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没事吧。”面对美人,山背尽量掩饰自己色迷迷的一面,让自己显得绅士一些。
“没事,哦不是,有点事。”美人笑得有些尴尬,转身要走。
山背岂能轻易放过异国艳遇?“请问小姐,你是去哪?”
“我去大连,是二等车厢。”美人笑着说,“您呢?”
山背看得出,这是美人在向自己示威呢。
“太好了,我也是去大连。我可以邀请您和我一起乘坐一等车厢吗?”山背得意地显摆着。
“一等车厢?”那美人听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很明显她知道一等车厢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日本权贵才能乘坐的车厢啊,满员才能坐十二人。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位置。
“那可就要麻烦您了。不过,我还要先去办点事,您能等我一会儿吗?”美人双眼电波频闪,把山背电得五迷三道的。
“小姐,我可以帮您办这些小事吗?”山背笑着问道。
“你这个人,真是……”那美人有些羞臊,又有些娇嗔,“人家女孩子的事,你还能帮忙吗?”
说完她转身就走。
就在山背不知所措时,美人忽然回过头来,“帮我拿着。”
山背媚笑着接过美人递过来的手包,跟在美人身后,来到卫生间门口。
“等我一下。”美人的秀目秋波含情,“千万不要打开这个包哦。”
说完,她径自走进女卫生间。
山背看了看男卫生间就在旁边,想着列车上有佳人相伴,自己到时候再去卫生间只怕是大煞风景。
他随后走进男卫生间。
可山背不知道,就在他走进卫生间后,一辆清洁手推车堵住了男卫生间的门。
山背幻想着美人和自己在包厢里胡天黑地,心中不由得奇痒无比。
等他上完厕所,一眼看到物品托盘中的女士坤包。
她为什么嘱咐我千万不要打开包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也许是她的身份吧?
山背越想越好奇。他拿起手包,轻轻拧动锁扣,包口一下子弹开。
等他定睛向里面看去时,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物件,一把黑色的手枪!
山背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三炮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他看周围安全,这才敲了敲一个蹲坑隔间的门。门一开,化妆后的金鹏从里面走出来。
此时金鹏的容貌神似山背弘树。只是比他更加魁梧些。不过这些不重要。金鹏要做的就是上火车,下火车,带着行李离开,仅此而已。
金鹏手脚麻利地剥下山背的和服,笨手笨脚地往身上穿。这么高档的和服,他还是第一次穿,及其不熟练。
三炮则手脚麻利地把山背绑好,装进一条麻袋,塞进清洁手推车。
看着金鹏穿戴好和服,三炮又根据自己的印象,帮金鹏调整了一下和服配件的位置。
再次审视了一遍,三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金鹏笑了,拍了拍三炮的肩膀,“あなたはとても良い”。
【你很不错】
金鹏这一张嘴,居然是纯正的京都口音。
三炮见怪不怪,巴结地笑了笑,走出男卫生间,推着清洁车离开。
金鹏则把女士坤包放在卫生间外的窗台上,转身离开,直奔贵宾候车厅。
花蜈蚣从女卫生间走出来,顺手拿起坤包,袅袅婷婷地走出候车大厅,钻进一辆早就等在外面的黑色道奇汽车的后排座位上。
“还是得说咱家花姐,做事就是干脆利落。”陆平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着说道。
“那是,不看看姑奶奶……不是,本姑娘出马……马哥,你看你夸得,我都不会说话了。”
就在花蜈蚣做小女儿状时,磨叽把车开到火车站的一个偏门处。
后备箱一开一关后,三炮上车了,“马爷,都利索了。驴爷的鬼子话说得真他娘的地道。”
陆平川笑着点了点头。
可花蜈蚣看三炮坐自己旁边,不乐意了,“三炮啊,我看你就是个血彪山炮。懂不懂规矩?下去。”
三炮愣了,没明白大姐这是啥意思。
做在司机位置的磨叽恨铁不成钢啊,“三炮,你没觉得你坐那,咱俩说话不方便吗?”
“那没事,我说话大点声就得了。”三炮不以为然地说。
“滚犊子。”磨叽直接开骂,“马爷的身份,能做头排吗?”
听到这,三炮看看陆平川,再看看花蜈蚣,这才反应过来,“大姐,回家不许打脸。”
陆平川笑着拦住了三炮,“甭动了。你今天也辛苦了,就只当是奖励你在后排休息吧。”
说完转头对磨叽说,“咱们出发,尽快赶到双城堡接驴爷。”
磨叽一听,得,三炮这出生入死的干活,就落了个做后排休息的奖励。要说这马爷也真他娘的抠啊!
结果往后视镜一看,三炮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似的。
“真他娘的是山炮。”
陆平川看着花蜈蚣还气鼓鼓的,笑着哄她,“我看你今天的装扮,即兴写了首词,你想听吗?”
花蜈蚣一听,来了精神,“快给我念念哈。”
“一汪春水一轮月,
一根钗头衬鬓云。
青灯映下,
眉梢微翘万种情。
一抹桃腮一点唇,
一肩薄纱掩玉玭。
清风拂过,
佛祖曰,
赧也挡不住哈。”
最后一句,陆平川故意用普兰店口音念的。
他知道,花蜈蚣就是大连人。自古大连出美女,古人诚不欺我。
花蜈蚣一开始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是在夸自己漂亮。最后一句一出来,立马乐翻了。
三炮在一边看着大姐笑得花枝乱颤,心里无比佩服马爷,真真是情场高手。
有心捧两句,化解一下刚才的尴尬气氛,却又不知道咋说,结果蹦出来一句,“马爷,再来一首吧。”
这话一出来,花蜈蚣立马眼巴巴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陆平川。
陆平川扫了一眼三炮,心中暗骂。
自己说得漂亮,即兴作词。可实际上呢,就特么的这几句,自己在家里楞是憋了半年多才写出来的。你让我现在再写一个?
“三炮,我刚刚想起来。一会儿见着驴爷,咱们车可就坐不下了。要不你还是下车吧。”
三炮一听,浑身一颤。看看汽车已经开出哈尔滨了,这旷野荒郊的,自己下车可咋回啊?
磨叽听了,也是暗中替三炮着急,可又想不出好办法。
花蜈蚣这时说话了,“马哥,三炮是好兄弟,就是不会说话,您别在意啊。”
陆平川其实也就是敲打他一下,不让他乱说话。
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刚刚三炮这没来由的挂角一将,差点没把自己的人设搞塌了。
这要是由着他的性子随便说,谁知道哪句话,就把自己给搞穿帮了。到时候就得赌花蜈蚣的人性,那样太危险。
陆平川继续风轻云淡地说,“既然大姐给你求情了,我也不多罚你。两个选择,要么从现在开始,你说一路的话,中间不许停,停了你就下车,自己走回去。要么从现在开始就闭嘴,回哈尔滨前不许说话。你选哪个?”
三炮琢磨了一下,“这要是说一道,我不得把底气都说没了呀。我选不说话。”
“那行,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你就下车。”陆平川回头看着三炮。
三炮立马捂住嘴。
陆平川微微一笑,继续对花蜈蚣说,“花姐,今天这事办的漂亮,咱得论功行赏啊。驴爷、磨叽、你,你们仨人都有功劳,你说,咱咋个赏法。”
花蜈蚣听了,撇了一眼三炮。她不知道陆平川这是逗三炮呢,还是罚三炮。
三炮听了,心里暗自起急,这赏钱的名单里,咋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