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当然不会放她走了,去泾水河侦查的士兵还没回来,现在让她走,那就是冒险。
“宸王这是什么意思?不这样走,难道你还留我吃饭吗?禁军的大米也不便宜,我走了还能给你们省点米。”
箫北宸一听到这个,心窝都疼,那是往他心口里剜啊。
“禁军这里还不差你这一口饭吃!”箫北宸恨得都想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但是脸上表情还要展现出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
初依冷漠的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我说了母亲身体不适,让我尽快回府,宸王的好意怕是不能应下。”她的话语凉薄,透着疏离。
“是吗?岳母身体不好,一会儿本王也同你一起回去,探望一下岳母老泰山!”
箫北宸要当狗皮膏药,真要这么粘吗?比粘鼠板还要粘百倍。
“宸王在这里执行公务,我们可不敢耽误!再因为这点小事把耽误了大事,这种罪过将军府可担不起!”
箫北宸怎么听这话都那么别扭,这是明褒暗贬,好厉害的牙齿!
初依说完就想要离开,但禁军依旧拦住她。
“宸王难道真的这样不通人情?再说我并不是你们的犯人,这样有些不对吧?”
初依站在这里挑眉问道,眼中冰寒之意更甚,那是一种恨意,咬牙切齿的,但是这表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灼的情绪。
箫瑾寒看着她的样子,不动声色,他识出初依眼中的恨意,但又看不太懂,那种恨是刻骨铭心的。
箫北宸回想自己对她什么也没做过,怎么就能惹来她这样的恨,这种恨是不共戴天,有些莫名其妙。
正在双方僵持之时,远处跑来一个士兵。他快速下马走到宸王的耳朵旁,轻声说道:
“属下已经查看了泾水河,没有什么异样!”
箫北宸有些踯躅,但是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违和感。
“本王是忘记了,那玉扳指没有戴到军营来。徐将军别这样小题大做的,倒是让军心动荡!”
初依看了箫北宸一眼,然后挑着眉问道。
“那我可以离开了?”
“当然,回去后替本王向岳母大人带好!”
箫北宸让人从马厩中牵出马来,初依飞身上马。
初依感觉这件事有蹊跷,她明明去了河滩,看到了一群狗刨坑,那么大的一个坑宸王派去的人,没有发现?这不可能!
那是谁在暗中帮了她?
初依想到这里后,她转头看了箫瑾寒一眼后,心中已有了答案,对其颔首,随即绝尘而去。
箫北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她走的很匆忙,自己的东西都没带走,甚至那件御赐的衣服。他又看到初依背后的小包袱。
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宝贝一直戴在了身上?
不好,是他中计了!
初依这样慌张的逃,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并把那东西带走了,就藏在她的小包袱里。
箫北宸看了看站在外面此时还没离开的箫瑾寒。难不成他也发现了什么,再暗中帮助那个贱丫头逃走?
“皇兄是有什么事情吗?”箫瑾寒噙着一抹笑,双手还交叉在胸前,一副慵懒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这军营的生活比较苦,不知道七弟适不适应!”
“皇兄似乎也没领兵打过仗,也没经历过军旅生活,皇兄不苦,臣弟也不感到苦闷!”
这话是实情,但让箫瑾寒说出来后,感觉极具讽刺。
笑他没有兵权?无战功?箫瑾寒不是也一样,就是比自己稍微小几岁而已,那又能说明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宸王冷冷瞥了他一眼,便看向徐宁。
“徐将军,你过来!”
他们一同走进中军大帐中。
箫瑾寒看了看身边的张彪,他明白主子的意思,上前来恭敬的拱手问道:
“爷,有什么吩咐?”
“你附耳过来!”
张彪又往前凑了一些,方便箫瑾寒对他耳语。
“属下会竭力办好,请主子放心!”
说罢,他骑上马离开了这里。
……
初依离开军营,她没有回到将军府,直奔另个方向而去。终于到了,府门外匾额上立着两个大字,章府二字。
大门两旁又是红底烫金的字,上联写到:“治病除疾,医圣药王称妙手。”下联:“熬汤尝水,大德上善显仁心。”
这字狂草苍劲有力又蕴藏圣威,正出自当今圣上景文帝之手。
章府就是如今太医院院判章之晟的府邸,虽然他的官职只是正六品,但是他的医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尤其是皇上的,不然怎么能在他府门前写下了这副对联。
“你是哪位,有无拜帖?”门房听到了初依敲门的声音,忙打开了府门的小窗,看着她陌生的面孔问道。
“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初依,来这里求见章院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章院判讲!请小哥帮我通报一声!”
初依说得很礼貌,门房看了她几眼,他们大人和将军府没有什往来,倒是有些好奇,这丫头来这里是做什么?
他不敢怠慢了,忙说道:
“你先等等,我去和大人汇报一下!”
“有劳了!”
说着他就把小窗给关上了,初依在府门外来回踱着步,脸上焦急的神色不减。想着若是章之晟不见她,该怎么办?
她今天就是硬闯,也要进入见到人不可。这件事还非得这个太医院的院判呈给景文帝有说服力,比她要好用的多。
她一边走着,一边双手搓着,依旧不能让她停下来,心焦如火。
不大功夫,开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初依的心“砰砰”跳了两下,然后角门开启。
“初大小姐,我们大人有请!”刚才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厮对初依说道,并恭恭敬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初依感激的朝他点点头,小厮将她带到义客厅。
她见到了满头银丝的院判章之晟,就坐在主人位置上,这是初依首次和他打交道,她忙上前给章之晟行了一礼。
前世他们没有什么交集,在宸王登上宝座之前,这个章之晟就已经驾鹤西游去了,所以她今日才敢来这。
“初大小姐,今日来见老夫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