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了一会之后，徐副主任就说，“其实吧，省直单位的很多干部都想去下面感受，感受权力的快感。那种权力的快感是不同的。机关的人还相对单纯一些。说实话，也没什么经历。一些人也许必须在基层待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变“油”。”
他这话一说，马上就让万巡找到漏洞了。
“那你这么说，我们老弟王成同志是不是也是很油的呀？”
徐副主任马上改口，“哎，老弟是例外，老弟真的不油，他身上很健康，而且没有一点点油腻的味道，你们跟他也这么熟，也知道他是真真正正的少数在基层工作这么久，还没有变油的。”
就着这个“变油”的话题，大家聊的很开心，聊了很久。
最后，王成直接问，“听说最近院子里有人搞事情啊？”
王成也顺势提出了一些有关单位的事情。
但他不知真假。
这一说，徐副主任立马就说了，“我的消息来源可能比较广，我来讲一讲吧，好像是据说有单位在食堂浪费，被书记看到了，但我说浪费这个情况真的很多，所以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社会上总说我们这个群体的所有人都是社会上最优秀的？其实太片面了，这样的说法太极端了，看看食堂那点事，之前都把人家省机管局给逼疯了，那个时候刷一张卡带一群人进来吃，或者说带家里的小小孩都来吃。好知道这些饭菜都是有补贴的：刷卡是15块钱一顿，但实际上15块钱肯定远远不够的。单位补了30，也就是一顿饭45块钱，现在是18块钱一顿，单位补了36块钱。这样搞下来的话，单位哪里吃得消？后来不得不在餐厅门口安装一个监控，可还是没用，还是会有人偷偷带小孩过来或带家里人过来吃，把负责这些的人给整疯了。”
“后来找一些干部，批评过，他们借口是这样方便，但去餐厅吃饭更方便，为什么非得来省行政中心食堂吃呢？说白了，还是想占便宜呗！再后来，人家省机管局没办法了，只好在每个食堂门口安排了工作人员特意在那里守着，又没什么办法。”
“所以我有的时候…我自己是这个体系的干部，我都觉得很神奇，归根结底是个别人平时吃吃喝喝，总是让别人买单惯了。占便宜占惯了，甚至动一下工资就觉得很肉疼，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爱占便宜的习惯。甚至乎为了这个习惯，还特意的给自己想了很多借口——什么干部来吃这个饭是给面子之类的，其实请吃饭的，哪个会看得起这种行为？很多都看不起的！人家请吃饭要是不给办事，搞不好是要出问题的，所以这两年去举报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单位这点子屁事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文文静静的、斯斯文文的，那做这些事就压根就不像是这个身份做出来的事，不够大气。“
说到这里，朱副主任也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我家女儿吧，一直不愿意我们给她找的对象，给她找了好几个，就是不愿意去见，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必须说一句，这个社会，赚工资的，如果没有外快，没有社会上说的那么所谓的…在体制内开销虽然说小，但如果想要进步？开销或许就有点大，这种开销可不是一般的收入能够抵挡得了的。”
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院子里的一些奇闻异事，其实院子里人一多，就有很多圈子，要知道一个办公室都有可能有好几个圈子，院子里几千个人在办公，当然也有很多不知道的圈子。
徐副主任继续说，“是因为书记去暗访的时候选择在食堂走走，却突然看到了这些浪费现象。所以他非常郁闷，很多人打着一碗菜，吃两口就不吃了，还有很多人甚至乎连餐盘都不放回去。吃完饭就跑路，这种行为惹怒了书记，所以大发雷霆。那几个被抓到的浪费的干部当场就挨了处分！但是，现在的处分机制是这样的…”
徐副主任说，“原本处分是为了更好的教育和保护同志，但现在处分制度是很多人觉得委屈的端口，一些人只要一被处分，立马啥也不干了，每天就拿着工资。所以我们必须反思反思我们的制度是否要进一步改革？原本这些制度中加入这些处罚？是为了让犯错误的干部能够警醒，让干部能够好好工作，可现在好像这都快成为躺平的一个推动剂了？只要敢处分？马上就躺平。而且还义正言辞委屈地说…现养了一些巨婴，这种巨婴言论、行为也一直在拖累我们政府的发展。”
“是啊，所以本来说我们这个体群体所有人都应该是整个社会拥有先进思想，拥有比较先进的各种素养的，现在个别人却成了“巨婴“。学的东西得不到施展，一些人在这个期间也慢慢的养成了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是完全错误的。现在社会上各种不公平的事件越来越多。各种让社会震撼的恶性事件也越来越多，但不管外面再怎么乱？我们这个院子里仍然有个别人无所事事的，大吃大喝，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大家聊问题聊的比较有深度。
但万巡好像就不这么认为，他说，“这不一样，这东西怎么说呢？我觉得大家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不觉得徐副主任说的是对的。”
大家看着他，他说，“嗯，体制内本来就拥有社会资源！那大家都往里挤，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有很多社会资源。你现在在网上一看，大家都在说——考公热，是因为都知道有权好，但有人去考虑过这种所谓的福利，这种所谓的权是对的吗？是按劳分配吗？是符合相关的法律原则吗？没有人去想的！所以我觉得存在即合理，如果我们过于苛刻的去要求这些？我认为是不对的，而且作为体制内的一员，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两样，体制外高收入人群肯定比体制内的要多得多。”
徐副主任来了一句，“你这不废话吗？体制外人多呀，你这么说的话太片面了，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