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这种话着实出乎王成的意料，他再一次明白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不过对方说的也对，能到这个级别的，谁又是傻子呢？
只能说，可能是有所迫，或者说经历了不一样的东西。
听到这话，王成说，“你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只不过可能之前对你有错误的认知，但你说的对，难道咱这个级别的有谁是傻子？我在网上看到经常有人指导别人怎么当官？那说白了，咱都到这个级别了，还需要别人去指导吗？哪怕就是指导，也应该是本身在这个领域获得一定成就的去指导，对体制都不了解的，怎么去指导？”
“要不今天晚上喝点酒啊？”
“开会，这样不好吧？”
“怕啥，明天我们俩又没会，我们喝一点嘛，也为我们今天晚上能这样掏心窝子的说话而庆祝一下。”
王成想了想，才说，“那行，那我们出去吃吧。”
两个人正准备出门，因为是大会期间，所以帝都宾馆也有武警站岗，是临时派过来的。
王成和他刷了一下证件，然后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因为太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刚要了点啤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周秘书长说，“很多人看我的第一感觉都觉得我这个人吊儿郎当，但你以为我愿意吗？有的时候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有的时候这也是一种自保，也是一种伪装。太聪明的在体制内往往都会被针对，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风口的那个“浪尖”。所以一直是这种状态。不过你还别说，很多人看我这个脾气之后，反而就不针对我了，之前有多少人针对我，你是不晓得。现在没有了呀！你知道吗？有些人见不得别人优秀，见不得别人怎么样？只要一有人…他马上跟啥一样的难受？这种心理健康是不健康的，而我们体制内有很一些这种人，所以往往来说——都躲着呗，还能干嘛？”
王成讲，“那你这样装了多久啊？”
“我这不叫装，我这叫自保，你应该问我自保了多久？”
“那你自保了多久？”王成一边笑一边吃了一口菜。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吧，我本身就不太喜欢去跟他们争，争的没有意义啊，有人说“1+1=3”，让他说呗。你为什么要去纠正他呢？这也纠正不来，搞不好他还会恨上你了。这么些年，我是深有体会。所以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了才能说出这些体会，而不是道听途说。我的体会很深刻的。”
他一边说，一边又举起了例子。
吃完夜宵，已经很晚了。
回到酒店，没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周秘书长就跟王成说，“我跟你讲的，我昨天跟你讲那个事，你觉得怎么样？我那个朋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见到老首长？”
王成从来不喜欢去说任何人的坏话，所以他就说，“我不清楚，这我也不晓得他到底能不能见到？”
“我想见下老首长，拍个照片放到老家去，那多有面子。你想想老家这些人，都认识老首长。就相当于买东西，你买个不知名的东西，哪怕再贵？很多人不认识！买个大品牌的，大家都认识了。”
“我必须这么说，我不知道我那个朋友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摸不准，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个话。昨天你又一直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你应该是能见到老首长，所以是昨天我故意这么讲。”
王成笑了，“我要见？也难！这东西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啊。当然，我那朋友打了包票，说可以见，但我们也我也不可能来了之后就直接找人家，礼数还是要有的嘛。”
“我理解，我理解。”
“王主任，如果你能见的话？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吧，我真想见一见。”
“如果我能见到的话？我肯定的，你先看你朋友那边能不能见吧？因为我也不好去猜测你朋友到底怎么样？我不了解他。”
“我理解，我理解，虽然只相处几天，但从之前听说的和这几天和你相处的感受，我知道你的性格是从来不说这些是非。”
两个人去附近吃饭了。
午饭，两个人又喝了一点小酒。
晚上，书记请部委的几个同志吃饭，所以王成要陪同，周秘书长和省长也有其他安排。
王成也没有问。
他在做这些保障。
不过周秘书长一回来就说，“今天陪我老板、陪我们省长去见了一个领导。好累，哎，你今天去干嘛了？”
“我陪书记也去宴请了部委的领导，为了以后省里的工作好开展嘛！也表达了一下省里的感谢。”
随后他又说，“累，确实累，像这些领导也累，你看他们每天日理万机。虽然在常人看来，这些工作都不怎么重要，但其实是很重要的。想要把一个地方工作盘活，那肯定得有这些人脉。有的时候也为他们感到心疼。”
他刚说完，就继续来了一句，“要不我们再去喝一点吧？”
“哦，这不行，明天有安排。”
“我开玩笑的呢。”
第二天一早，根据安排，大会今天闭幕式。
所以书记他们早早的就穿戴一新。
举办完闭幕式之后，按道理就得去机场，回去了。
但书记因为还有事。
因为王成他姐夫和小郗他爸爸说要请他们吃个饭。
所以他就让省长带队先回去了。
书记准备明天一早再回去。
王成当然得陪着他。
晚上吃饭的地点在一处比较隐蔽的私房菜馆。
书记首先说，“恭喜郗首长，恭喜您到那个位置，我先为你表示祝贺。”
王成没说话，小郗他爸先是看了一眼书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说这种话。啊，对了，小王，我儿子现在表现怎么样了？”
王成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表现的不错。昨天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邀请书记去他那里走一走，支持一下他工作。”
书记马上表态，“回去我就安排时间，小王，你负责安排好。”
王成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