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哥,你可别耍懒啊,剩下那壶酒可是你的……”
院中摆着一桌下酒菜,地上丢了不少喝光的空酒壶,好几个人围坐着在一起喝酒。
“我刚才喝得最多了,怎么剩下的还是我?”陈现有些不满,提着筷子砰砰的砸了好几下杯沿。
“你就喝吧你,赶紧喝完回去睡觉了……”陈现对面的人将酒推到了他面前,显然就等他喝完这最后一壶,大家好各回各屋睡觉了。
陈现摇了摇头,无奈的用指尖指了指他们几个”,然后拿起面前的酒就仰了头,陈现就着酒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然后猛然微微睁大了眼睛,放下酒壶时目光下意识的往向了远处。
“行了行了,散了吧……”陈现晃了晃酒壶,然后将口朝下,证明自己喝完了。
“好吧,回去睡觉了”,几个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勾肩搭臂的消失于陈现的眼前,陈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瘪着嘴摇头笑了笑,然后也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走路的时候,还不自觉的微微往后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
陈现走到自己房门前的时候,后知后觉感觉到这酒有点上头了,反正闲得没事干,这几天他都跟着这府里剩下的这几位一起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
陈现推开房门,抬脚踏了进去,刚准备关上门,卫其的手一把的就将门给撑住了。
“怎么?大晚上有事?”陈现放了手,伸了懒腰径直往里走,“有事快点说,我困了……”
陈现已经抬脚往里去了,卫其的脚步却没有动,陈现微微转头往门边瞟了一眼,突然那扇门砰的一声被卫其给踢开了,踢得差不多废掉了。
“哎呀,别踢我的门啊,很难修的”,陈现赶紧又快步走回门边,他刚想蹲下来看看这门究竟被卫其踢得还能不能用,卫其一把将人给揪了起来,力气大得惊人,径直将陈现砸在了门旁。
陈现只觉得后背一阵疼,他微微弯着腰,然后抬眸瞪着卫其,“你有病治病,发什么疯?”
卫其一步步的朝着陈现的面前走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然后伸出了手,“解药呢?”
陈现看着卫其,看着看着,突然又笑了起来,他抬手一把拍开了卫其伸出的手,然后微扬着下巴看他,“药?大概是被你刚才那么一砸,跟着我的骨头架一起砸坏了……”
陈现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他,朝着桌旁的方向而去,卫其一把又将人拉住了,陈现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其拉他,“可别太大力,你要再砸我一把,那可是连灰都不剩了。”
卫其手上的力度微微松了松,陈现能看见,卫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陈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桌边,他瞟了一眼卫其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水壶。
“有求于人该是什么态度,陈也还没教你是不是?今天我来教教你?”陈现指尖点了点桌面,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刚才卫其砸他那一下,可真是没客气。
“解药……”卫其动了脚步,走到陈现面前,没倒水,而是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可以啊……”陈现也不恼,别开目光忽略了他的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陈现把水咕噜咕噜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这回放在了卫其伸出的手上,“来,喝杯水吧,可别说哥哥虐待你。”
“陈现,我的解药”,卫其一把将手心里的杯子给捏碎了。
陈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翘起二郎腿,他侧头看着卫其,似笑非笑的,“你看啊,你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毫无还击之力,第二次吧,稍微好一点,还能撑那么一会,这回更不得了了,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陈末的目光亮晶晶的,好像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陈现……”卫其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目光快要气出火了。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陈现目光悠悠的,全然不顾卫其此刻的急躁,卫其紧握拳头瞪着陈现。
陈现看着卫其,四目相对着,陈现突然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想杀了我?”
“当然,我死了,自然是要拉你垫背的……”卫其一点不客气,反正如果他死了,他肯定要找人陪葬的,他都要死了,他还怎么去管别人,自然是能拉几个是几个。
陈现看着卫其,突然认真了那么一丝丝,他站了起来,有些咄咄逼人的立在卫其面前,看着陈现的目光,卫其的眼神也跟着定住了,他看不太清楚陈现此刻眼神里的情绪。
陈现垂眸,拍了拍卫其紧握的拳头,触碰到的一瞬间,卫其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陈现曾经说过的话,要学会收敛情绪,现在陈现一眼就能看出他想杀人的情绪,他的表现估计是差极了。
卫其放松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陈现,陈现笑了笑,笑得有些欠打,他没有放开卫其的手,拍了拍之后待到卫其松开了,他径直的就握住了卫其的手,甚至微微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他垂着眸子,似笑非笑的轻抚着卫其的手背。
卫其看着陈现微垂的模样,微微蹙眉,倒也没有把手抽回来,他只是满是无奈又有些妥协的盯着陈现的脸开了口,“这就是你说的求人?以身相许吗?”
陈现勾着嘴角笑了笑,轻笑声很低,但是能够传进卫其的耳朵里。
“陈大人的口味可真是奇特……”卫其微微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现,这个时候了谁怕谁。
陈现一个大活人都不怕,他这一个随身毒发要么毒死要么痛死的人怕什么。
“手心出汗了……疼吗?”陈现抬眸看卫其,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在你……”陈现似乎还想继续嘲讽些什么,卫其突然微微侧头碰上了陈现的唇,然后不客气的狠咬了一口。
陈现微微睁大眼睛,卫其后退一步的时候,陈现直直的看着卫其,看起来倒不慌乱,但应该还是有些诧异的,他后知后觉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刺痛感明显。
“大概就这么疼吧,你信吗?”卫其突然又后退了一步,似乎这时候真的到了承受的边缘。
额头上的汗几乎是瞬间冒出来的,他微眯着眼睛,有些头重脚轻的往后踉跄了几步之后就半蹲在了地上,陈现看着他,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伸手似乎是要将他拉起,但也没有用力,只是虚虚的微扶着他,“求我,会求人吗?”
“我求你大爷,有种你就看着我死吧……”卫其一把摔开了陈现的手,然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