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我这裤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条了好吧。”
葛长聘一听这话直接就炸毛了,他虽然不是什么爱面子的人,但是这样的尴尬事情发生过一次,还光明正大的提出来就很让人觉得尴尬了。
“你行事倒是风流倜傥,就是没大没小。这破裤子我们看了倒是没什么。同行好歹还有几位姑娘家,你呀。”
楚怀桑轻轻摇摇头,嘴角满是无奈。葛长聘看着楚怀桑摆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差点将自己的一口白牙给咬碎了。
“七皇子,你这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来了这郡守府怎么办吧。魏姑娘揭了一个黄榜就把我们都引来了这儿,你还真当郡守府是吃干法的?”
“还有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在这笑,笑什么笑。”
葛长聘气的瞪了楚尘烨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着,回过头之后发现楚怀桑坐在一旁那憋笑,更是气的不行。
“咳咳,不是不帮你,实在是本世子也不会缝裤子。”
楚尘烨轻声开口,眼睛里面柔和的光亮直接将葛长聘气了个半死。
这都说了不让在提,他一个小侯爷要不是跟着这群人南下,哪里会吃这么多的苦。枉他睡在树杈上,划破了裤子不仅没人心疼,这两个昧着良心的家伙还在这儿偷笑。
“你……过分!”
葛长聘万分委屈的趴在了一边,楚尘烨笑着摇摇头,手指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
“好了,还是来商量一下郡守府的事情吧。”
楚尘烨轻声说完,楚怀桑也连连点头。
“周子昂,作为安阳郡郡守,基本上整个安阳郡都属于他的势力范围,而且在朝野中他也有一定的分量。”
楚怀桑轻声开口,当初南下之前他和楚尘烨商量过三郡之间的事情,周子昂虽然抠门,但是做人还是十分的正直。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将周子昂收在手下,可周子昂年纪不大,一直都是个老顽固,这怕是不是解决。”
楚尘烨自然知道周子昂上位安阳郡郡守肯定有他自己的手段,但是现在楚怀桑带人出来赈灾体察民情,能够拉拢周子昂便拉拢邹子昂。
他想要扶楚怀桑上位,就要给他拉足够多的助力,而这些助力能够清扫一切,阻挡他上位的障碍。
即便是不能拉拢......
楚尘烨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微微垂着头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这位郡守的夫人早就已经去世了,现在他只有一个女儿。他根本就无心参与到这些斗争当中来,要想说服此人,怕是难上加难。”
楚怀桑对这位郡守的事情也是查的清楚,现在周子昂为了护着周芷兰,根本就是两耳不闻朝堂事,一心栽培小姑娘。
像这样一心想归隐的人,要收服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
“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像这样的人虽说不好收腹,但是也说不准。”
屋子里沉寂了一下,楚尘烨的声音还掺杂着几许回声。
说到底,现在一行人能够和周芷兰搭上的,怕是只有魏幕灵了。
但是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一人身上难免多生变数,楚尘烨轻轻眯了眯眼睛,就怕身后的毒蛇自己咬上来。
入夜,郡守府长廊上的灯笼被风刮下来了两个。小丫鬟轻轻合上门,回过头将房间里面的窗子合上了。
“小姐,休息吧!”
小丫鬟刚准备伺候周芷兰入眠,哪曾想房间里面突然冒出了许多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将周芷兰连铺盖都卷走了。
“小姐!来人啊!……”
小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一记手刀直接砍晕了小丫鬟。
“你们是谁?”
周芷兰虽然柔弱,可这么多年身为郡守的女儿,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当下稳住了自己的慌乱,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两个黑衣人扛着周芷兰,直接跳下了郡守府的高墙。周芷兰看着伸手敏捷的黑衣人,一时间皱紧了眉头。
“呔!何人夜闯郡守府!”
黑衣人刚带着周芷兰出了院落,就被刚好过来找周芷兰的季月看见了。
周芷兰这般柔弱,要是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怕是周郡守势必会联想到他们这边来。
季月心中十分的着急,可那些黑衣人个个轻功了得,她背着长剑拼劲全力才堪堪赶上了几人的步子。
郡守锁住的府邸虽然不像皇宫,但也是有自己的防备的,然后他们进来犹如无人之境,由此见来这些人的武功只怕在郡守府的守卫之上。
季月一边追过去一沿着自己所追过去的路留下了一路的信号,若是哥哥能发现,自然会寻着过来。
季月追出去不久之后府邸里面的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小姐院子里面的丫鬟迟迟没有出来,老嬷嬷一着急直接闯进去,哪知道根本没有看见周芷兰的影子。
反倒是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倒在一边的丫鬟,一看就自家小姐肯定是没人掳走了。
“老爷,小姐不见了!”
老嬷嬷嚎叫的声音不小,周子昂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
“兰儿!我的兰儿!”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了,你们还能干什么?让你们来干什么的?”
周子昂眼睛通红,一双手斥责着院子里面的侍卫,抬手就将桌子上精美的兰花瓷全部摔碎了。
“老爷息怒!”
所有人跪满了一地,谁不知道小姐是姥爷的心头肉,而如今小姐不见了,只怕他们都不会好过。
“还不快去找!我的兰儿!兰儿!”
周子昂眼睛里面满是恨意,楚怀桑和楚尘烨站在一边。就连准备入眠的魏幕灵都被吵醒了过来,季殊轻轻揉了揉眼睛,看见魏幕灵身后的九儿一时间有些讶异。
“魏姑娘,我妹妹呢?”
季殊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面像一滴水落进了平静的湖面,魏幕灵脸色微微一僵,这才发现季月也不见了。
“我记得,先前季姑娘说是有什么事情要*的。”
九儿颤颤巍巍的开口,整个屋子里面的人全部都慌了神。
周子昂眼眶通红,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扶着桌子在一边缓缓的坐了下来。
自己这么多年来深居简出,已经未曾参与到皇城的斗争当中,但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