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随风飘落的季节,钟家张灯结彩。
钟家的嫡次女,钟情今日正是及笄的时刻。
最早来到的是与她相好的姐妹,这其中包括宸王妃,初如雪。
“真的太好了,你也及笄了,再过一段日子,也能出嫁了。”初如雪手中拿着礼物,走进来,笑盈盈的说道。
“如雪姐姐,你莫要这样取笑人家了!”
钟情的脸上显出桃红,和外面那些飘落在空中的桃花是一样的娇艳。
“何来取笑,你就要嫁到寒王府,还不高兴。姐姐知道这个就是你的期望。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想要选个好夫婿吗?寒王多好啊,都不近女色,若是你嫁过去了,后宅就你一个!哪像我们啊!”
初如雪倒是还有一些哀怨的样子。
“姐姐,不要胡说了。你的宸王不好吗?知冷知热的儒雅之士。”
当钟情说出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看他们都是一种艳羡的目光。初如雪看到他们的目光后,自然是得意的。
竟也忘记了,在他们的后宅里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张南珠。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妹妹,你这回可要光艳 照人啊!姐姐给你打扮起来,定让你惊艳全场!”
初如雪过来接过小丫鬟手中的木梳子,自告奋勇的过来给她打扮。
“姐姐,这让妹妹多不好意思,你今天可是我的贵客。”
“今天你才是主角,我一定要给你打扮的最靓丽。”
房间里的人让初如雪都给清走了,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妹妹,你可知道外面现在传寒王的话?”
初如雪一边对着铜镜给她比划着戴头饰,一边对她说着这话。
“姐姐,指的是什么?”钟情问道。
“就是说寒王和我家姐之间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于我来说,是有些为难的,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长姐那是我的血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帮谁也不好!”
初如雪说到这里,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痛苦样子。
钟情的双眸中显出了失落,初如雪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神态,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寒王的心意不重要,你们怎么也是父皇御赐的婚姻,谁也不能妨碍了。”
“如雪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情立刻抬起了头,眼中目光闪烁的望着她。
“我就是怕你多想了,我那长姐也是老大不小的,现在长辈们都在给她寻觅良人,但是我看她也未必会跟了寒王。即使寒王可能会更钟意长姐一些,他们哪敢私定终身,哪敢违抗皇命?”
初如雪说着话,死死的盯着钟情,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姐姐说的对,缘分这东西说来也是奇妙的,这东西突然让这个人和那个人之间有了一些的瓜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也就淡了,这种东西相信不得。
日久见人心,他们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只贪图新鲜是长久不了的。只有平平淡淡,找对了那个人,才能一辈子相伴到老。”
“对对!”初如雪看着面前的人,连忙说道。
“妹妹戴这个真是好看!”她将一支雕成了玉兰花模样的金色发钗,戴到了钟情的头上。
“谢谢姐姐!我们出去吧!”
初如雪看着钟情的背影,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不是那种说什么都信的人,不是很好驾驭。
但是她的意思已经传达了出去,若是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例如有人要教训一下初依,只要钟情不干涉他们就好。
他们走出了房间,看到满院子里的莺莺燕燕,这些贵女们,都精心的打扮起来。
这些人听说,今天会来几个皇子。他们都期待心目中的那个他是否也来,所以想在人前大放异彩,留个好印象的。
初依来的不是很早,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她才走过来。
初依今日没有太打扮,就和往常差不多的装扮,总是那些素色的衣服,随风盈盈飘动,好似飞在花丛中的洁白蝴蝶。
没有累赘的点缀,却不失典雅高贵。立在人群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虽和以前一样,但是她头上却戴着一只金黄色的发簪,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看她穿的也太寒酸了吧?将军府是没有钱了吗?穿成这样出来,也不嫌寒碜。”其中一个尚书家的贵女说道。
她和钟情向来交好,了解一点初依和寒王之间的事情,便不喜欢初依。
“谁不是?本来是给人庆生的,她穿的和给人开追悼会的一样!丧气!”
搭话的这个人,原是喜欢宸王的,也因为宸王嫉恨起了初依来。
“不过她头上那发簪是怎么回事?倒是像从哪偷出来的!”
这三个女人在人群中小声的议论着初依。
虽然他们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也让初依听得真真切切的。他们根本没想避讳当事人的意思。
“你们在背后议论人,是不是感觉很卑鄙啊,不如就大声的说出来,还显得你们有点骨气!”
初依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看到刚才替她说话的那个人的身影时,她在脑子里开始寻找此人的信息。
这个女子,叫白臻珍,父亲是奉车都尉,也是武将之后。
前世初依和这个白臻珍的交集很少,所以对她的印象也不深。只是在她临死的时候,曾听过她的事迹,让她那时就心之向往。不过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时就听到白臻珍的事迹,说她身披铠甲,上阵杀敌,女子也可以那般驰骋疆场。
这种豪迈的精神,让初依为之动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看不惯你们这样,背地里说人的长舌妇!”
“哼!”
“白家姐妹,这些女人就是这样无聊,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这些人,除了嘴可以动一动,脑子是全无的!”
初依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就是啊,本人都没说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其中一女人说着,还没听出初依的好赖话。
白臻珍在那里捂住了嘴笑着,同伴碰了碰那个女人后,她才反应过来,是初依在骂她。
“你,初依,你给我等着!”
“就你那脑子,我得等到天昏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