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大吵大闹的。
说话很狂。
王成一直没有露出表情，他不动声色听着这些。
这些人在谈什么事？
对方说，“这种事情是小事，明天我们跟局里面打个招呼，这个事给你搞定，小事情。”
王成小声地问身旁的秘书，“这边的干部胆子这么大吗？”
他秘书讲，“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风俗和普遍特点，当然，是不是这边的胆子大呢？我觉得是的，因为这边首先有些风气就是这个样子！喝喝酒，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但这或许在这就是一种很常见的习惯，也不要去想太多，没有意义。”
王成点点头。
对方马上说，“这件事我知道。”
然后他们对方那一桌继续说。
“现在关系就是金钱啊，圈子就是金钱。大家要抱团在一起，抱团取暖！哪个不是人情世故啊？哪个少得了人情世故？省里面说改革？改毛线！我们装装样子呗。我们最好该该怎么怎么样，内部能解决的事情就内部解决。”
可能是风俗使然，有可能也是性格使然，所以让王成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敢在公众场合讨论这种这么隐秘的话题？
这的确让王成特别的难以理解。
对方有个人说，“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谢什么？你是我们小弟，我们肯定得护着你了啊，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帮你搞定，你其他事不用管了，来，今天晚上好好喝，把我们都喝高兴了。”
这话一说，那个人就一直在敬酒。
王成他秘书看了王成一眼，王成脸色很不好看，这就是“圈子文化”。
王成小声地对他秘书讲，“你看，这就是圈子文化，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这种的情况会助长贪腐。有些人说圈子文化可以助力问题的解决，至少送了钱就可以办事，这扯淡！正是因为有很多这种人的想法——“哎呀，至少人家收钱办事”。正是因为有很多人有这种想法，所以才导致一些人贪腐会越来越严重。有些人总是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去想法去评价一些问题——“比如反正他们都会怎么样？反正他们都会办事，收了钱办点事算啥？有人收了钱还不办事呢”？总是用这种本身不合法的现象去给自己的想法论证，这不扯淡呢？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正是因为这种看起来有道理的，实际却逻辑混乱的言论，才导致了一系列情况的发生。这让人十分的郁闷，不仅郁闷，还让人觉得十分扯淡。”
这时，有人也许认出王成来了。
有一个人一直盯着王成看，看了半天，愣是不敢说，突然他鼓起勇气走上前来，问，“您是王省长吧？”
他这一说，旁边那一桌人立刻就看着王成。
有些人看着王成也感觉好眼熟，但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成微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好。”
这下，那些人懵了，刚刚旁边那一桌人立刻有点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王成。
王成笑着说，“大家好。”
和大家一一握手，旁边那一桌干部支支吾吾，有一个立刻走过来，“省长，不好意思，我们不晓得您在这里。刚刚有点聒噪了。”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们吃饭喝酒聊天是正常的嘛！”
看到王成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们心里反而更忐忑了。
于是，有人马上找补，“真的，我们刚刚说那话都是开玩笑的。”
王成故意问，“我不晓得你们说的什么话？我没听到，我刚刚一直在吃东西呢，什么话？”
他看着王成的这个眼神，断定王成应该是听到了，很尴尬地说，“刚刚吹了个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一定好好工作。”
“嗯，好好工作就好。”
然后在第二天开会的时候，王成讲，“昨天晚上我跟我秘书在外面吃夜宵，我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去了解社会上的具体情况，因为这种了解到的情况是最真实的。省里面一直三令五申的说要主动的拥抱改革，要抵制小圈子。可是我昨天却看到了、听到了一些问题。有人在外面还在用小圈子解决问题，我记得很清楚，说什么小圈子内他们一个电话就搞定？那我想请问你们，这对那些遵纪守法的老百姓怎么办？你们倒是有自己的小圈子，老百姓呢？你们本身在生活上、在物质上就已经有了体制这个保障，为什么？这样做有意义吗？”
王成说得非常重。
开会的大家一直在想到底是谁？
当然昨天晚上那几个干部马上也通过其他方式听到了。
他们也知道说是他们，他们很慌。
有几个甚至想直接去领导办公室承认错误，但是又不敢。
如果被领导知道是他们干的？搞不好就要处理他们、收拾他们了。
所以，现场的情况就比较焦灼。
王成回到省里，马上接到帝都要去谈话的通知，他马上赶到了帝都。
帝都，首长亲自找他谈话。
首长说，“今天找你谈话，是因为什么？我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王成点点头，“首长，我大概猜到了。”
之前我跟你说要把你调到帝都来，我一直等你的履历打满，你现在的履历已经几乎打满了，所以问问你，现在还有想法来帝都吗？”
王成马上说，“只要您需要，我随时都准备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开心了，那就先这么说，首先要明确一点，就是我们必须要遵循你自己的意见，你自己想来？那我们就开始走调动程序。”
“你现在在月江省的工作怎么样呢？”
“向您汇报，总体来说还是有进展的。”
“好，听你这么说！那我就完全放心了。总之，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讲。”
首长说，“这次准备把你调到帝都任中办的负责人，至于之后怎么发展？那就看你的能力了。”
首长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王成。
他立刻说，“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