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书记就讲,“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在帝都学习的时候,其实也和有些领导聊过这个事情,当然他们没有跟我说具体情况,但言语中大概率就是你了。而且我也推荐了你,毕竟我们省现在需要一个熟悉具体情况的领导干部,如果外调一个不熟悉情况的?怎么掌控大局?这是我非常担心的!所以当时他们征求我的意见的时候,我就如实的这么说了。”
书记说的有理有据,对方也就信了,对方说,“对对对,我理解,我十分理解,我当然理解您做这些了,不过您说的也对,也确实需要找一个熟悉我们这环境的,要不然很多工作无法开展,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时,王成就注意到周秘书长已经有点在打盹了。
省长也发现了,他很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周秘书长,有点不高兴地说,“怎么啦?没休息好呀?”
“这两天太累了。”周秘书长当然不好说他昨晚去喝酒了,就说,“对对对,十分不好意思,这两天工作太忙了,所以搞得没时间休息。耽误了工作,非常抱歉。”
“小周,好在我们书记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你这要去外面?要被别的同志看到了?会怎么想我们啊?说我们无组织无纪律。连这点组织纪律工作都搞不好,还指望你去搞什么?你可是秘书长啊!”
他故意这么一说,秘书长赶紧讲,“对对对,您说的特对,特别对,我明白,我明白,我以后一定注意。”
他们离开之后,书记就问王成,“这个周秘书长是怎么回事啊?”
王成就如实说了,说他昨天晚上喝酒的事。
他讲,“呵,这些人就准备开始搞事情了,哎,他们这样以后会…不说了,对了,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估摸着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公示了,这段时间…当然我也怀疑…省长在帝都也有人,所以大概率他过段时间也多多少少就会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滴?都不能从我们嘴嘴巴里说出来,哪怕到时候就是他知道了?那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是不知道的嘛。”
书记说完“嘿嘿”一笑,王成笑着说,“书记,您还真的是老奸巨猾呀!”
“你这叫啥话呢?能用这句话形容我吗?”他笑着说。
两个人又聊了相关的安排,书记讲,“如果来的是老郗首长的那位老部下?那我就放心了,那也说明小郗搞不好会在省里多待一段时间,要把级别先搞上去,而且大概率你应该还要在这边这个岗位上干一段时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王成讲,“我一切听组织安排吧。”
书记点点头,他说,“我当时的提议是让你去那个位置搞主要领导,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到时候具体怎么样?还是看他们安排吧。”
王成马上点头,“我听您的。”
两个人中午便去一起去吃饭了,现在食堂也非常的管理严格,以前相对来说,食堂是有点“小乱”的,现在至少在这一点是没有了。
王成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对书记说了一些他自己的想法,书记就讲,“现在一些单位、地方的确出现了这个或那个的问题。我也知道办公厅其实很难管,办公厅主任这个职务只是听起来威风,但其实真正管过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事?我充分理解你,并且充分的支持你。但你现在是负责人,不管任何的借口?我可以说是借口,都不是借口,你得把这个事干好,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
王成马上说,“那是那是,您放心吧,我会努力的,这两天看着办公厅也很浮躁,我也很生气,有些人甚至跑去请周秘书长吃饭。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几个副处长还在那里,在那里搞服务,端茶倒水的,不亦乐乎,我其实都认识他们,他们可能以为我没注意,我都看到了,只能说很悲哀,让人感觉到一阵悲哀,这都成什么了?一个个官迷呀这叫。”
书记讲,“这就是人性了,他们都知道,如果周秘书长来当省委常委、秘书长的话,那他的意见基本上就是终终极意见。”
所以他当然就指望如此了,王成当然也懂他讲,哎呀,现在搞得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总觉得很多人好浮躁,这种浮躁让人感觉到特别的。难以言表。数据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没有什么的。当官啊,从政迟早都得经历这一步,有些人呢,聪明,他懂得放下,有些人啊,还一直在纠结,只要懂得放下。才能够。啊,让自己心情愉快。这一番有哲理的话,让王成放下筷子,鼓起了掌,所以讲你小子怎么也拍马屁了我。我说的这只是。一个正常人的,应该有的想法罢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就在院子里散步。
书记说,“退休了就不能来这个院子里散步了。”
“您想来,还不是随时来?”
“哎,不不不,人啊,要知趣,我一直的人生信条就是人要知趣,要懂眼色,要懂人情世故,有些人他不懂,给点阳光就灿烂,我退休之后,那新的领导在这里办公,我来算怎么回事?那我以什么理由和什么借口来呢?当然你会说——“我就想来过来看一看就行了”,但人家不会这么想啊,人家会添油加醋的去乱想。就是你之前之前所说,很多人喜欢去恶意解读这些东西,到时候别人一解读,还以为我对现任的工作不满意。万一到时候他真的出了点什么问题?还怪我们呢?所以退休了就说退休的事,就不要再去贪恋这些权力,有什么意义呢?我这个人想的非常开,你也了解我的性格。”
王成马上点头,“对,这点确实是我很认可。所以在这里散步,虽然说表面上说一个这么大的省行政中心,我作为一个前任省委书记,想过来散个步?那不是很正常,但是身不由己!就是想来也不敢来。再说到时候人家是这边的一把手,我该怎么解释呢?那就不好解释了!很多事情很微妙的,我一直就明白这些,所以不管在哪个岗位?不管在当什么领导干部?我都十分清楚清醒,我从来不会因为其他事去乱想,也不会去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所以那会儿我上班的时候,我就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此,我比同龄的那些干部明显要早熟很多很多。”
他一边说一边一脸深沉地看着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