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她想去卫生间，我带她去一下。」
我甚至不敢回头，紧紧捏着短发女孩吓得冰凉的手心。
我脑子里此刻瞬间涌上几万个念头，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才能顺利糊弄过去、才能保住之前逃走的两个女孩。
耳后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焦急间，却突然感觉肩头上传来一股大力。
我被短发女孩狠狠推了一把，朝后重重摔了过去，她则借着推我的力量，飞一般朝楼下狂奔而去。
我一屁股磕在地上，痛得一时竟动弹不得。她应该是想让我吸引爸爸的注意，但爸爸看都没看我一眼，飞身就追了出去。
我痛苦地揉着尾椎骨，没一会儿，就听到下面的楼梯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恐怖的击打声。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爸爸又会怎么对付我呢？
还有妈妈，姐姐，以及之前逃走的两个女孩子。
那么狭小的地下室，妈妈又能把她们藏哪里去呢？
短发女孩很快没有动静了。
爸爸涨红着脸，喘着粗气走上来，显然刚才的动作耗费了他不少力量。他试图把还躺在地上的我拎起来，却没有成功。
这下子，他面孔越发狰狞了，狠狠甩了我两巴掌：
「你个小贱人，还想把她们放跑，你是想害死我和你哥？」
我沉默着，没有讲话。
爸爸又用力跺了我两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什么药往嘴里塞着。
下一秒，只听得地板咚咚咚又响了起来，哥哥惊慌失措地朝这边飞奔：
「完了！那几个女的全跑了！」
「啥？全跑了？」
爸爸怔愣了一下，狠狠在我本就红肿起来的脸上，又拍了一个巴掌：
「她们跑哪了！快说！」
我费力地支起脑袋，直直地望过去。我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牙齿划破了口腔，全是血腥味。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在下一个巴掌到来前，及时地开了口：
「……老亥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能救你。」
爸爸突然浑身一震，本欲再次抽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到震惊，再到狂热。
在哥哥不解的眼神中，爸爸竟然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