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说完了，也点点头，他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饭来。
和这么大的领导聊天，的确需要勇气。但同时也不见得在省委书记面前露个脸就能怎么样？
王成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这两年有很多骗子，打着领导的旗号去外面做事。其实很多都是莫须有的！比如有人就说“和省委书记吃顿饭，表现一下，省委书记就能调人”。这完全是天方夜谭，故事看多了？省委书记要调一个人，的确很简单，一个眼神就可以调！但是书记为什么要轻易动用这个权力呢？难道省委书记去每一个地方调研？看到哪一个干部，感觉行，就把他调走，这现实吗？不现实的！况且还没有人优秀到这个地步，哪怕就再优秀？体制内也有比这更优秀的人，所以这种传言也好、干嘛也罢。损害了整个体制的发展，误导了很多年轻干部，就包括我之前听说的一些例子——“哄好的领导，然后怎么样…”，事后验证，这种例子100%都是假的。最离谱的是有一个这样的传言，说一个领导在接待领导疗养的时候，说了非常多的好话，做了非常多的事，让领导看在眼里，领导离开之前就问他有什么要想要办的？他就说他想要调工作！于是就调到了省里面。我去考证过这个消息的真假，完全是假的，这个干部只是因为借调到省里上了一段时间班。然后他可能为了想突出自己的重要性，突出自己的特点，故意编造了这样的谣言，这纯粹就是谣言，而且是谣言中的战斗机，这种谣言很多很多！有一些是干部本身自己编造的，有一些是外人编造的，还有一些是亲戚朋友编造的，总之这种谣言真的在体制内非常非常多。”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连连点头。
待书记吃完口中的菜之后，他放下筷子，又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是那么回事，我以前觉得只要人多，那说的东西一定是对的！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我自从喜欢在网上看东西之后，就发现网上很多所谓的科普也好，什么也罢，只要是有关体制的！很多都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甚至有些有关体制的科普，压根就是一些人编造的。包括一些自称是体制内的人写的一科普。也是乱七八糟！我有的时候就想，难道这些单位的一些所谓的领导干部真的会去写这种东西吗？不会的！哪有时间？哪有心思去写这些？还不就是想博得关注的才会写这种？但在官场上混，越低调越好，谁还会冒险去博关注？这不是找死吗？网安那边、网信办那边，数据都有！被关注的越多，危险就越大，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吃完饭，书记和王成两个人在迎宾馆一楼茶室要了一杯茶，两个人坐在那里。
书记的警卫人员和秘书则在茶室的门口的桌子坐着。
“所我们聊一聊，反正也没什么事。前两天我去帝都开会，还见了你姐夫，你姐夫现在越来越忙了，尤其是在他那个位置，他又分管着我们这些省份的班子成员。所以每天要忙的事情也有很多。你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他。”
王成立马回答，“谢谢书记提醒，我会的。”
然后书记又说，“你在安昌做了这么多工作，也的确表现非常好，差不多也确实是时候把你提拔上来了。你先好好干！过几个月——到年底吧，就把你提拔上来。你确实要到省里来了，在地方的基层经历已经打满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其他问题，到省里你就可以“升级打经验了”。你现在正处，下一步肯定要搞副厅，但副厅和副厅之间又不一样，普通的副厅，一般来说能带来的政治份量比较轻，要到重要实职岗位磨练之后，才能…按照我们组织常理来说！要么当了大的省直单位的厅局长，要么就是当了下面地市市委书记，才有资格提高干，要不然是没有资格的！这是理所当然得不成文规矩。因为在重要的岗位历练过，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当然，这两年也发生过一些例外，比如从国企正厅级岗位直接提拔副省长的也有！这就比较少了。毕竟国企还受省国资委管，省国资委主任都没有提拔？突然之间提拔下面一个国企的一把手！这是非常少的。又比如说我们省的一些医院虽然是正厅级，但业务上还要受省卫健委指导，但省里也发生过省卫健委主任“一动不动”，反而是省医院院长突然之间提拔了副省的例子也有的。听起来好像有点天方夜谭！但现在都慢慢的出现了，所以这就需要综合去协调，为什么人家可以这样？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要过得硬！前两年提拔的时候，好几个大市的市委书记都没有提拔，而提拔了一些国企的一把手和医院的一把手，这让很多人感到疑惑，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疑惑的。一方面来说，正厅提副省，只要到正厅满了年限就可以提。但一般来说还有刚刚说的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嘛，但既然是不成文的规定，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这完全看个人能力。”
书记一边说，一边架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眼神中流露出对这种景色炽热的热爱之情。
聊了一会之后，因为书记要回去休息，一会了，秘书主动走过来说，“书记到了您午休的时间了。”
王成赶紧说，“对对对，书记您先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您。”
书记突然说，“我正想说晚上约你来家里吃饭呢！行，那晚上你来家里。”
王成坐着书记的车到了迎宾馆门口。迎宾馆离他家并不远，所以他下车后，一边往家里走着，一边想着心事。
章依依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他和书记两个人坐在那里喝茶的场景。
章依依说，“有同事去迎宾馆办事，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惊呼，说你竟然和省委书记关系这么好！两人坐在那里聊天呢。”
章依依的言语中全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