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酒的时候，周秘书长就说了他对章昌市的了解，周秘书长对章昌市了解肯定比王成多，这是必然的。
所以王成也听得非常认真。
周秘书长说，“你要去了？可能是当市长，章昌市有很一些干部其实问题都很大，你就说章昌市这些问题问题有些很严重，你过去任职之后，很多干部肯定就害怕了，我可以这么说，章昌市有些干部的思想还没有下面地市一些干部那么开朗开明。如果说再不做出相关的改变？问题也就严重了。”
王成讲，“没有这么严重吧？”
“那你之后就知道了。对了，来，今天晚上不聊这些，我们聊点开心的，以后就得叫你“王市长“了。”
王成笑着说，“那你现在见我，我还能叫秘书拦你啊？”
“按道理来说，现在你是没有资格配备秘书的，一个正厅级干部只能配党组秘书，名义上那不叫你的秘书，那是党组的秘书，但是如果到了市里，那你就可以配备秘书了，到时候我们见你那肯定得向秘书预约啊。”
王成笑着说，“你少来，你要找我，只要有事，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再者，就算是没有相关的情况？我肯定也得见你啊，我们俩这关系这么好，对吧？”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一些对工作的看法和见解。
周秘书长说，“如果老板走了，调走了，我大概率看能不能安排一个正厅实职啊。”
王成讲，“你不会只安排一个正厅实职吧？按道理来说，你搞高干也够年限了。”
“毛线，你不要安慰我了。这个东西我自己清楚，有些东西就不要去想太多，你看看前几任的省委书记的秘书，之前也在我这个岗位待过，他都正厅实职多少年了？多少次传要提拔提拔，到了后面不照样是不了了之吗？在省政府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这个岗位上，他干了多久啊？很多人都传他会怎么样？他甚至都已经超龄了，但是依旧没有给他怎么提拔。这东西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老板说了算，这点一定要搞懂。”
吃完饭，两个人叫驾驶员开车先回去了，此刻，两个人都不想坐车回去，都想聊聊天，因为最近两人都很烦。
周秘书长就讲，“好累，感觉真累，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做的事就跟小朋友一样，真的非常累。小朋友还好，无忧无虑，我们做这些事情很一言难尽，按道理来说，我以前一直觉得官场牛啊，一聊起官场就眉飞色舞的。这些年以来啊，总感觉很累，总感觉这些没有一点意义，有的时候都想当初为什么走这条路？但是话又说回来，不走这条路又能走哪条路呢？体制内的很多人其实都很迷茫。包括前两天我还在找单位几个新进的工作人员例行谈心的时候，他们就说“他们进体制，进这种单位，其实也是为了家里的一句话，有面子，牛”…但其实他们自己内心仍然是不太愿意、不适应…这几年我们这个单位，我们这么核心的单位也有辞职的，之前引进的那几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人家也跑了。”
“很多人还在网上奚落，但人各有志嘛！有的时候，想我们一直追求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呢？我一直想找人谈心，但是一直又不晓得该找谁谈，也只有找你了。我们这个位置很敏感，今天说的两句话，也许明天就会被别人误解，然后传出去，我很害怕！表面上看的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我们这个位置一句话都不能说错，一个字都不能说错，说错了有可能就万劫不复了。有人看着我们光鲜亮丽，但我自己觉得我们有些时候也是蛮扯淡的。”
王成笑着讲，“你说这话，你今天找我来聊这个天，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是啊，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想跟你说。”
“你讲吧。”
他讲，“如果我老板真的调走了？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帮助？我还真的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我还记得之前你帮我说话的时候，我很感动，有些人，你要让他帮忙说话？那是要收钱的。但你能够这么无私的帮助我，所以我完全相信你的人品。你放心，如果等哪一天你需要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当然，希望你能够不用我帮任何忙，你也不需要…但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这件事情。”
王成想了想，“行，我答应你，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那你的意思说，我是一般坏咯。”当然他是半开玩笑地说着。
“不，你要非这么说，那我也没有意见哈。”
王成开玩笑。
于是他讲，“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周大秘书长。”
周秘书长不假思索地说，“倒并不是说我听说了什么，而是领导要调走了，我内心有种惶恐，这种惶恐你或许体会不到，但等哪天你姐夫退的时候？你恐怕就能感受得到了。这种恐慌是发自内心的，我们这种干部一直都是受领导的重视，但是我们这种干部有一个弱点——依附性太强。如果领导一调走？一退休？很多问题理所当然的就来了。我一直也都知道，领导怎么可能会不退休呢？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内心还是不愿意接受的。我也得罪了一些人，包括我之前跟你讲的，有些人也等着整我呢。如果我老板调走了？恐怕他们马上就会动手。”
“不会吧，哪有这么变态？你看我平日里搞得这么凶，他们也不见得对我怎么样？”
“嗨，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为什么他们不敢惹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那是因为你姐夫，谁敢惹你姐夫呀？而我不一样，所以我得为自己做打算，如果真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帮我说句话，这一点希望你能答应。”
王成讲，“只要是不犯原则，我答应你，好不好？如果有谁敢无故的欺负你？我肯定会帮你的。”
两个人互相拥抱了。
随后又聊起了一些人生态度和目前对省委省政府一些决策的意见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