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半会儿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
天色已晚,云逸彬不好在他们的住处久留,他离开时,浦阳自告奋勇要出去送送他。
送出房门,送出偏殿,顺着长廊又送了送,云逸彬看看跟在他身后两步远,魂不守舍的浦阳,问道:“你是想说,让我不要告诉他们,连长老是战神?”
正愁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他主动提起,倒是省了事儿。
浦阳做出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还浮夸的鼓了几下掌,叹道:“太子殿下连这都知道,果真是英明神武啊!”
云逸彬:“……”
“玄天派上下,竟无人知晓连长老他,是战神?”
浦阳斟酌道:“这个,是有原因的…”
见她满脸纠结,云逸彬十分善解人意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追问你的,只要连长老留在玄天派,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件幸事。”
他不追问自是好的,浦阳又唠叨了几句,叮嘱他莫要将城内可能有往来魔族结界的事情告诉连靳。
一来这只是他们的猜测,二来连靳为人实在狂傲。
她都能想象得出,他得知这件事时的反应,先会说一句“区区魔族宵小,也敢做此等小动作”,然后就会把刀架在皇上脖子上逼问结界的位置。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云逸彬表现得还是很正常的,她唠叨的一大堆,他都面带微笑,温和有礼地一一应了。
分别前,云逸彬叫住了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浦阳几乎以为他是后悔答应替她保密了,他终于扭扭捏捏问出一句:“浦阳姑娘,你,你与连长老,是什么…什么关系?”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需要犹豫这么久?
浦阳茫然地“啊”了一声,理所当然道:“师徒啊。”
云逸彬追问:“就,就这么简单?”
浦阳反问:“那不然呢?”
他傻笑了几声,嘟囔了几句“那就好那就好”,这才转身走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浦阳在原地愣了一会,福至心灵,意识到了什么对于她而言很了不得的事情。
……
圣菱花立竿见影,花瓣炼成的丹药一吃,花芯熬成的汤药一喝,第二天一早冯梓就醒了过来,梁钧在她房中勤勤恳恳守了一夜也算没白守。
浦阳打着让熬了一夜的梁钧去休息一会的由头,早早去了冯梓房中,恰好碰上她睁开眼睛。
她面色仍有些苍白,但已经好了大半。
浦阳一番拍着胸脯保证过后,忽悠走了梁钧,往床边一坐,拉着大病初愈的冯梓一顿东拉西扯。
从这几日来发生的各种精彩刺激的事迹,扯到宫里养的御猫昨儿跑进了偏殿,被她抓去险些把头摸秃。
终于,在她兴致勃勃地描述昨夜的风儿有多么喧嚣的时候,冯梓忍不住瞪着她,惨白着一张脸,哑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浦阳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耳边,“我就想问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冯梓中毒醒来本有些悻悻,眼睛都是半睁不闭的状态,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眼睛瞪得跟铜铃有得一拼。
她支起身子,一脸八卦,“阳阳啊,你觉得自己喜欢上谁了,你跟我说说呗?”
浦阳努力掩饰心虚,摇头道:“哎呀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冯梓拉着长调“哦”了一声,“那你说说,你这位‘朋友’,遇到什么感情问题啦?”
她把“朋友”两字咬得很重,仿佛意味深长。
浦阳故作镇定道:“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呢,她最近与一位,呃…姑且称作朋友吧,她与这位朋友经历了一些患难,现在呢,这位与她共患难的朋友,他…”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不知该如何形容。
冯梓接了话茬:“我懂了,就是经历了患难之后,你师…啊不是,你这位朋友的朋友,喜欢上了你朋友,对不对?”
浦阳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他还没…啊不是,是我朋友的朋友,还没对我朋友表露过心思,只是有一些表现,让我朋友有点怀疑。”
冯梓胸有成竹道:“感情这个东西藏不住的,但凡喜欢上一个人,总会在某些方面控制不住表现出来,只要你…你朋友有所怀疑,那肯定是**不离十了。”
浦阳咬着指节沉思片刻,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我这位朋友,她因为某些原因,不是很理解感情的问题,搞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对方,这该怎么办呢?”
冯梓道:“告诉你朋友,去排除这个‘某些原因’!”
浦阳愣住,“怎么排除?”
冯梓勾勾手指,浦阳附耳上前。
“我拿你举个例子啊,打比方是你啊,你没有情根,这是个天大的问题,假设说你师…啊不是,是有人喜欢你,你就应该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去把情根偷回来!”
浦阳有些犹豫,“可我的情根在我师傅手里,我有必要为了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生命吗?”
“那句诗你没听过?生命诚可贵,下一句是什么,你说!”
“爱,爱情价更高…”
冯梓一拍手,“这不就结了!不要怕,为了爱情,**丫的!”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浦阳点点头,补充道,“但这是我朋友的事情,她与我情况不同,真的不同。”
冯梓一脸信服,“明白明白,我也只是举个例子,我随便一说,你仔细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