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下人听到我的喊声,都跑了出来,可一个也不敢上,都在边上站着,看着热闹。
“怎么回事!”
终于,胡国华推开正厅的大门走了出来,一脸的威仪。
当他看见姜兵提着一把长把儿的杀猪刀正追着我砍时,立时提气怒喝道:“姜兵你要干什么?来人去把他刀给我下了。”
这时候的姜兵已经疯狂了,胡国华这一声怒喝虽然威仪满满,但不一定有用。
我还是自个儿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没曾想姜兵在听到胡国华这声怒喝后,竟然迟疑了瞬间,就是这短短的瞬间他就被人下了刀。
死死的给控制了。
“杨承荫,你给我等着,我姜兵早晚弄死你,刨了你家祖坟,拿你的骨头炸爆米花喂狗。”
姜兵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的冲着我吼道。
我看着他这想要我死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模样,竟然微微觉得他的人生似乎有点可悲。
我故意揉了揉腰杆,看着姜兵大声的说道:“哎,腰杆有些酸。”
“杨承荫……杨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我话音一落,姜兵又冲着我大声骂了起来,还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想挣脱束缚,再提上杀猪刀砍我。
“姜兵,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从小与美宁一起长大,现在承荫和美宁完婚,你作为少东家一样的存在,更应该高兴和祝福他们,可你……”
胡国华这时皱了皱眉头,瞪着姜兵说道,语气里是太多的恨铁不成钢。
姜兵恨恨的瞅了我一眼,目光挑向胡国华。
“老狗,你还知道我和美宁一起长大啊,你不管美宁愿不愿意,不问问我的感受,就一门心思放在这外人身上,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哪里不如他。”
姜兵后来的语气,已是痛苦中的歇斯底里。
胡国华狠狠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带下去,罚他在水牢刻书。”
姜兵狠狠的瞅了胡国华一眼骂道。
“老狗,你要是敢逼美宁,你除非让我死在水牢里,不然我出来第一个就宰了你。”
胡国华皱着眉头轻轻的挥了挥手,姜兵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院子里。
我是真他么的烦这个姜兵。
他实力干不掉我,但总是能整出些幺蛾子来恶心人。
老子真得给他捏一个泥人才行,适当的时候给他点教训,也可以起到控制事态的作用。
捏完泥人,先把他手割了。
胡国华这时候突然看着我道:“起那么早,美宁起来了吗?”
他这话的意思我听出来了,这是在问我昨晚到底有没有和胡美宁发生点什么呢。
说腰酸的鬼话也就骗骗姜兵那沙雕,又没有那回事,像胡国华这样似年纪的人,一眼就漏了。
我也没有做过多掩饰,直接对胡国华说道。
“慢慢来。”
胡国华听后脸上不见悲喜,只是平静的说了句。
“我要尽快给你们俩完婚,吃早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胡国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先去吃饭,吃完来正厅找我,我让陈南风两口子带你先熟悉一下冥配一脉的下沉市场,”
我看了看胡国华,这“老丈人”给我来真的,真准备家业女儿一起送我了?
我跑到厨房里,找了一下,本来是想找一把灶膛灰的。
我真准备给姜兵捏泥人了,现在就捏,刻不容缓。
但我在厨房里逛了一圈,人厨房里没烧火,都是用气电。
捏泥人,首选灶膛灰。
不是说灶膛灰多牛逼,反而灶膛灰在捏泥人的“选泥”中并不能算高级,但却是最普通最常用的一类。
灶膛灰中,有火之精气,能够更快捷的完成塑形,且塑形之后,效用奇佳,还能克制一些小型的阴邪鬼物。
其次还有一个常用的就是地下的黄泥。
在厨房里没有找到灶膛灰,那我只能选择用黄泥。
取地下黄泥捏泥人有讲究,必须朝正南方位取土,应合“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的玄局。
如果取北方黄土捏泥人,死人像还好,如果是活人像,那将会给被捏像的人带来莫大的灾难和后果。
轻则大病膏肓,重则泥人眉目一刻,人像即成,便一命呜呼。
我很烦姜兵不假,但真没必要把他搞死,我和他之间在他看来所谓的“生死大仇”,也就是夹了一个胡美宁。
最重要的是,捏泥人有禁忌,如果真能随意操弄人之生死,那爷爷当年就不会背着那么大的运力而死。
以我现在的道行,也背不住禁忌的反噬。
所以我认真的确定了方位,在院子南方墙根下挖了一捧黄泥。
刚挖出的黄泥并不能直接捏成泥人,得洒水揉和,这在泥人一脉里,有个专业的叫法,叫做醒土。
不过醒土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去水牢里看看姜兵,从他身上顺点东西。
譬如毛发,指甲,衣片啥的。
这些东西都含有人之精魄,而塑形之后的泥人要做到控人气运、改人命运……
那就必须要有这些东西为引,而把这些东西在醒土的时候揉和进泥土中,就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除了这些实物之外,其实另一些东西也行,比如生层八字,或者被捏之人极度渴求的欲/望……
我把刚挖出来的这捧黄泥直接揣进兜里,然后走向了别墅里离我最近的那个安保,小江。
“那啥,能说一下水牢在哪里吗?”
我看着年轻英武的小江问道。
“小姑爷,你问水牢干嘛?”
小江看了我一眼后,有些一言难尽的对我说道。
自从昨天胡国华在饭桌上说了那句话后,现在别墅里这些人都叫我小姑爷,或者杨爷了。
我轻轻眺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形势,知道这家以后谁做主不?”
小江翻了翻白眼。
“不是那意思,只是那地方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关进去,小姑爷你用不着去那地方沾染晦气。”
我瞅了小江一眼,简简单单说出两个字。
“带路。”
小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门外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