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用罢,严霜便带头,领着梁钧和冯梓一起出门去城中探查。
只剩下连靳和浦阳待在客栈里等着。
连靳没去是因为他们不敢叫,浦阳则不一样,她是想去,但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没等跨出客栈门槛,就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实在怪不得她,先是化身练剑永动机练了三天剑,好不容易休息一夜,本以为能睡个好觉,又被冯梓折腾了一大通,体力实在透支。
没办法,她只能被迫留在客栈,陪着连靳这尊煞星。
自他们三人走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浦阳还陪着连靳坐在大堂。
她想回房休息,但连靳不说话,也不动,她做徒儿的,要尊师重教,自然不敢先行回房。
又坐了小半个时辰,连靳有了反应,他用万分挑剔的眼神看了浦阳几眼,“只是练了几日剑罢了,就变成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凡人果然麻烦。”
损完她,他似乎终于心满意足,一挥衣袖,回房了。
徒留浦阳在原地咬牙切齿。
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刚躺下来,她的房门便被敲响。
她腰酸背痛,动作自然慢些,而敲门这人非常没有耐心。
他一共敲了三下门,浦阳刚从床上坐起来,抓起鞋子,弯下腰正要穿,他便一把推开她的房门,自己进来了。
她动作未停,把脚塞进靴子,还能淡定地整理一下靴边的褶皱。
都不用抬头看,她就知道这人是谁。
脚步声响起,几步之后,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黑靴,再往上,是熟悉的红色衣角。
人已经走到跟前了,浦阳不得不抬起头,无奈道:“师傅,你怎么连等我起来开门这么短的时间都等不了?你徒儿我毕竟是个女子,若我恰好在换衣服可如何是好?”
连靳一怔,旋即皱起眉头,“废话甚多。”
哎算了算了。
左右她就是随口抱怨一句,也没指望战神大人这个几百年的单身狗能懂。
“师傅来找徒儿,有何吩咐?”
连靳顿了片刻,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朝她一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凌空朝她飞过来。
浦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心道这厮不至于小气成这样吧,她不过抱怨几句,他就预备杀人灭口了?
越想越害怕,她下意识抱头躲避,惊慌失措地喊道:“师傅饶命!”
臆想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床边隐约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浦阳小心翼翼地放下手,探头看了一眼。
她的床边,多了一只黑色的小瓷瓶。
“师傅,这是…”
“吃了吧,免得拖后腿。”
连靳丢下药瓶,扭头便走了。
浦阳拔掉瓶口木塞看了看,那瓷瓶里头,有一颗白莹莹的丹药,闻起来还有点药草香气。
还好还好,这厮还不算丧尽天良,他一定是反省一番后,明白过来罚她罚得太过分了,所以才巴巴来给她送药。
浦阳喜滋滋地把丹药倒出来塞进嘴里。
战神大人的药果然神得很,吞进肚子不过一刻钟,便觉得全身的酸痛都有所缓解。
躺在房间里睡了一整个下午,严霜几人回来时,浦阳整个人神清气爽,已然恢复了活力。
几人聚在严霜房间整理今日情报。
浦阳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仍然厚着脸皮去听了。
这主要是因为这一段也是小说里没有的剧情,她的剧本没有用,自然要去多听一听情报,这样即使炮灰女配体质发作,她也能想想对策,不至于束手就擒。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没用,她带上了几只洗灵果,去给他们分发。
冯梓亲眼见过她昨夜几欲疯癫的惨状,此时看她又变得活力满满,佩服得不得了,叹道:“阳阳,短短一日你就缓过来了,恢复能力当真强悍!”
浦阳矜持一笑,“也就一般。”
闲话说罢,几人开始说正事。
若按区域划分,南岳都城可划分为三部分。
靠近皇宫的城东部分多为达官显贵们的居所,而与之正对的城西部分则是城中最为贫贱之人聚集之处,至于城东和城西之间的部分,便较为普通,大多为普通百姓。
三人今日分头行动,一人领了一块区域前去调查。
听闻城西被城中人称为贱民居所,那里住的人大多脾气暴戾,怨天尤人,还经常会袭击路人,城中百姓都对他们避之不及。
相对而言其他两处则没有任何危险。
严霜作为大师兄,自然是主动领了最有可能遇到危险的城西,梁钧去了城东达官显贵之处,冯梓则分到了中间区域。
严霜首先开口道:“城西混乱得很,全是些废弃了的破屋烂庙,住的都是一些无处可去之人,风餐露宿,着实过得辛苦,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异常,我并未发现他们之中有人身上沾染魔气。”
梁钧道:“城东也没有异常,不过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居所倒是富丽堂皇,同一座城内,生活条件相差如此之大,这南岳皇上恐怕并非贤能之君。”
“我去的地方倒不像两位师兄所见的那样极端。”冯梓接了话茬,“我所见皆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百姓,与平日在其他地方见的没什么差别。”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说了半天,三人都没探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几人也并没怎么失望,毕竟这种情况,在来南岳都城之前,已经有所预料。
如今,只能等着明日一早进宫求见皇上,再看看能否查到什么情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