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失落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知道了!”
被喊到的那个男人上前走了一步,紧接着就扛起了倒在墙角的床垫。
床垫被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床上。
很快屋子里的两张床都被摆好了,就只剩下被单。
胖老板娘一拍自己的脑袋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起步就出了房间。
“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忘记把床单拿过来了,我先过去把床单给拿过来。”
很快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我们,以及另外一个老板。
我看了一眼有些不善言辞的老板,心中有了个主意。
主动凑上去和他说话。
“大哥,我们这次到陈镇是为了找亲戚,我祖奶奶那一辈有亲戚是陈镇的,现在我祖奶奶卧病在床,想见一见自己的子孙后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镇子里的人好像有点排斥外人,今天我们找人问地方,那些人,一个溜的比一个快!”
我假装半是抱怨,半是询问的说出了这个问题。
原本站在一旁闷不作声的老板,听到这话之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一开口,我这才发现他似乎是被火烧伤了声带,声音嘶哑,就跟卡带的磁带似的。
“镇子里面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人来过了,大家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你说你要找的人是谁?”
有戏!
一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就报出了陈扎纸的名字。
“我这个亲戚好像是住在五芳街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我刚说完这话,老板怜悯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说的是五芳街的话,那你这次恐怕要走空了。”
什么?
难不成这里还出了什么问题?
我赶紧追问老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芳街去年发了一场大火,把整条街都烧没了,你说的那个陈扎纸我有印象,是镇子里少有的手艺人,几乎大家都爱去找他买纸扎。”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往窗外看了一眼。
“陈扎纸好像自从火灾之后就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婆娘一直觉得他没死,可是那么大的火,也不一定能留下尸体,估计早就已经烧化了!”
他的语气感慨,还带着几分遗憾。
紧接着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脸上的伤口,也是去年那个时候烧的,我当时刚好去送货,结果没想到货还没送到,火就先一步烧起来了!”
他眼神之中带着惊惧。
“那场火很大很大,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怎么会这样?
我脸色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手上有了线索,结果到头来这个线索居然就这么废了?
陈扎纸已经消失了,不管是把人找出来还是怎么的,难度直线上升!
如果陈扎纸死了,那我的线索就断了。
非但没办法弄清楚,我爷爷究竟在这留了什么东西,还得白跑一趟。
可如果陈扎纸没有死的话,他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如果你们真的想找陈扎纸的话,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能够直接离开了。”
这……
不管怎么样。
就这么离开,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对了,老板,你刚才说陈扎纸的家人一直都在找他,他家人那边又是什么情况?我能不能联系他们?”
看着他投来疑惑的神色,我赶紧解释了起来。
“毕竟都是亲戚,如果联系不上陈扎纸的话,那联系他的家人应该也可以。”
只要有希望,我就不愿意放弃。
“这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婆娘和他儿子一直都觉得他还没有死,成天到处找他,你直接找上门去,他们倒不一定在家。”
这老板有些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爽快的就把情况交代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和刘画宁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话,这线索也不算是完全断了,指不定这陈扎纸的老婆和儿子知道点什么。
当然,如果陈扎纸真的还活着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管是谁,恐怕都没有当事人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了老板!”
我真心实意的感谢了一番那个老板,就在这个时候,胖老板娘抱着一团红彤彤的被单走了进来。
见我和刘画宁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被单上,那胖老板娘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们这实在是太久,没什么人来过了,所以招待所这边的被单好像都不太能用了,我刚回家看了一下,这是我家里闲置下来的,你们别嫌弃。”
看着上面红彤彤的喜字,我嘴角抽搐。
“你们别看这被单有点旧,但是质量可是一等一的好,这是我当年结婚的时候用过的,都十来年了!”
胖老板娘笑眯眯的把被单铺在了床上。
很快就将房间收拾的焕然一新,说真的,如果不看地点的话,这里像极了婚房。
那老板默不作声的跟在胖老板娘的身后,打算离开房间。
可是就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却忽然转过头来。
他朝着我看过来。
“对了,刚才忘记提醒你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之后就不要出门了,如果晚上有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通通都不要理会。”
老板嘶哑的声音响起,平白增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恐怖。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这是为什么,老板就已经转身离开。
“我怎么觉得这个镇子里面,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先是对我们避若蛇蝎的普通镇民,然后又是老板这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警告。
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个陈镇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不管这么多,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过来找人,只要找到了陈扎纸,我们第一时间就直接离开这!”
我心中有一种十分浓厚的感觉,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刘画宁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说的没错,这地方还是尽早离开的比较好。”
联想到老板说的那番话,在晚上入睡之前,我留了个心眼,将一个陶瓷杯子倒挂在了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