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慕灵的话井井有条,头头是道,一时间让叶谦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对于这个小姐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
你见过这么能说会道的小姐嘛?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叶谦表示非常的挫败,垂下眼帘去,动了动嘴:“太傅对属下有恩。”
言简意赅,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对于主子们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感兴趣,太傅让他保护谁,他就保护谁,只要太傅的安危不出问题就好。
当初要不是因为太傅他早就横死街头了,这样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后来被太傅所救之后太傅还问他喜欢诗书还是武艺,说他是太傅一手调教的也不为过,学成归来自然是要来保护太傅的了。
如此催人泪下的感情片段对于魏慕灵而言却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的,这种事情喵的,她从前也没少干啊!最后还不是照样被各种各样的背叛。
说多了都是泪啊!有眼无珠的下场。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落下的蔷薇花,转身惆怅的叹了叹气:“羡慕啊!”
叶谦和九儿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咱是不是跑题了啊?思维如此跳跃的嘛!
回去的路上叶谦没再询问些什么,因为他有预感就算是问了魏慕灵也会敷衍了事的,与其这样子还不如不问的好。
啥玩意也不是。
魏慕灵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把人哄的团团转的,就差把卖了让人替她数钱了。
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叶谦刚刚下去休息,送走了人的九儿跟在她的身后有些不明白的小声嘀咕:“小姐为何要带着叶护卫?以你的本事把人打晕了不是很简单的嘛?叶护卫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魏慕灵撤下人皮面具,坐在铜镜面前,任由九儿把她梳理一头的秀发。
人皮面具褪下后,镜子里面的人一张艳丽的脸蛋若隐若现,眼中波澜不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眨了眨眼。
“你觉得叶谦人怎么样?”她反问。
九儿日有所思了一会,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得出结论:“长得挺好的。”
魏慕灵:“………”
“你还真以为我是因为他长得好,这才对他这般的周全的嘛?”
这上京城内并不太平,她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准确的说是想要在太傅府站稳脚跟不是这么容易的。
许别人会看在太傅的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的,王孙贵族也会对她各种各样的讨好,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没有一定的实力和一定的人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虽然对于做花瓶这种事情她还是恨热衷的。
但倘若做花瓶丫的死无全尸的话,咱还是做一个智勇双全的妹子吧!
盯着铜镜里面的人,她悠悠的开口:“叶谦这个人忠心耿耿,对于太傅很是尊重,这偌大的太傅府也并非都是忠义之人,你以为凭借着李太傅如今的位置没人盯着嘛?这太傅府也不都全是太傅的人,是人是鬼谁又分的清楚呢?”
九儿梳着他垂下的秀发,一点就通的回话:“小姐是打算拉拢叶护卫为咱们所用?可小姐不是要嫁给世子的嘛?现如今直接让太傅和梁王殿下说亲不就得了嘛?为何还要在太傅府里面这般折腾呢?”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她的院落也是极其的安静的,太傅派给她的丫鬟婆子并不少,可她一个都没有用,并非是她矫情,而是这些人一个个怕都不是什么好茬咯!
李太傅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了,他的一举一动相当于丞相府,梁王府,以及国公府,而楚帝最忌惮的就是这个了,太傅的位置越高受到天下读书人的尊重的同时也会受到皇室的忌惮。
比起其他人而言李太傅的情况显然更加的糟糕,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太傅只是一个读书人,想要监视起来太容易了,对此李太傅也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他这个人并不喜欢把事情闹大,所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把自己接了进来,又对外称自己是他的义女。天下人谁不知道多少让想和太傅沾亲带故的,可谁粘上了?最后还不都是失望而归的,如今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个义女,这不是为所有的文人开路了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处境变得困难起来了,魏慕灵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瞧这铜镜里面的眉眼,她轻轻开口:“在此之前我会把太傅府的事情解决干净,好歹也是李太傅收留了我,他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的嫁给楚尘烨的机会,我也得为他,为太傅府做些什么才是的。”
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在窗纸上,透过薄薄的窗纸照在了地上,这闺房的规模很大,应有尽有。看得出来布置者的用心良苦了。
九儿沉默的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为她梳好秀发后问道:“小姐可要沐浴更衣?折腾了一天了。”
“你让人准备吧!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一会去看看向阳怎么样了。”
那个老不死的,虽然说话和行为有些惊世骇俗,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蛮喜欢这个老头的,好歹也是个外挂,不用白不用。
九儿颔首出去唤人去了,她坐在窗户下,手中拿着一本医书懒洋洋的时不时的翻上几页,神情慵懒至极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当下人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通过那晃荡的珠帘,轻纱帷缦瞧去一抹倩影,朦朦胧胧的在窗户下好不赏心悦目。
她着一间单薄的白色襦裙,披散着三千秀发,美如画,低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的医书,这一幕倒像是画家笔下的水墨画美的那么的不真实,让人觉得恍惚极了,仿佛一伸手就会烟消云淡,偏偏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
她又长的极美,所以大家情不自禁的就看得呆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三月的风不轻不重,一吹过吹开了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真是堪堪叫人把持不住。
“可还有事?”女子朱唇微微一动,含笑着打量他们。
几个仆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慌忙低下头去开口解释:“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她手中的书轻轻合上:“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