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宸王萧北辰,大发雷霆,好好的东西竟让人给抢了。他是砸杯子摔碗的,也不解气。
“箫瑾寒,本王不废了你,难消心头气!”
初如雪站在书房外,听到了箫北宸的咆哮,她又带着画影回去了。
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触这霉头。
不过她联想到了大都城市井传言的那些说初依私奔的话,她再想雪莲这件事和初依之间有没有关系?
都是同一个时间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的雪莲被人抢走,初依在那个时候失踪,怎么就那么巧合?
她明日得去见见姨娘,也好久没有将军府的消息了,要详细的打听一下才好。
……
闯了这么大的祸,将军府外面流传出这样的风言风语,初依为此蒙受不白之冤,还受到了家法。
梅夫人在听到这时,第一时间就回了将军府,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儿,她心如刀绞。
“依依,你怎么还欺骗娘亲呢?你这孩子,若是娘亲知道你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绝不会让你踏出府门半步。你今后就别想出去了,待到嫁人为止!”
梅夫人虽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还是疼她的。
“娘,女儿没事,爹爹也不会让我有事的,他打得不重!”初依笑着对她说道。
她这回心中是安稳了,即使受一些皮肉伤,那又何妨?前世那事没有发生,这才是她最希望的。
“说白了,还是你父亲没用,他本该护着你的!”
“娘,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怪父亲,他也不易。”
初依却和梅夫人想的不一样,当时她看到父亲对自己的不忍与心疼。在忠孝上,她父亲是绝不含糊的。
为了这个家,为了她,这也是初赫然不得不为的。
梅夫人冷静下来,细品一下,初依的话,便也消了大半的火。
“女儿,你疼不疼啊?”
梅夫人轻声的问道。好似都不敢大声说话,怕说话声音大了,都会震动空气,让初依的伤口疼起来。
“不疼,这些伤比起以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根本不算什么。母亲不用担心!”初依反而还安慰起了梅夫人。
“你啊!和你父亲一样就是嘴硬!”
母女俩还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就有丫鬟过来打断他们。
“大夫人,老夫人有请!”
梅夫人回来的时候,就到锦华园来看初依,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老太太,失了礼数。
一听到她那后婆婆都找人过来了,她是真不爱去,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梅夫人整理一下仪装,就要起身过去。
“你这几日哪也不能去了,直到把伤都养好了。下个月就到了太后的寿诞,这几日给我就消停一些。”
“是,娘!”初依调皮的笑了起来,梅夫人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初依的眉心。
“我过去了!”梅夫人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好!”
等这梅夫人离开后,初依把秋雯叫了进来。
“秋雯,你快去老夫人那盯着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了!”初依担心梅夫人被老夫人为难。
“好!”秋雯看出初依眼中的担心,比担心自己还要更甚。她不敢耽搁,也走了出去。
梅夫人和老太太的关系并不亲密,以前老太太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时常会找梅夫人麻烦,谁知道这回他们又要做什么。
所以初依这才担忧起来,还是怕自己母亲受到伤害。
“大夫人,这是从娘家回来了?”
崔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在那里手拈着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
“母亲,您是今天回来的吗?若是您旅途劳顿,那就尽快的休息一下,若是哪里有住不习惯的地方,您尽管和我说。缺什么都让翠屏去找我!”
“这是我的家!”崔氏终于睁开了那双眼睛,眼中放出了一抹怨毒的光芒。
刚才梅夫人说那些话,是在和她宣战吗?让她清楚这里的主人是谁吗?
“对啊,媳妇也没说不是啊。您愿意回来就回来,愿意去老家散散心,清静清静,媳妇也都不管。不过母亲您得找个大夫调理一下身子,这肝火旺盛不是什么好事!”
话里话外是在挑崔氏的理。
崔氏哪受过这样的气,顿时就火气往上涌。
“你回去,去自己的院子里闭门思过,抄五百遍女训!”崔氏怒气冲冲的说道。
“儿媳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您老这样动怒,您得说出来,不然我这女训就是抄了,也不知道何错,也无法及时改正!”
“你教育子女,抛头露面,明明是大家闺秀,却天天在外面张扬跋扈,这算是什么作风。我们将军府的女儿,都让你给教坏了!”
“母亲,您这话说的。您说的那是其他府中的大家闺秀,女儿家从小学女训,女红。但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十岁就能上得了战场,她若是和一般女儿的教法一样,怎么能担得起镇国二字!”
“她是个女儿,不是男儿,自己生不出男儿,就要这样糟蹋闺女吗?”
崔氏也不服气,这么多年满口牙也掉了一些,但是仍不减那泼辣厉害。
“母亲此话差矣,不是媳妇生不出来,而是孩子五岁那年走失。再说女儿怎么就不能像男儿了,古有妇好帅兵大破敌军、花木兰替父从军、梁红玉助夫抗金。
母亲您说,这哪个女儿不如男儿了?难道您说他们就不应该这样,担不起‘巾帼英雄’吗?”
崔氏被梅夫人的话,怼的是哑口无言。
“太平盛世,还不用你派女儿去和男人们争什么战功!”
老太太最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母亲,初依也姓初,也是将军府的嫡女,她不怕流血不怕疼吗?别人家的女儿手破了皮,都要哭上几天。初依在战场上被敌人刺中了左胸,至今还留下一疤,她不痛吗?
外人都知道,她是为了谁,将军是为了谁。可偏偏自己的祖母不懂得,不理解。竟说我让她去和儿郎们挣劳什子的战功。
多大的战功,能让我把那么小的女儿舍出去,您能做到吗?”
这话直戳崔氏的心窝子,她的亲生儿子还窝在小府里,也是七尺男儿,至今都没上过战场,剑都不会拿。
老太太不说话了,是说不出话来,这一次她是没了理。
“你回吧,我要好好休息了!”
崔氏压住了心头的火气,才平和的说出这句话。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掐珠念佛。
“那儿媳回去,还要抄女训吗?”梅夫人挑着眉问道。
“不用了,谁敢牢你做这些?”
“那儿媳抄长寿经,祝母亲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