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与我的利益一致,符纸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这阴尸镇魂符又是冥配一脉搞出来配的我和她的婚,毁了最好。
怕只怕……
不行!
这阴尸镇魂符不能落入她的手中,要毁也是毁在我手上。
这样才能放心……
想到此间,我猛地抬起头,直接一口将这两张符纸一起咬在了口中。
大口嚼嚼,直接吞下,味道就不说了。
简直他娘的一言难尽……我这也是没办法。
呵呵呵……
她见我一口吞了符纸,嘴里发出一阵诡异刺耳的怪叫,渐渐飘出了棺材。
我顿时如释重负,手里又开始准备摆弄胡美宁的泥人。
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一阵诡异的声音就从棺材底部传了上来。
好像!
有什么东西在抠棺材底!
老鼠!
不太可能,新挖的坑怎么可能会有老鼠?
那是什么东西?难道又是刚刚离去的女人。
可她为什么要从下面……
这声音异常的刺耳,而且越来越急促,棺材底板似乎要被它给抠破了。
就在我的屁股都已经感觉得到响动的时候,这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它竟然停下来了即将大功告成的动作……
再没有了声响!
我去!
真的是见了个鬼了!
我大骂一声,又准备动作!
“承荫……杨承荫!”
就在这时,棺材头上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
这是有人发现我了?
我猛地提了一口气,可就在我要高声答应的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除了胡美宁一伙人之外,还有何人知道我被埋在了这里?
可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胡美宁的,也不是姜兵还有那对老夫妇的。
而且这声音听上去阴森森的,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多半是脏东西!
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说的好像是不要随便答应叫你名字的陌生人,因为你很可能遭遇不可预知的危险。
现在想想不禁汗毛乍竖,这哪里是童话,这简直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这时候我要是答应了刚刚叫我名字的脏东西,估计我三魂七魄都被喊走了。
棺材四周,诡异刺耳,阴森可怖的声音此起彼伏,瘆人心魄。
古槐聚阴,果然不假!
我死捏着木刻刀,有些不敢乱动了。
我这是掉进了鬼窟,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被它们一拥而上,彻底撕碎。
胡美宁!
你等着,你把老子逼到如此绝路,看老子出去后怎么报答你。
我恨得牙根都几乎咬碎了。
等我出去一定想方设法泡制她。
唰唰唰……
棺材头部,这时候又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像是土拨鼠打洞,又像是穿山甲穿山,很是奇怪诡异。
难道这是一个死在挖掘机下的脏东西?
它这要是把我当成啥的给挖了,那我死得更憋屈了,死了都要气活过来那种。
唰唰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似乎马上就要挖到棺材头。
咔嚓!
终于它挖穿了棺材头部的板子!
我心里祈求默念着,大哥,您可别再挖了,再挖就挖您弟的头盖骨了。
可能是我的祈求稍微起了点作用,它没有挖到我的头盖骨,而是突然伸出一只毛绒绒的钳子,一把夹住我的脖子,将我直接拖走了。
我去?
这是……
我被它拖着跑了没多长时间,吸进肺里的空气开始变清新了,我感受到了地面上的风。
我抖落一身的泥巴,看着老槐树下坐着的杜鹃。
刚刚把我从地下拖上来的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地面上有一个大坑。
那东西虽然不见了,但杜鹃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七大家族中,能在地下有这本事的除了窃冢一脉,没有别家。
我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看着老槐树下的杜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救我?”
杜鹃轻轻一笑,摊了摊手看着我道:“路过这里而已,不是我救的你。”
我看了她一眼,她说这话除了鬼信,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我顿住了身形。
“我杨承荫,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但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不过话说分明,公私有分,杜家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改变!”
杜鹃似乎轻笑了一声道:“所以你还得勉励加油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古槐树下坐着的杜鹃。
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来自幽冥的女王。
古槐树下那些盘踞的脏东西在她周围游离嘶吼,却不敢欺近她身边分毫。
我是真的有点看不清这个女人了。
七大家族中想要我死的人比比皆是,唯独她似乎有些特别。
只是这份特别,我不知道是否如表面那般,她真的希望我加油勉励,不想看着我死。
还是另有别图……
一切只能等,等一份路遥知马力等一份日久见人心,也等答案最终浮出水面的那天。
我深深的又看了一眼槐树下同样注视着我的杜鹃,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来时觉得很快,那是因为那铺子里的那对老夫妇使用了冥配一脉里的术数——八鬼抬棺。
其实这里已经离铺子甚远,我一直走到天蒙亮,才重新回到铺子门口。
胡美宁的车还停在铺子门口,这就说明她和姜兵昨晚并没有离开。
估计是想等两天,看我真的两腿一蹬,八层升天了,才打算回去吧。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老旧铺子门头上那对成双的诡异纸人,还有那两盏昏黄未熄的灯笼,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老子!杨承荫,回来了!”
我抬起脚,直接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了老旧的铺子大门上。
哐啷!
老旧的大门被我一脚直接踹得掉了下来,然后又啪嗒一声重重的摔掉在了地上。
我咬着牙寒着脸上前,踩碎了那掉在地上的两个纸人,顺带也踩熄了那两盏灯笼。
大门!招牌!老子一股脑的全给他砸了!
这也算是给我之前受到的嘲讽和侮辱先收那么一点利息。
“我嘈,怎么了,房塌了?”
睡意朦胧的姜兵穿着个大裤衩子,抱着个枕头跑了出来。
我没想到,率先跑出来的竟然是这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