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华丽的宴会都让人忘记了外面是何种模样的了,要不是因为他们从街道上而过目睹了那些画面,都快误以为这汝州城当真是一个极乐世界了。
可不是么?不信你看看,这刺史府内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在场的人那个不是红光满面的。
推杯换盏间都是谈笑风生的意味,二人对视一样并未说话。
因为青叶是女子的缘故,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就把这个宴会给搪塞过去了。
那吴大人一边笑着给二人敬酒,一边无意间的提起来:“霞光听闻这魏小姐文采斐然,乃是太傅的干女儿,怎地不见来呢?”
楚怀桑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故作心疼的样子:“实不相瞒,慕灵她身子不太好,这一路上也是一番折腾的,本来是要和世子一块慢慢前来的,但是慕灵乃是本皇子的未婚妻,和世子呆在一块多有不便之处,这才忍着病痛前来的。”
吴大人嘴角扯了扯,这个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了。
今日见到那个魏小姐的时候,对方可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啊!红光满面的那叫一个精神抖擞的模样。
吴大人身后的师爷察觉到自己家大人的不满了,非常给力的嘀咕了一句:“可是……小的今日见到那魏小姐,红光满面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楚怀桑握着的筷子一顿:“……”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青叶虽然是个女子,但着实不擅长扮演这种弱不禁风的角色。
还没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敷衍的时候,他旁边的葛长聘笑吟吟的开口了。
“吴大人有所不知,魏小姐生的这个病不是普普通通的病,乃是一种隐疾,上不得台面。”
楚怀桑:“……”
这要是魏慕灵找他,他可以不承认的哈!和他是没有关系的哈!这种事情他不承认的。
在场的诸位面面相觑,那言语中都带着些别样的意味。
怎的?莫不是这位魏小姐当真是有什么隐疾,才会许配给这位七皇子的?
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就是,皇上的子嗣虽多,可受宠的无非就是那两位啊!
谁不知道李太傅可是一个香饽饽啊!这位小姐没有许配给太子,也没有许配给怀王,结果偏偏许配给了一位毫不起眼的七皇子,不是生病了是什么?
那吴大人笑了笑没说话,默默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很是抱歉的道:“是下官唐突了。”
“不打紧”楚怀桑也不在意的笑着:“这时辰也还早,不如吴大人带着本皇子和小侯爷四处走走才是?”
那吴大人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和白日里面的恭恭敬敬相差甚远。
从来到这个刺史府之后,与其说他们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和小侯爷,倒不如说他们是这吴刺史的囚犯来得妥帖一些。
此人心机叵测,来到这里之后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坐在席间的一群人也是面面相觑,看着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呢!一个个的言语间都极为的粗鲁。
那大嗓门可不像是为官之人的感觉,倒像是饿死鬼投胎的,极为的粗鲁。
“天色已晚,这大晚上的又是秋天怕野兽出没,为了殿下和小侯爷的安全着想,下官劝二位还是待在府邸为好。”吴大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那眼神变得很是阴冷,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这二人关起来一样。
楚怀桑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甚至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丝毫都不觉得那里不对劲,意料之中。
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的场面早就想到了。
二人啖笑不语,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在夜色蜡烛的照耀下杯中的酒就好像是换了一种颜色一样的感觉。
须臾之后,楚怀桑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那绣着几朵玉兰花的广袖随着动作而飘了飘了,手中的酒杯两个手指捏着颇有几分潇洒的意味在其中:“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咱们酒不醉不归,也好让本皇子好好的感受一下这汝州的风土人情。”
“好。”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瓦解了,那些个坐在其中的土匪也都站了起来。
吴大人的表情一言难尽,但也明显的松了松。
还好这个七皇子不是什么难对付的,无非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子弟而已。
葛长聘也是笑得如沐春风,但同时也不忘给旁边的秦尚使眼色。
而这一边的青叶,她成功避开了所有的人,游走在屋顶上,青叶的轻功极好的,再加上武功又是在比冷风他们要高的,这些事情都不在话下的,比起白日里面的淑女而言,此刻的青叶换上了一身的极为轻巧的夜行衣。
“哎!你听说了么?今天来的那些人可都是皇子和小侯爷啊!”
“切,最后还不都是咱们大人的掌中之物,一些毛头小子而已,长得倒是挺清秀的。”
“还有啊!那其中还有一个小娘们跟着的呢!你还别说,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这是青叶走到一处假山后听到的消息,几个人围在那假山前面坐在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一块有说有笑的,还喝着小酒,吃着一些好吃的。
青叶贴在假山后面,眉头紧锁。
看来和主子猜得一模一样啊!这些人还真是。
难怪他们来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见,哪有百姓不出城的?哪有百姓那么的面露凶相的?
那群人还在持续的讨论着,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青叶听了许久没有听到有用的消息,干脆就转身离开了。
而这边的魏慕灵则是无趣到了极致,把那小孩骗睡下了之后,手中捧着一盘瓜子坐在屋檐下,霸气十足的姿势,悠悠的看着那月亮一会亮一会暗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外出的二人。
月亮照在她所坐的地方明晃晃,正在她对着月色发呆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环抱着长剑像是没骨头似的斜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一开口就让魏慕灵非常的想打死她:“不会轻功是挺可怜的,人家都不带你去。”
魏慕灵:“……”
不知道为何,这手中的瓜子吧……它突然就不是很香了。
还没等她开口呢!顾浊又继续打击她。
“你这一路上留下的记号真丑。”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