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自己说完之后倒是没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什么毛病,但是看到八福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宛若心里有点发虚,她掩饰的喝了一口水,顺便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宛若这个时候反应却有点慢了,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放下茶碗,局促的问八福晋:“你笑什么啊?”
“你也知道你刚才面对四哥的侧福晋的时候很泼辣啊?”八福晋睨了眼宛若,依然似笑非笑。
宛若怔了一下,听明白了八福晋的话,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是反射弧就是绕不回来了,依然没太明白,自己面对年氏表现的好像特别厉害有什么不对。
八福晋见宛若迷惘的样子,很是乐意给宛若解释的,她说:“如果今儿个一开始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年氏,不是四哥的侧福晋,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女眷,你会那么生气吗?”
“我生气了吗?”宛若反问,“再说了,不管是谁,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年氏可是四哥新娶的美娇娘啊。”八福晋故意把重音放到了四哥这个称呼上。
宛若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八福晋指的什么,但是有点不想承认。
八福晋既然说了,就没有管宛若是不是承认,她调侃道:“你是吃醋了,其实你是喜欢四哥的,对吗?我之前说过我很羡慕你,但是你好像不以为然的,可是现在呢?”
宛若的确是有点吃味,但是当着八福晋的面儿却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左顾而言他:“现在想想我刚才是不是有点鲁莽了,要知道那年氏可是皇上指给四阿哥的侧福晋啊。”
“皇阿玛指的婚又能怎么样呢,嫁给了四哥,那就要听四哥的,不是吗啊?再者说了,就算是你刚才鲁莽了,年氏回去也给四哥告状了,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明明是在调侃宛若,可是说着说着八福晋自己的情绪倒开始失落了。
要不是知道八福晋对八阿哥是满腔的热情,宛若都怀疑这八福晋是不是喜欢四阿哥了。
“我为什么不担心啊,我是什么身份,那年氏什么身份啊?”宛若刚才怼年氏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年氏差别多大。
八福晋说:“你什么身份啊?虽然现在你不可能有以前那么显赫的家世了,但是昨儿个你已经进宫见了太后了,那就说明了离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没多久了,一旦你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了,你嫁给四阿哥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到时候进了四哥的府里,有太后撑腰,加上你自己也不是那种被欺负的性子,你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宛若笑了笑没说话,她对嫁到四阿哥的府里其实并没有太过向往。
以后要是逃不过嫁给四阿哥的命运,那成亲后住在这里,宛若是不排斥的,相对的,住在这里反倒更加自在。
八福晋说完侧头看到宛若脸上清浅的笑意,说:“害羞了?还是想嫁人了?”
宛若答非所问:“不想,我害怕还来不及呢。”
“害怕?害怕什么?”八福晋下意识的问。
宛若就把自己喝醉酒吐了四阿哥一身的事情和八福晋说了。
八福晋正在喝茶,听到宛若说了自己醉酒的时候,惊的一口茶没咽下去直接吐出来了不说,还呛的直咳嗽。
她赶忙拿帕子捂着嘴巴,咳嗽完了之后,一边擦嘴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宛若,最后所有的震惊和惊讶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这话宛若自己也想过,但是从被人嘴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情绪。
本来宛若着自己醉酒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转移八福晋的焦点,不想她一直说自己什么时候、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四阿哥的问题。
然而话题倒是转移了,但是好像也变成了炫耀一样。
偏离了宛若的愿意,特别是看到八福晋的情绪再次变得低落的时候,宛若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是……”
八福晋打断宛若的解释,“我懂,你只是想说你可能得罪了四哥,心里其实很害怕,可是如果四哥真的生气的话,应该等不到你酒醒,他就直接处罚你了。根本就不会让你现在还在忐忑和后怕呢,所以我刚才说的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这话是没错的。”
宛若讷讷的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八福晋的好像是对的。
看得出来八福晋是真的想把自己当成是朋友的,可是因为宛若多少知道一点历史,知道历史上四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之间为了皇位关系多么的糟糕。
而目前来看自己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乾隆皇帝的亲妈了,所以在这样情况下,宛若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和八福晋成为姐妹或者是闺蜜。
可是看着八福晋这样子吧,宛若又替八福晋感到不值。
宛若觉得她一个土著的古代人,竟然还没自己这个从一夫一妻制的时代穿越来的现代人看的开。
于是在叹了口气之后,宛若说:“八福晋,有的时候你自己看开一点会发现,其实没那么难过的。”
“看开什么?”
“八阿哥到底是皇子,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
宛若觉得自己一个现代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八福晋要这么执着呢。
听到宛若的话,八福晋苦笑了一声:“你是说我太偏执了吗?太钻牛角尖了吗?别的妯娌都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有侧福晋,我为什么不能,是不是?”
这种事情其实冷暖自知,宛若也不好说别人,其实八福晋希望自己的丈夫对她一个人好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在这时空里却是异类的。
“宛若,我不是不能接受我们爷娶侧福晋,我虽然也希望能成为我们爷偏爱的那个,可是我知道这很难,我也不多期待什么了,我只是希望我们爷能给我一个嫡福晋该有的体面,可是就连这一点他都给不了我,他给不了我,只能我自己来维护我的尊严,我也不想被人说飞扬跋扈,可是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