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几乎是被魏慕灵的话折服了,楚怀桑心里满是激动。季殊的眸子微微闪了几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时间尚早,魏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下。”
为了周芷兰和季月的事情,几个人基本上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魏慕灵还能多休息几分。
魏慕灵看了楚尘烨一眼,楚尘烨微微点点头,魏慕灵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魏慕灵身上的外袍直接被刮了起来,这穿堂风倒是十分的凉快。
魏慕灵刚打算将窗子关上,哪知道自己的手刚伸出去,就在一抹微弱的光亮下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银丝。
这可不是她的东西......
魏慕灵顺着那银丝看了一眼整个房间,撇撇嘴直接从腰间伸出小刀来,一刀将银丝割破了。
整个房间里面的银丝一瞬间的散开,地上的桌子都被银丝直接劈开了。
这东西,倒是比她的金针来的还快。
“阁下在这儿,等了许长时间吧。”
魏慕灵自顾自的开口,刚准备在凳子边上坐下,看着地上的桌子还有一大堆的碎瓷,一脸的痛心。
“不是我说阁下,这房间乃是周郡守给我安排的。这一桌一木一瓷杯都是银子,阁下的银丝那么锋利,不知道打算赔几个钱给我啊?”
魏慕灵脸上的笑容十分平淡,没等多时,又是几根银丝朝着自己绞了过来。魏慕灵本想拿着小刀将银丝划断,没曾想几根银丝夹在一起,小刀竟然一时间没办法全部划开。
真是让人捉急,这小刀当初怎么说也是削铁如泥,现在削个银丝就削不了。
魏慕灵看看将那银丝躲开,不知道又是从哪儿来的一个丝线,直接划开了她的发髻。一头青丝直接垂了下来,寸的魏慕灵的容颜是更加的妖艳了几分。
“啧,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阁下与我这就落下了血海深仇啊。”
魏慕灵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直接踩着凳子一跃上房梁,手中的小刀干净利落的斩断几根银丝。
她速度极快,没多时就看见一个人影直接从帘幕后面栽了下来。
一地的银丝,方才要不是她躲了几次看见了银丝缠绕的位置,怕是躲不了多久就会被割下脑袋来。
魏慕灵轻轻上前了一步,低下头用小刀将地上的丝线全部挑了起来。
一般的丝线都是圆柱形的,但是她面前的丝线是窄且扁平的线,两端磨的十分光滑。
一不经意就会被勒紧肉里,魏慕灵皱了皱眉,眼角微微一闪,手中的小刀几乎是同时直接扎在了房间里面的柱子上。
所有的银丝应声全断,魏慕灵眼中的寒意更甚几分。
方才她斩断了丝线还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没想到是在柱子边上等着她。
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魏慕灵看了一眼被小刀定住的梭心。直接越过去将梭心抢了过来,房间里面的气息陡然间消失了。
杀手已经走了......
魏慕灵眯着眼睛撩开幕帘,就看见了自己脚边一米左右的丫鬟。
浑身都是血,一张白皙的脸庞被直接划烂了。
她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小刀,看见那丫鬟身上穿着郡守府的衣裳,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她同九儿睡在一起,要不是身上的衣服不一样,魏慕灵当真要以为九儿被人下了毒手。
魏慕灵将小刀收了起来,走到床边时,这才看见床上的小姑娘睡的正香。
房间里面散了几分迷香,魏慕灵大致也知道那人就是等着自己回来。
“你倒是幸运。”
魏慕灵轻轻捏了捏九儿的鼻尖,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床上十分的软和,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魏慕灵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九儿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的眼睛怎么红成了这个样子!”
九儿看见魏慕灵的模样,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结果脑袋一撞上床帘,疼的九儿又坐了下来。
“不过就是眼睛红了些,你激动什么?”
魏慕灵幽幽叹了一口气,九儿面上一红看着魏慕灵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还不是担心小姐吗?还是小姐你昨夜没有睡好?”
魏慕灵脸上的假笑都深了几分,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
“甚好,你这磨牙,流口水,说梦话都占了个齐全。昨夜是梦到了哪个好郎君,瞧你这开心的差点将我一脚踹了下去。”
魏慕灵说上一句话,九儿的面上就红上几分。
“那小姐在多睡会儿,我去给小姐打水来。”
九儿扭扭捏捏的不想同魏慕灵说话,急急忙忙的将床头的衣裳拿过来换上。
魏慕灵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九儿直接尖叫了起来。
“死人了!!!!”
“小姐,小姐!这个丫鬟不是我们院子的!”
九儿看着那丫鬟浑身上下每一块好皮,一时间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我知道,是郡守府的。”
魏慕灵撑着一双手淡漠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九儿,脸上满是无奈。
“小姐昨夜就知道了?”
九儿颤颤巍巍的看着魏慕灵,哪知道魏慕灵十分安详的点了点头。九儿轻轻低下头,双手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小姐为什么不将九儿喊醒,把人扔出去。”
“你睡的跟头猪一样,还指望谁能把你叫醒?”
魏慕灵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等了半晌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梳妆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黄铜镜压根看不来出来什么东西,魏慕灵将自己的脸贴在铜镜边上,才勉勉强强看见了自己脸上的黑眼圈。
真是装逼有碍于美貌......
早知道她也该跟九儿一样睡的跟头猪一样,好歹没有黑眼圈还不用掉头发。
说起来自己还是怪想念前世的镜子,至少看起来自己白上那么一些。
魏慕灵轻轻叹了口气,认命的将梳妆镜放下。
没曾想正好在黄铜镜看见了房梁上面的一方丝巾,魏慕灵眉头微蹙,回过头来顺着方向看了一眼房梁,又低下头来瞥了一眼那尸体的位置。
房梁很高,那些银丝线当真有这么大的支撑力将人吊着吗?
魏慕灵将外袍穿了起来,走出帘幕外,找了个小木棒将地上的银丝全部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