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日下午吧，你直接来我夜澜坊，到时正好连着这皙肤膏一起，若是没有效果好当面跟谢小姐算账。”
虞夫人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的话却是并不客气。
“好的。”
送走三人没一会儿，那跟谢瑶说好分钱的姑娘又折返了回来，双眸极亮，一进来就朝谢瑶比划着钱的手势。
“这回我可是帮你做了个大生意啊。”
言下之意，谢瑶这分成给少了可不合适。
“放心，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谢瑶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二两银子，递了过去。
“日后姑娘若是介绍生意过来，也就按照这个比例，十两提成一两，姑娘对这个价格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姑娘喜滋滋地将二两银子接了过去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笑眯眯道：“叫我黄莺就好，你可比那善喜堂的大夫好多了，帮他介绍人过来不领情便就罢了，居然还将人的脸给治坏了，你说可不可笑。”
“黄莺！”
那叫黄莺的姑娘话音刚落下，身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黄莺还未来得及回头，头发便被猛地拽住，脑袋往后仰着。
折返而来的芷柔，虽蒙着面，都能感受到此时面纱下的表情是咬牙切齿的，黄莺吃疼，下意识地朝后面抓，一不小心就将芷柔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芷柔激动得面色通红，衬上那一脸的毒疤，显得有些狰狞。
两人扭打在一起，本都是柔柔弱弱的姑娘，打架也是抓人挠人这一茬，不一会儿便就狼狈得衣衫不整，脸上胳膊上都是抓痕。
谢瑶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打了一会儿，见没有多少力气了，才出声道：“二位注意些体面，小店虽位置偏僻，但也并不是无人路过，多少会影响二位的声誉。”
说完，两人打架的气势才减了些，最后变成互相仇视。
芷柔看着柔柔弱弱的，打起人来却是凶得很，将黄莺的衣服都拉扯坏了，脸上也多了几道血印子，头发更不用说。
“你就是个泼妇！”
黄莺气得骂骂咧咧，眼眶红着，险些就哭出声来。
芷柔恶狠狠地瞪着黄莺。
“若不是你介绍我来这家店，我的脸会变成这幅模样吗？我说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为了得到好处，呵，事后怎么又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你的脸本来就有毒疤，那可不是我弄的，也不能全怪到我的身上啊。”
黄莺有些委屈。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芷柔并不吃黄莺这套说辞，那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
谢瑶怕这两人又在医馆中打起来，及时出声朝黄莺道：“黄莺姑娘还是先回吧，虞夫人莫要等急了。”
给了黄莺一个台阶下，黄莺也没有辜负谢瑶的好意，嘴上嘟囔了一声，理了理妆发，便离开了医馆。
黄莺一离开，芷柔的注意力立即全部转到了谢瑶的身上，她咄咄逼人道：“老板，我是诚心跟你做生意，但如果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这药膏再好，那我也是不会要的。”
“和你一样，都是买卖上的关系，如若芷柔姑娘介意，那我也没什么法子。”谢瑶道。
芷柔确实心里膈应，她默了默，又打听了一遍黄莺买的是什么，知道是虞夫人买的皙肤膏后，这才罢休。
她将方才放到一旁的首饰盒拿了过来，打开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不少银子。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银子，正好五十两，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能否先给二十两，等脸上的毒疤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另外二十两？”
这五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通常她们接客都是要和夜澜坊分钱，只能指望着客人的打赏，有时候还能捞点油水，不过一般已经付过钱的，也很少会打赏，攒了很久，才攒到这五十两银子。
“行，都按照姑娘你的来就好。”
就算是只给二十两，她这一天也还是净赚了四十两银子，这样的赚钱速度，让谢瑶产生一种明年就可以在京都买房的错觉。
见谢瑶这么好说话，芷柔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了一些，很利索地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给谢瑶。
谢瑶将昨日分装好的祛疤膏，拿出三盒来递给芷柔。
“等这三盒涂完后再来找我。”
芷柔点点头，接下祛疤膏抱着首饰盒离开。
不知是原先善喜堂的名声已经臭到极点，还是因为谢瑶的广告放在太隐蔽，连着两天都没人上门来问，谢瑶就只能亲力亲为的去采购药材。
药材的种类繁多，虽运输又药铺的人来做，但整理却还是由自己，一个早上下来，她穿的衣裳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幸而也整理的差不多。
去夜澜坊之前，谢瑶去梳洗了一番，打扮得体后，才出门往隔壁的夜澜坊走去。
夜澜坊的长乐街最大的青楼，牌面自然是不用说的。
谢瑶到跟前时，门口已经有小厮在张望，见着谢瑶提着药箱过来，忙迎了上来。
“姑娘可是姓谢？”
“正是。”
“谢姑娘快请跟我来，虞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厮热情的将谢瑶迎进了门，她一进去，夜澜坊的大门也被重新关了上。
谢瑶脑中忽然出现前些日子见到的一幕，她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前几日夜澜坊是不是也有位姑娘过来，和我身形差不多，穿着淡紫色的衣裳。”
小厮想了一会儿，道：“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位，不过我也记不清了，那日不是我当差，我也只是远远看了眼，只知那姑娘好像是咱们夜澜坊头牌烟雨的客人。”
谢瑶疑惑道：“你们夜澜坊的头牌不是叫芷柔吗？”
“害，芷柔姑娘这不是脸毁了嘛，虞夫人就让烟雨姑娘做了头牌，也就是前几日的事情。”
原本谢瑶对这件事情还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若是跟江书歆扯上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看来，她得趁机好好查查，江书歆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思绪间，她被带到了楼上虞夫人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