下了房顶,而他身后的苗疆子弟也倏忽不见,来无影去无踪,苗疆的神秘也名不虚传。
只是沈行之准备安抚武林众人的时候,季白的声音突然传来。
“沈公子,我还有一份礼物等着你。”
沈行之不解,他连忙问向吴缅:“清歌如何了?”
沈行之在吴缅被迫指证她与水易风勾结时,便猜到是季白掳走了清歌以威胁他,只是没有想到季白居然用清歌威胁吴缅,让吴缅来指证他,但现在清歌如何,他也不敢多想。
吴缅愧疚道:“季白用清歌威胁我指证你,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清歌在哪里,当初他只给了我一封信,信笺上附加的是清歌的发带,如此我便慌不择路地听从他的安排了,好在你无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沈行之皱眉:“我曾送信告诉子誉,让他帮我寻找清歌的下落,只是如今子誉也没有丝毫消息。”
“那可如何是好?”
慕容清赶了过来,对吴缅道:“清歌的发带可还在你手里?”
吴缅连忙将发带递给慕容清,慕容清嗅了嗅上面的气味,随后道:“这上面有七瓣菊的香味。”
沈行之皱眉:“七瓣菊遍开青州城。”
慕容清再闻了闻,随后惊喜道:“这上面有当归的气味,此外还有泽兰,半夏,龙葵,知母。”
沈行之道:“这些药材的名称合起来是什么?”
慕容清惊喜道:“我知道清歌人在哪里了!”
九歌一直在院子里坐着,后来季白突然对她说好戏开场了,然后用熏香在她的面前一晃,随后九歌就没有力气,只得软趴趴地瘫倒在季白的怀里,连话也说不出来,季白用白布蒙住她的眼睛,随后便抱着她出了院子,等九歌眼睛上的白布被拿开时,九歌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在暮柳巷的青楼如梦令,这房间似乎是花魁的房间,季白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且在这里好好等着。”
季白说完之后,就有侍女鱼贯而入,为九歌梳妆打扮,而九歌只能任由他们打扮着,如同木偶一般,她在想,季白究竟想做什么。
九歌被打扮得焕然一新,只是她依旧无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之际就睡着了。
等九歌醒来的时候,老鸨走了进来,伸手摸了一把九歌的脸,啧啧道:“妈妈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美的美人,可惜啊,你没有了守宫砂,但妈妈有的是办法,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
九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了一点力气,撑着起身对老鸨道:“季白呢?”
“你说的是那位公子?”
九歌道:“他去哪里了?”
老鸨笑道:“他已经把你交给我了,自然是离开了。”
九歌慢慢道:“妈妈,这里是如梦令对吧?”
老鸨道:“姑娘你是本地人?”
九歌解释道:“我是沈府的客人,却被人所掳,因此流落到妈妈这里,烦请妈妈去沈府汇报,不管多少银子,沈公子是愿意为我出的。”
老鸨突然一笑:“姑娘啊,今天是沈公子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敢去触他霉头,你这谎话说的也太假了些。”
九歌灵机一动便道:“卿云姑娘是见过我的,她可以为我作证。妈妈若是不信我,可以去请卿云姑娘。”
老鸨将信将疑,却还是让小丫鬟去请了卿云来。
“妈妈找我来有什么事?”卿云来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九歌。
老鸨道:“卿云啊,这位姑娘说你认识她,你可以为她作证她是沈府的客人,你说她是不是在撒谎?”
卿云这才细细打量起来九歌,良久之后卿云笑道:“妈妈说笑了,卿云怎么会认识这位姑娘,姑娘,只怕你认错人了。”
九歌有些急了:“卿云姑娘,那次我同吴缅来听你弹琴的,你还为我们弹了一曲《惊梦》,你都忘记了么?”
老鸨适时打断:“好了,姑娘,你就莫要再撒谎了,来了如梦令,你就是如梦令的人了,不要有其他花花肠子,安心地听我安排便好,今晚你就登台吧,价高者得。”
九歌还想说什么,老鸨起身就走了,而卿云临走前只是看了一眼九歌,九歌的心瞬间一沉。现在沈府正张罗着沈行之与水清漪的婚礼,只怕无暇顾及她,即使其他人想找她,也万万想不到她居然会在如梦令吧,季白,他不是想用她来威胁沈行之么?怎么又会将她送到如梦令来?
九歌起身,发现门窗皆被锁住了,她现在是别想出这个房间了,而为今之计,也只有按兵不动,看看下一步该如何做。既然老鸨要她登台,那她现在也只有将计就计,或许能够趁势借用那人的力量出了如梦令,然后再回到沈府,如此想了之后九歌安心了不少。
只是九歌刚喝下一杯茶,门便被打开了。九歌心想,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