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情况,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了,不是因为小丫头的闯入的话,这么做球吧,他早就死了,正是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这才让原本已经准备放弃了的左秋白,突然就复活了。
对于这一类型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不知道该怎样做,这些人的内心深处,是凄凉的冷漠的,对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是毫不关心毫不在乎的,能够让他们动容和关心的事情,只有在你触碰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才可能有其他的动作。
又或许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复杂,但实际上,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得多。
宰相府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它的危险程度也不比皇宫差,甚至比皇宫还要危险。
在豪门当中,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争吵,家产,那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是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争的头破血流。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他们想争,只是如果他们不去争夺这些东西的话,他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只有权势,利益,金钱才能够稳固他们的地位,才能够让他们在这里活下去,才能够给他们带来新的生机。
有些时候,豪门之中的斗争在别人看来很可笑,甚至觉得很可悲,就为了一些钱财,争夺得你死我活,可是又有谁知道呢?他们心中的苦闷,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这么做的,只是他们身不由己。
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不停的灌输钱财的重要性,权力的重要性。
她能够理解,也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因为它她身就是从这样的环境当中摸爬打滚出来的。
这个左秋白的情况并不比他的好,身材还要更加的糟糕,她所遭遇的,还有所经历的,不管是压在别人的身上还是在自己的身上,至少在她看来,自己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按照季月所说的,走出来的人的确也很可怜,他的母亲是被人打死,而她自己的身子也是被人打断的,这很容易让人养成一个阴暗的一面,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心里又怎么可能健全呢?
她突然能够明白,为什么左秋白要拒绝小丫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内心深处那唯一一点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有喜欢的人,可是却不能娶她,不为别的,是因为他自身的情况,他站不起来,无法给她幸福。
这一瞬间,突然有些同情。
“可是在我的眼中,秋白哥哥,他一直都是很厉害的,他文采很好,虽然他的双腿不好,但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面闪闪发光,有着星星一闪一闪的。
这不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这才是少女心动。
再说他身世的时候还不忘找一些他身上的优点,来为她掩盖住他的那些缺陷。
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但是有一点她可以察觉出来,也可以感受得到,今天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喜欢做出来这个人的,要不然的话贵为一个公主,她也没有必要如此的低三下四的。
直到傍晚,为什么左秋白一直没有出现,她也能够理解。
只是她没有去送这个小丫头离开,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大夫而已和当朝的公主走的太近的话,势必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和怀疑,而且如今又是在宰相府上。
送走季月这个小丫头,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找左秋白了,本来治疗这种事情,感觉是在夜晚的时候比较适合,再加上她白日里面,需要捣鼓的那些药。
左秋白待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有一扇窗户,是敞开着的,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季月离开的背影,他呆呆的望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直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他这个人也就是表面看着比较冷冷清清的,什么都不在乎,然而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对于当今的琼玉公主,他总是有着一些不堪的心思,肮脏又龌龊。
之所以对季月那么凶,无非是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双腿残疾,就算是再喜欢他,也不能迎娶她的,可又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呀,偏激,又不讲道理,非常的霸道,分明不能娶她,又舍不得。
在季月的身上,他的脾气总是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就好像阴晴不定一样。
今日她的到来,本来就是他要求的,可人来了之后他又改变主意。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华灯初上,在宰相府外一片热闹的景象,大街小巷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准备迎接着过年的气氛,一个个的穿梭在其中。
不管是在哪里?对于过年,百姓总是格外的向往,因为这是合家团圆的一年。
可这样的场景对于他人而言,却很适应,他不喜欢大红色,不喜欢灯笼,不喜欢吵吵闹闹,他很讨厌看到别人合家欢乐的景象,他也很讨厌,每逢佳节的时候,他所谓的父亲就到这里来问候他。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的那些个兄长,弟弟没有死的话,他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哪也去不了,就是一个残废,说不定早就死了。
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最后活下来的居然就是他这样一个残废,他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涅盘重生。
他看着风轻云淡,风度翩翩的,对所有人都温柔了呀,可实际上,一双执笔的早就染红了血,早就隐藏在夜色中,不能见到光明。
没有人知道他的那些兄长,都是死在他的身上,他将他们一个个的算计下来,一个个都给折磨死了,死的透透的,最后,所有人都要对他跪地求饶,这才是他想要的,对此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甚至觉得,那些人的存在就是错误的,他们都是最可怜最可悲的人。
说出来的心有点不正常,至少他的神经,有些偏执的,对于大夫而言看病人一向都是非常的准确的,虽然她不是专业的精神病科的医生,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当她再一次拿着药箱出现在书房里面的时候,那个人正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像是在路上是什么人,夜色有些浓郁,洒在地上,屋檐下的大红色灯笼照着地上的雪,白花花的像是银子一样。
她走了进来,悄无声息,却又惊动了窗边的人,蓦然回首,懒洋洋的斜了他一眼。
走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滑动着轮椅,来到桌边,看着她放下的药箱,对于今日的事情,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说的,表情淡漠得好像白日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这样的人心是这般的深沉,这边的会算计,她突然有些担忧,就算以后小丫头和她在一起,怕也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
两个人都是默契呢,不提那些事情。
她面色有些困,拿出了银针朝着他开口道:“这几日我会为公子每日施针,泡一些药,公子能够感受到疼痛,也就证明有所好转。”
一双腿瘫痪了多年,难免有些焦虑,失去了痛觉,现如今慢慢的恢复,也就证明了一点,他的腿并不是无药可医,也不是站不起来了,只是说他以前遇见的那些个大夫都是一些庸医,没有办法而已,现如今他遇见了自己这么一个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