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瑾寒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初依的脑子里,她朝河边走去,在军营驻扎的地方,就有一条河,这河叫泾水,战士们平时吃饭生活都离不开这河中的水。
泾水在大都相当有名气,这里的水是从山涧流出来,混着泉水甘甜可口,受人们的喜爱,大都城百姓们都会来这里汲水。
她相信箫瑾寒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谈这个,而且这里离河水那么近,为什么禁军生活用水不用泾水,还要舍近取远?
种种迹象渗透出可疑之处,她今天就想去看看。
初依刚刚往泾水河走去时,就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箫北宸。
箫北宸听到这消息后,剑眉一皱,有些焦灼。
“她怎么会去那里?”宸王双眼微眯,难道那个蠢货查到了什么吗?
“爷,我们要怎么去做?”徐宁立刻问道。
“你那边清理好了吗?”箫北宸朝徐宁射过去一道冷寒的光芒。
“属下已经处理好了!”
“敢保证一点没有问题?”
当箫北宸这样问完时,徐宁哽住了,一时没有回答。他看出徐宁的样子,叹了口气。
“拦住她,就说本王要见她,和她谈一谈初家军这几天的疫病情况!”
“是!”徐宁大步流星出去,他也着急,希望还能拦下她。
宸王可不敢赌,现在的初依变化太大了,变得聪明了。他不能让初依破坏自己的计划,虽然现在他扳不倒初家,但是也得借此机会削减一下他们的实力,他不能让父皇失望。
……
“初大小姐!初大小姐……”初依身后不远处有人开始大声呼唤自己。
初依回头看到一个士兵,骑着马朝她飞奔过来。她有些诧异,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可找你了,宸王有请!”那个小士兵下马来到了她近前。
“宸王?”初依想了想,这箫北宸怎么就突然派人来找她,她朝前看了看,只要再走五里路就到了泾水,她有些犹豫。
那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踯躅样子,忙又道:
“宸王让属下给您带话,说是要与您商量一下初家军接下来的事情!”
“和我商量?”初依怎么感觉糊涂,箫北宸什么时候,和她商量过这件事,刚才她说要进军营,箫北宸都不让,这回怎么要和她商量了?
“好,我这就回去!”
在他们转身往回跑的时候,初依一把推开了那个小兵,她扯住了缰绳,转瞬飞身上马。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回去告诉宸王,我先去河边看看,便速速回去!”
“大小姐……”
那个小兵还想阻拦,伸手去抢缰绳,初依可没客气,她从腰间抽出马鞭,直接朝他挥过去。
小兵没办法,不想被鞭子抽到,只能缩回手,不敢在阻拦,只得看着初依骑马飞奔而去,小兵又匆匆跑回军营去报告。
初依得到马后,加快朝目的地去,没想宸王没拦住她,反而是给她送了马匹。
宸王似乎怕她去泾水河,那更说明泾水河有问题。
当她来到波光粼粼的河滩前,她的脚步驻足这里,水依旧是从东向西奔流着。
这周围没有特别之处,鹅卵石静静的铺在河滩两岸,河流潺潺,打碎的金光铺在河面上,煞是好看。
初依站在这里,有些后悔,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但是她又想到箫瑾寒说的那句话。
如果真的没有问题,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初依沿着河滩走了几米,便发现一群狗围在一起,在土里刨着什么东西。
初依本很好奇,于是就朝那边走过去。
那些狗已经把河滩上的淤泥,刨出了一座坑,初依探出头,朝坑里面看了去,这一看真有发现,那土坑里出现很多条死鱼。
那些狗儿就在那里啃着刚刚刨出来的鱼。目测这些死鱼也有上百条之多。
这就奇怪了,有大量的死鱼出现在土里,这显然是人为的。
好好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死鱼呢?为什么禁军不吃这里的水,还舍近求远把别的地方的水给运过来?把这些现象串联起来后,初依的眼前一亮。
“难道这水有问题?”
对啊,若是这水没有问题的话,箫瑾寒也不会提供给消息让她来这里查找。
初家军吃喝都是用这条河里的水,有问题的地方在上游,他们在在下,初依紧紧的拧着秀眉,她感觉浑身冰冷。
禁军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那初家军出现的疫病,也和这水有关系吗?
等那些狗儿吃完大餐后,满意的摇着尾巴离开,初依从土坑里检出了一条鱼,看到这鱼浑身漆黑,就是死鱼也没有这个样子。
她在鼻子上嗅了嗅,这鱼身上除了发出腥臭味道,还有一股刺鼻的味,很像侏儒草的味道。
侏儒草她怎么才想起这个,医书上记载误食侏儒草,会出现伤寒的症状,现在初家军就是这种症状。有人给初家军投毒?
当她想到这个问题时,身子一颤,脸上呈现出惶然状。是有人算计到了初家军?算计到了将军府的头上?
好啊,这是朝他们来的。
她将那条鱼用布给包好,要带回去,这就是证据。做好了这些,她就回去了。
刚到禁军军营那里,就被人拦下来了,说宸王要见她。
箫北宸这回倒是很急迫。初依想要去自己帐篷里换衣服,但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是一刻也等不急了。
“初大小姐,还是先和属下去见一下宸王吧!”虽然他们语气很客气,但这话依旧是强硬的。
初依看着他们,没有搭理,还是自顾自朝帐篷走去,那群人就想拦住她。
此时初依抽出腰间的长鞭,大家都知道到她那长鞭的厉害,谁也不敢再上前惹她不自在。
初依必须得回去,因为她的身上揣着那条死鱼,味道不是一般的大,若是去了宸王的帐篷里,那定会被他发现的。
所以她进了帐篷里,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下来,把死鱼包放到了衣服兜里,便随着这些人去见宸王。
此时宸王坐在大帐内,正在看书,神色间却有些焦灼。
“听说宸王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去了泾水河?”箫北宸挑眉问道。
初依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去那做什么?”
“这和宸王有关系吗?和初家军的疫病有关系吗?”初依挑着眉问道。
“没有!”他回答的很生硬,又感觉不妥便解释了一句:“只是随便问问。”
“噢,原来如此,那我也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