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谁解其中百味杂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着，九歌忙于玉颜坊研制新品之事，日日埋头药室捣鼓着药材，倒也就没多管着沈意与祁墨，任由祁墨带着沈意在府内造起了反，好在沈意生性不好动，所以有时候还能管着祁墨，让他少胡作非为，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意难免受祁墨的影响，九歌头痛之余也有些欣慰，总归沈意不会长成一小老头。
因先前在路上也没有什么事，九歌也就自己拿着医书琢磨了一番，对于新品的研制也就已经有了想法，剩下的也只是动手提炼，配置成分比例等，所以动手还算是快。再加上，慕容清闲来无事也陪她弄了些东西，所以这新品的研制也还算是快了。
只不过五日的时间，新品也就新鲜出炉了。慕容清虽然不太清楚九歌所谓的提炼器皿是什么，但也是懂得了其原理，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提炼炼制丹药的药材便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也敲诈了九歌一套工具，九歌感念与慕容清的帮忙也就白白送了他一套价格不菲的工具。
剩下的就是将这新品做成十分提前出售了，五日的时间已经足够，不过这新品该叫什么名字，九歌却还没有想好。
慕容清一听九歌是在烦这事便道：“这又有什么难的，这汁液清透如水，在冬日能保持肌肤的水润，取名叫‘流年’如何？”
“流年似水。这名字还真是不错，美大叔，你真是太有才了！”得了新品的名字，九歌便将配方以及方法教给成东去批量生产。
忙了这一阵之后，九歌也就可以歇息一番了。只是这几日她忙于研制新品，倒忘了沈行之，似乎是几日都没有见过行之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九歌在园林里闲逛着，顺便伸展着筋骨，活动腰身，看见安管家便问：“安管家，你可看见行之了？”
“夫人，少爷这几日在外面忙着，现在在书房。”
听到安管家的话，九歌便立马奔向沈行之的书房。
敲了门，九歌得到沈行之的许可便进了门。
沈行之见是九歌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我的事情是都忙完了，不过你似乎还很忙呢。对了，我来是想问问阿唯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么久没见到她，我也怪想她的。”
沈行之放下笔，走到九歌面前，拉着她坐下：“当初阿唯的师父将她接走时并没有说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但你也别太担心，或许快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的玉颜坊已经新开了几家分铺了，现在已经延展到了青州城外，下一步可就是各个州府了，到时候可要你多多关照了。”
沈行之一笑：“这些时日我在忙着的就是这些事了。我在为你的分铺跳线地方，另外吩咐我手下的商行对你的玉颜坊多加关照一番。现在你的玉颜坊可真是名声大噪，日进斗金了。”
“哈哈，我也可以成为一方首富了。”
玉颜坊推出的“流年”大受欢迎，只不过这一次只有十位有幸先用为快，至于其他人则须等待三个月后了。
不过这十位也真是出了大价钱才得到这“流年”的，据闻青州城绸缎商陈家的大小姐更是出了一千两的银子，而排在第十位的也出了近五百两银子。
但这十位顾客都觉得这钱花得极值，谁人现在不知玉颜坊的东西已经成为了各家小姐争相购买的东西，俨然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与风潮，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这十位小姐更是贵女之中的贵女了，她们拿到的流年每一个都独一无二，不仅指它们的造型，并且每一个瓶子上都雕刻上了她们的名字，另外还有她们名字的藏头诗一首，足见别致。
一个月的时间显然是十分难捱的，不少小姐甚至想出更高的价钱，只求尽快得到“流年”，而且也要求独一无二。但这样的要求被拒绝了，然而她们无可奈何，只得接着等下去。
玉颜坊的事情自有成东打理，这样一来九歌却是闲了下来，只得没事找沈意与祁墨玩，只是他们却学医术去了。不过，看见小小年纪的沈意一本正经地训祁墨，九歌觉得新奇极了。
“医术乃是救死扶伤之术，心中不可有丝毫杂念。而你却如此心猿意马，诸不知一招不慎，亲手扼杀的就是一条人命！祁墨，你若是想学医，就给我认真点，师公将你托付给我，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你的期待！”
沈意如此语重心长，确实令祁墨一惊，而这话他说的确实极在理，是他祁墨自恃天赋自以为是，谁知却犯了医术的大忌。
