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看鱼鱼！”安安说的是林素芬文具店。
林素芬因为一个人守店无聊，干脆在门口放一个小型鱼缸，养着几条金鱼，闲来无聊她就看看，竟然成了附近孩子们的最爱。
“好，妈妈带安安去看鱼鱼。”
顾卿抱着女儿走向社区卫生站，安安趴在她肩上，小嘴不停地念叨着：“爸爸呢？爸爸来不来？”
“爸爸今天要加班，晚上回来给安安讲故事。”顾卿轻拍女儿的背，心里盘算着晚上要整理的实验数据。
沈裴城最近在攻关一个重点项目，已经连续加班一周了，可即便如此，男人也不忘关心她的实验进度，顾卿心里总是甜蜜。
一进到社区卫生站，安安的脸色一下紧绷起来，顾卿和护士还在安慰她：“安安坚强，一下就好了。”
即便做好了准备，针扎进去的时候，安安还是失神大哭起来。
护士不敢分神，控制速度把液体推进去，安安哭得小脸通红，顾卿用糖果哄了半天才止住眼泪。
为了兑现承诺，她带着女儿来到素芬文具店。
“安安来啦！”林素芬从柜台后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
她比顾卿大几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笑起来依然温婉，“好久没见我们安安了，小雨，快出来和妹妹玩。”
安安脸上还有泪痕，可听到小雨姐姐要陪她玩，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跌跌撞撞的往里面去。
看见她的步伐，顾卿和林素芬相视一笑。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里屋跑出来，亲热地拉住安安的手：“安安妹妹，我们来看鱼鱼！”
两个小女孩头碰头地蹲在鱼缸旁，转头对林素芬说：“素芬姐，最近生意怎么样？”
林素芬叹了口气，擦拭着柜台：“就那样吧，勉强够我们娘俩生活。学校门口竞争大，都是卖差不多的东西。”
原先是只有林素芬一家的，可她赚了钱，自然有人跟着模仿，附近的文具店多起来，生意自然不像从前那么好。
顾卿环顾四周，货架上摆着普通的作业本、铅笔和橡皮，确实没什么特色。
就在她觉得没办法时，顾卿想起最近接触到的外贸资料，若有所思。
新型材料国外还是略微发达一点，顾卿想利用他们的材料，生产出更好的复合材料，所以对外贸有一定的了解。
再加上最近外贸行业兴起，顾卿想到帮林素芬的办法了。
“素芬姐，你知道现在国外有一种带香味的橡皮吗？还有能变色的圆珠笔……”
这东西听起来就不一般，林素芬眼里闪着惊讶的光芒，可她又摇摇头：“进口货太贵了，我们这小店哪敢进啊。”
“但正是因为没有，反而可能是机会。”顾卿从包里拿出几份资料，“我们最近研究新型材料，接触到一些外贸信息。你看这种韩国产的立体贴纸，还有日本的学生文具套装，在沿海城市已经很流行了。”
林素芬这段时间也存下不少钱，如果有机会把生意做起来，她还是不愿意错过的。
她又看了眼正在欣赏金鱼的小雨，最后接过资料，眼睛渐渐亮起来：“这些东西确实没见过，但进货渠道怕是不好找。”
“我认识一个做外贸的同学，可以帮你问问。”顾卿翻出通讯录，“先少量进一些试试水？我记得量少她带进来也不会额外收费，是不是价格还要便宜一些……”
顾卿边找边说。
正说着，安安突然跑过来抱住顾卿的腿：“妈妈看！小雨姐姐教的！”
她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纸飞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笑得灿烂。
顾卿蹲下身，帮女儿整理乱糟糟的小辫子：“安安真棒！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了，还会折纸飞机，安安太厉害了！”
“安安两岁了！是大孩子！”小家伙挺起胸膛，伸出两根小手指，一本正经的模样把顾卿都逗笑了。
林素芬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安安说话比同龄孩子清楚多了，像顾工你，聪明。”
顾卿没有反驳：“是啊，我们安安聪明。”
被夸奖后，安安继续跟着小雨完，顾卿则是把她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林素芬。
离开文具店时，夕阳已经西斜。顾卿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安安，一手拎着菜，艰难地掏钥匙开门。
屋里静悄悄的，沈裴城果然还没回来。
她把安安轻轻放在小床上，盖好被子，安安手里还拿着纸飞机，看样子是真喜欢。
厨房里，顾卿一边切菜一边回想今天的实验数据，在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中，她隐约听到门响。
“回来了？”顾卿擦擦手走出厨房，看见沈裴城正在玄关换鞋，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安安睡了？”他压低声音问，他瞥了一眼紧闭的门。
顾卿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项目还顺利吗？你要是实在忙，不用给我整理数据的。”
沈裴城松了松领口，走进厨房洗手，“项目总算有点突破了，给你整理数据也是顺便的事，不会太复杂，对了今天安安打疫苗哭了吗？”
“哭得可伤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带她去素芬姐那里看了鱼，”顾卿指了指卧室，“你要不要去看看她？今天她还学折纸飞机了，睡觉都舍不得撒手。”
沈裴城轻手轻脚走进儿童房，不一会儿出来时，眼里满是柔情：“又长高了点，明明就在身边，怎么还是感觉她长的好快。”
顾卿笑了笑，“孩子本来就长的快。”
晚饭很简单，青椒炒肉丝和番茄蛋汤。
顾卿说起林素芬文具店的事，沈裴城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你总是操心别人。不过进口文具确实是个方向，我们实验室新来的实习生用的就是日本进口的自动铅笔。”
说起来，这个店他们也有分红，本来是不要的，可林素芬一再要求，最后陆陆续续还是分了不少钱。
“我想帮林姐联系一下我大学同学周芸，她在外贸公司工作。”顾卿咬着筷子尖，“素芬姐照顾小雨本就不容易，如今附属小学门口竞争激烈，素芬姐还是要给我们分红，我们肯定要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