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王成好奇心激起来了，“难道发生过什么吗。”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书记。在我们龙口乡这么多村中，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几乎就没有不偷情的支书！真正能体会到，手中有那么一点点小权力，就很想去搞异性、搞钱！人性的恶在这之中很能被体会到。很多村干部都觉得自己为这个村操劳的要死，但只有我们这些乡里的干部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他们干活也确实是干了！但他们搞钱、破坏社会风气，也确实是干了。人嘛，总是喜欢为自己所在的群体说话，这是人之常情，倒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成点点头，“是啊，但和他老婆狠不狠有啥关系？”
“他老婆从来不打他老公，都是上门殴打对方，曾经一个人把人家家里给砸了。”
…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联系了有关部门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发现一直是凌海的一位亲戚。
为什么王成知道这事儿呢？
因为前两天刚听肖源他们聊起：据说凌海有一个“白手套”。
当然，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一个正科级干部竟然也有一个所谓的“白手套”。
可想而知，县城那一点点资源被他们瓜分成什么样了？
王成立刻把肖源叫到办公室来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知道肖源是王成跟前的红人，有什么事？王成都喜欢找肖源。
因此有人开玩笑说：“让肖源干脆直接去任王成的秘书算了。”
当然，肖源也没有把这种玩笑话当真，他自己是事业技术编，如果要他转到管理岗？他还不乐意呢。
再说，这事也不是一个领导干部能说了算的。
肖源听到这消息之后，便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啥？上次我就说了吧？你以为佟乐涛没有吗？你以为武阳没有吗？多多少少都有一两个自己的“白手套”，平日里帮他们买买单、安排点事、甚至背背锅。然后他们便利用手中的权力把工程给他们做！当然，对于佟乐涛来说，以前老张算是他的“白手套”。”
“你真的想搞凌海吗？”
王成收起了笑容，他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好一会儿，他才说：“如果我不晓得这件事那就罢了，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况且这件事还发生在龙口乡，那我不可能不管，我必须管！而且还必须管好。”
肖源露出了佩服的神情，他竖起了大拇指，“我佩服你，你的确是个好领导，好干部。龙口乡历经了多少任乡党委书记？没有一个敢管凌海的，我还听说他在别的乡镇也这样搞了；这种把戏真的很低级，他只不过自认为很高明罢了。想不到你直接敢针对他？人家可是个正科，而且还是县长身边的红人，你只是个副科，你敢挑战对方？”
王成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你信不信就算级别再高一点的干部，只要他在龙口乡有了问题，我依旧敢收拾他！我可能因为太年轻，不懂什么高情商，不懂泰吉县这屁大点地方的人情事故；也有人说我蠢。但我觉得这个社会需要一点点有正义感的蠢，我们不能在享受别人争取到的光的时候默不作声；却在别人争取光的过程中冷嘲热讽。”
王成不是在说肖源，但肖源却老脸一红。
王成赶紧强调：“我不是说你，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你不要多想。”
“好的好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说我了，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和忠实支持者，你怎么会说我呢？”
肖源聊了一会后，便提醒道：“你通过这些方面去着手？倒并不能怎么对他伤筋动骨。你得从凌海的自身弱点入手，凌海以前是老师，后面找了个老婆，他老丈人就把他从学校调到了县委，从此就在县纪委干了十多年；后面又在工信局干过局长，直到现在在商务局干局长。你得从这些弱点入手，说白了一个正科级局长在县里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但你不能得罪他背后的那些关系网，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才是最头疼的。小地方就是这样，一有一点点资源，很多人过来抢。为什么说大城市机会多，因为那些关系户都盯着大的肉，没有人盯着那些小的肉。”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王成反问道。
肖源想了想，然后这样说：“你可以把我们龙口乡所有相关集体山林交易的的账目都拿出来审查，而且把他们骗补的证据做好，这其实就是个简单审计的活；那么凌海就不敢怎么样？县纪委终究还是掌握在县委书记的手中，你又是县委书记最看重的干部，没有之一，所以应该可以把这个事给办了。”
“但我现在有一个疑惑，人家王书记对我好，也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我不能总给他出难题，他可能也有自己的难处。因此我觉得这件事要不要先给他汇报一下呢？但如果给他汇报了？万一被别人知道了，那这个事儿就大了。而且，大概率现在凌海已经知道我在查他这个事了，因为我刚刚看到谢公牛着急忙慌的跑到外面去打电话。他们这些小动作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肖源抬着头想了一会，“那有什么关系？凌海如果知道你调查他？如果他重视你的话？应该会过来请你吃个饭，这是基层一贯来的尿性；别的地方我不晓得，至少泰吉县都是这么干的，在他们理解，这叫先礼后兵。如果他不把你当回事？他可能也就把你调查他这个事当做一个笑话。如果对方越轻敌、越不理你，这反而越是好事。可以来个出其不意。至少现在他在打明牌，我们在打暗牌，我们有无数种手段去对付他。”
听到这些话，王成心里好受了很多。
随之，王成又给肖源布置了任务，他想让肖源去了解了解凌海在全乡哪些村购买了这些集体山林？凌海平日里有什么爱好？有什么不良习惯？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谁叫我这么崇拜你呢？刚刚我们学校校长还让我干脆来当你秘书得了！所以以后我在乡里调查一些事可能还要拜托别人。”
“这个事我知道，辛苦一下你！我毕竟是外地的，如果我去了解情况？他们更加警惕了。先看看什么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