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成点点头，书记他秘书说，“是啊，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做梦呢，以为如之前那样可以怎么…殊不知现在压力都在省里一级，当然，很多地方最多感觉到财政压力，感觉不到发展压力，发展压力都在省一级扛。他们还以为什么事都有上级给他们扛着呢！甚至还有人说“财政没钱？怕什么？直接印钞票就行”。有的时候真的不晓得怎么去给大家普及这些知识，包括现在网上一些什么专家一谈到m2就说存款…一谈到m1啊就说…压根没有说到问题实质，也不晓得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书记摆了摆手，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也很舒服的坐着，随后说，“这种情况其实也许不能怪他们，有一些，也许是真坏乱说！有一些是真拿不到真实数据，如果仅凭着各个县区的年度发展纲要公布的数据去研究的话？根本是研讨不出任何东西，反正不管这个县发展的再烂？他后一年的收入数据肯定比前一年要高！至于这个数据怎么来的？那就不用管了，总之是一定高，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了，那么这种数据还有必要去看吗？压根就没有必要去看的。”
“所以基于这种数据得出来的所谓的学说有意义吗？没有半毛钱意义，当年房地产还轰轰烈烈的时候，到处都在吹，可省省里上市那一家房地产企业即将濒临破产的时候，还有的人在高歌猛进，因为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接触到最真实的数据，他所看到的都是加以修饰的数据。包括一些科研院所，他们也拿不到真实数据，说白了真实数据在哪里？只有当地的主要领导才知道。其余的不管你是什么学家，都拿不到的！不用去想，所以仅凭着官网上公布的，或者说新闻上公布的数据去研究经济？那大错特错！纸上谈兵而已。我一直所说社会学是非常复杂的学科，社会经济学也非常复杂，如果仅拿着几本书就能够治理好经济？那才是啼笑皆非的，谁看不懂书啊？谁不能理解呀？但社会上有很多千变万化的现象，是书中、是课本中是无法预测到的，这玩意怎么办呢？就必须要凭借着经验和眼光去带领着整个城市规避危险！我看到过一些干部时不时请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过来上课，就认为可以武装思想！其实是不可取的，我可以这么说，至少在我们省最优秀的经济学家，我指的是实践意义上的，不是理论上的，一定在政府，而且一定是在政府的主要领导岗位上！当然可能有个别人会自我感觉良好。但实际上，真正经济搞得好的，你就去看全省这些县区县级市、地市。看看这一个这些层级的主要领导干部的一些举措，就能想到每一个人的经济素养，不用去谈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我不会信，我只看最后结果，真正的结果。就拿一个房地产来说，原水县是做的比较好的，很多人在背后说风凉话，说原水县的县委书记是因为是省政府办公厅出去的干部，戴着帽子下去的，所以才提拔的快。不可否认，人家能力也强。”
王成马上说，“对啊，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他能力的确强，而且做人做事都无可挑剔，这样的干部确实是好干部，我之前带队去那边调研过。感觉到对方的心思之细腻。而且做人做事之真诚，这是十分难得的，很少有领导干部能够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他们在源水县城的各种政绩，是正确的，是有益的。”
书记点点头，“是这样的，我现在看到一些国企也好，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也罢。都是在玩那种“表面工资一套，背后收入一套”的，这种把戏好像老百姓不晓得似的！他们都以为我不清楚省里那几家省属企业的高管、员工过得很滋润，我都知道的！他们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口袋里搞钱发钱。好像我们这些监管形同虚设。我想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掏空了一切，也许他们经常在网上、或在现实中说他们只发基本工资的情况就会应验，这是一定的！而且按照现在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大概率再过个几年，各地的城投债一爆发？这种情况就一定要出现的。只有基本工资是省统筹，逐月绩效和年底绩效，还有所谓的什么预发绩效，那都是当地政府去搞的，当地政府没钱？怎么发都发不出来。”
“所以我觉得很多干部想躺平的思想要摒弃了，躺不平了！到了最后，势必会动人员编制，而且所谓的养老金体系也一定会改，随着未来人口老龄化进一步严重加剧，体制内的养老的压力甚至比支付工资的压力还会大，这是必然的。古人说的好，任何一个行业都会盛极而衰，这是万物亘古不变的规律。想想九几年，想想零几年，体制内多少人跑出去下海！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会儿体制外的机会多，体制内工资都发不出来。所以任何一个行业也许会有狂欢，但狂欢之后迎来的一定会是一段停滞期。按现在的经济发展现状来说，是一定会出现的。所以我在省委常委会好几次都说到要改变工作作风，要学习其他优秀省份地区的一些行为，现在谁能最先转变发展方式？转变服务态度？那么谁就会抢占发展的先机，谁还在这里摆官架子？想着当官老爷？那么谁就一定会被时代所抛弃，这是必然的。任何一个事物，包括编制，都有好有坏，当坏大于好的时候，那么就一定要改。”
书记说了很多很多王成以前都没有听过的言论。
书记说完之后，已经是九点多钟了，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很抱歉地对王成说，“哎呀，我又说多了，估摸着你阿姨她们马上也要回来了，你先回去吧。等过段时间我会带队来安昌县调研的，我可是来检验你的政绩成果哦。”
王成微笑着起身，紧紧的握住了书记的手，“请您放心，时刻准备着，一定以最饱满的热情，和以最诚恳的态度迎接您的视察、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