祁墨没有再反驳，而是乖乖对沈意说：“师兄说得对，是我用心不专，多谢师兄的教诲，我定会改正。”
祁墨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沈意也就不再继续教训，而是接着给祁墨讲一些医理，再教他辨认药材的一些方法。
九歌见他们这样认真也就不去打扰，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袱，拿出自己先前的衣服，准备拿到衣橱里放着的时候。衣服里突然掉出一个小药囊，九歌将它捡起一看，才发现是当初慕容清给她的回时香，之前她点了一根，而现在还有两根，她一直都没有用，险些忘记了这事，现在突然发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九歌想起当初她恢复的是与慕容湛在一起的记忆，那是她在神医谷的十五年岁月，而从那时隐隐恢复记忆以来，她似乎总有一些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奇思妙想，而最为显著的便是玉颜坊的一切。若是她现在点燃这一根回时香她还会记起什么？
九歌还在想着什么，丫鬟青云却来汇报：“夫人，这是在祁墨小少爷房间发现的破旧衣服，不知要如何处理？”
九歌想起先前祁墨对它视若珍宝的模样，也就对青云说道：“你先放回房间罢，到时候交给他做主便好。”
“是，夫人。”青云也是见祁墨将那破旧衣服放在床头，足见珍视之意，于是便来汇报九歌，想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做错。
“等等。”九歌连忙叫住青云，随后便拿了那破旧衣服一看，发现里面的一块玉石。
“这衣服你先放在我这里，你下去罢。”
“是，夫人。”
九歌拿着那破旧衣服，随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石，总觉得这玉石有些熟悉。虽然早就猜到祁墨应该是富贵家的公子，但这玉石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难道祁墨的身份不止于此？
按照九歌先前的想法，她以为祁墨是富贵人家的庶子，但却因父亲过世被嫡母赶出了家门，或者他是富贵人家的嫡子，却因后母进门而被虐待，随后便逃了出来，只是现在看来他或许不仅仅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或者还是侯门官家之子，虽然他看上去吊儿郎当有一股富贵子弟的纨绔气，但相处久了，九歌便发现其实他的教养很高只是被他表面的浮夸之气给遮挡了，看得出或许是天性释放，又或者是故意为之，九歌越想越觉得祁墨身世不凡，不过她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他究竟是何人，况且相处久了又对他很有亲近之感，若他真的回了他原来的地方，九歌只怕很是舍不得。
九歌将玉石放进了破旧衣服里面，想来这玉石对他十分重要，或许他就能根据这个玉石回到他原来的地方罢。九歌捧着破旧衣服准备送回祁墨的房间，哪知迎头碰上慕容清，想到慕容清，九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立马从衣服里面拿出玉石，递到慕容清眼前。
“美大叔，你知道这是什么玉么？”
慕容清一把夺过九歌手里的玉石，仔细端详：“这不是碧血玉么？能避百毒，延年益寿，增强功力。你从哪里来的，这可是十分珍贵的，当初北庭皇室得到一块巨大的碧血玉石，随后雕琢出来赠与当时的各个皇子。”
九歌听到碧血玉时突然灵光一闪，随即便又忘了，于是便疑惑地看向慕容清：“碧血玉？”
“哦，我想起了，阿湛不是有一块碧血玉，不过他在你及笄时送给你了。”
九歌突然想起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只是这碧血玉又为何会在祁墨的手中？
“我记得你的碧血玉后来给了你与端木彧的儿子端木宸，因为他体质弱，而碧血玉能延年益寿对他的身体大有好处，而且皇宫那个地方，你怕有人会害他，于是便把碧血玉送给了端木宸。那这玉现在怎么会在你手里？”慕容清很是不解。
九歌醍醐灌顶一般想起来，这确实是当初慕容湛给她的碧血玉，她还记得自己曾不小心弄出一条细缝。拿过碧血玉一看，果然有那么一条细缝。
慕容清见九歌这样的表情，也就猜到了什么：“难道祁墨就是端木宸？这小鬼，难怪我见到他总觉得有点像端木彧那家伙。不过那小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小鬼？八成是像你了。”
九歌不理会慕容清的嘀咕，而是愣愣地走向祁墨的房间。
“喂，九歌，你怎么了？”慕容清关切道。
“美大叔，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再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